“這小子,怎么還不出來?!”
“不會是掉到茅坑里去了吧?!”
“聽說你給了他五千塊錢紅包?!我都一天沒干活了,難道你不表示表示?!”
聽得出來,這應(yīng)該是二狗想欺負張山伢子,訛詐他給一筆錢呢。
“你小子是聽誰說的?!”
陳鵬心里很清楚,張山伢子給錢的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
除他們兩個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他嫂子王寡婦了。
只聽了二狗一副調(diào)侃的口氣,“你別忘了我二狗是誰,我可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包打聽……”
陳二狗這么說,其實也沒有吹牛皮,因為他一天到晚騎著那輛摩托車,到處拉客。
除了把心思放在漂亮妹子的身上之外,十里八鄉(xiāng)的一些大小事情,對他來講,可以說是盡收眼底。
哪一家和哪一家吵架了,哪個男人在外面找了個野老婆回來,哪個女人在外面偷人……總之,婚喪嫁娶,他都知道。
自己作為一個堂堂的研究生,因為自己的父親還有中藥鋪需要照顧的緣故。
不得不告別車水馬龍的鬧市,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過著近乎隱居的生活。
他那顆心早已經(jīng)沒有以前的那種浮躁和焦灼不安了。
剛才之所以性情大變,而不是被眼前的這兩個,根本就不知情的兄弟給逼的。
“我知道你小子是個包打聽,有很多事心里都知道……”
張山伢子很顯然,對他沒有好氣。
“兄弟,這里沒有外人,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誰都不要說?!?p> “就連……”
“連他也不要說,這小子現(xiàn)在正和那個老東西,斗來斗去的……如果讓他知道了,恐怕你到時候不好收場了?!倍放率虑閿÷?,就連忙制止了他。
“那好吧,你低聲一點……”很顯然,張山伢子也怕,讓陳鵬知曉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兄弟正在火頭上。
如果事情讓他知道了,恐怕越發(fā)不可收拾。
“你知不知道……那個姓陳的村長,把咱們村的幾臺聯(lián)合收割機,為啥不放到你那里去修?!”二狗低聲說道。
“為啥,他還不只是想撈點回扣唄?!”聽二狗提起這件陳年舊事,張山伢子的火氣,也漸漸地上來了。
因為陳鵬明顯地聽到了,張山伢子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我跟你說,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說到這里二狗的聲音越來越低,以至于陳鵬不由得更加仔細地辨聽起來。
他這段時間所得到的那些特異能力,只是稍稍具備了一點,遠遠沒有達到千里傳音乃至更遠距離傳音的地步。
看來他的師父說要經(jīng)過上萬次的修煉,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因為隔壁村修機器的那個老板是陳滔天的親戚……”
二狗終于把陳鵬添加到他的記憶里去的東西,給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而且,幾乎說得一字不差,總算使得陳鵬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特異能力,還是實實在在的。
頓時,在廁所里假裝拉屎拉尿的陳鵬,還真的是非常爽快地發(fā)泄了一遍……
“我說這個王八蛋今天怎么躲的?外面不敢見我們,原來他的心里有鬼?!既然如此,也就怨不得我了……”張山伢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把他那懷里的小孩,又給嚇哭了。
一想到孩子,陳鵬的心里頓時又咯噔了一下,他想到如果等一會兒,要在這里擺場合的話,張山伢子和他的小孩必須先行離開。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放得下心,才能夠展開拳腳,把這個沒有品位的酒樓給拆了。
只聽那二狗繼續(xù)往下說道:“光他們私吞的利潤,都夠你這小子白吃白喝好幾年了……”陳鵬在這邊聽得很真切,心想自己的特異能力的確是管用的。
看來等一會兒要收拾陳滔天他們,把這個酒樓給掀了完全可行。
想到這里,他的腦海中,又想出了一個更大膽的計劃。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只要這個人一出現(xiàn),陳滔天他們就永遠沒有辦法在這里混下去了。
當聽到本應(yīng)該屬于自己好幾年的利潤,都被那兩個王八蛋給瓜分之后,張山伢子也顧不得他兒子的大哭大叫,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個王八蛋真的是非??蓯海兄x他祖宗十八代……今天……我一定要……”
“兄弟,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從長計議吧,先不要這樣子。”
緊接著,外面發(fā)出了一陣響動之聲,好像張山伢子要發(fā)作,被二狗死死的攔住了。
不行,不能讓二狗這么攔住他,要不然的話等一會兒就沒法玩了。
只聽到張山伢子吼道:“去他娘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老子本來不想搞事,因為老子有兒子了。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欺負人,老子今天不把他的皮給拔了,老子跟他姓……”
“嘿,兄弟,別發(fā)這么大的火!跟我姓,也沒關(guān)系……”
“你小子,你真的是把我給氣糊涂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幫著他說話?!睆埳截笞託夂吆叩卣f道。
“兄弟,你這么說就不夠意思了,我只是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我怎么可能會幫助那個王八蛋說話呢?!?p> “那么好,我告訴你……有一件事情是他針對你們家的,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因為我知道你小子火氣爆……”張山伢子又繼續(xù)往下面說道。
“他跟我沒有什么瓜葛吧,我的爸媽死得早……我光腳一個人干,誰也不虧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倍氛f道。
“那好吧,我告訴你,再不告訴你,你以后恐怕也不相信了。你知道嗎?陳滔天以前在沒發(fā)家的時候,曾經(jīng)偷過你們家最值錢的東西……”
“他發(fā)家之前,說過我們家最值錢的東西?!”聽張山伢子這么一說,二狗一下子就傻眼了,因為在他的記憶里,自己從小家里就是家徒四壁,窮得響叮當,最值錢的也許就是鍋碗瓢盆了。
像鍋碗瓢盆這種東西,哪家沒有???!
“哼哼?!睆埳截笞永湫σ宦暎掷^續(xù)告訴他,“他偷了你們家的耕牛,這在當時可是咱們村里最值錢的東西。你想想看以前有沒有拖拉機,又沒有其他的農(nóng)用機械,誰在家里要是有頭耕牛,可是最富的……在舊社會誰家有耕牛,連地主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呢?!?p> 聽張山伢子這么一說,二狗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
陳鵬見狀,就立馬施展起讀心術(shù)來,透過厚厚的一堵墻,果然看到二狗的全身脈絡(luò)開始劇烈地沖撞起來。
這應(yīng)該是發(fā)飆的前奏……
就在陳鵬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
只聽到外面稀里嘩啦的一陣響,陳二狗終于開始發(fā)飆了。
“他娘的,這個老狗在哪里……老子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睆耐饷娴穆曇魜砼袛?,陳二狗應(yīng)該把那些桌子全給掀翻了。
因為他還聽到了,有茶杯被砸的聲音。
“走,咱們找他去……”
“可是他還在廁所里!”
“他奶奶的,上個廁所要這么老半天,是不是掉到茅坑里淹死了!”張山伢子暴跳如雷,他從來沒有在陳鵬的面前說這么粗的話。
不過話也都說回來,說來說去,這是陳鵬自己咎由自取,不就是為了激怒他們,跟自己干嗎?!
沒想到自己也無意中被戳中了屁股。
看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的。
“喂,你們等等我……在外面吵什么吵,這有什么好吵的?!”
陳鵬來不及洗手,假裝提著褲子,就從廁所沖了出來。
不過,作為醫(yī)生的他,在外面上廁所是從來不洗手的。
倒不是因為他不講衛(wèi)生,而是因為在外面的公共場合,尤其是在公共廁所,不管是水龍頭還是其他地方,都很有可能會沾染一些傳染病菌。
因為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來了皇帝,也沒有權(quán)利阻止任何人去使用廁所。這樣一來那些有傳染病的病人,很容易把病菌留在上面。
后面的人,如果一個不小心都很有可能,手里帶上病菌。
即使是把手洗得干干凈凈,也沒有辦法將那些可怕的病菌全部清除干凈的。
“兄弟,真的是氣死我們了……剛才本來我們想攔住你,正商量著怎么攔住你……可是,說著說著,就覺得這小子,可真不是個東西?!?p> “哈哈哈,他本來就不是個東西,難道你們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下去吧,咱們?nèi)プセ畹摹?p> 說著說著,陳鵬卷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率先踢開門出去了。
“兄弟,你這是?!”陳鵬更出格的舉動,把張山伢子和陳二狗兩個人搞得更是稀里糊涂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走啊,愣在那里干啥?抓奸去!”
陳鵬的話就是命令,既然他已經(jīng)這么肯定,那說明這小子一定是在自己家里干壞事。
張山伢子和陳二狗兩個人,對視一眼,很快就明白了陳鵬的用意,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他就往樓下沖。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更擔(dān)心陳滔天這小子會?;^關(guān)了電梯,他們?nèi)齻€人就從消防通道下樓。
在下樓的過程中,陳鵬和二狗兩個人,順便抄起了兩根棍子,以防萬一。
張山伢子則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的兒子,生怕別人從他的手里把兒子給搶走了。
“轟!”沖在最前面的陳鵬,終于找到他剛才通過透視功能發(fā)現(xiàn)的,陳滔天和他的服務(wù)員鬼混的房門,連想都沒有想一下,就用力轟開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女人的驚叫之聲,和一個跪地男子苦苦哀求的聲音。
“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老子搞錯了?!”
當那個赤身裸體的男子,在陳鵬的呵斥之下,抬起他那猥瑣的腦袋的時候,陳鵬一下子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陳滔天,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從這個男子的滿身酒氣來看,應(yīng)該是剛才喝了不少酒,極有可能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
當張山伢子和陳二狗也看到這一點的時候,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們一下子就搞糊涂了,也不知道陳鵬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也難怪他們搞不清楚,因為陳鵬事先并沒有跟他們打招呼,只是把他們的記憶做了一番改變而已。
“你是哪個?!”陳鵬舉著棒子,也是一驚,氣哼哼地問道。
“兄弟,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我,我不知道是你,你的老婆……”那個家伙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連忙像雞啄米一樣開始扣起頭來。
陳鵬這才注意到,縮在墻角的那個女人,面前披了一件被單,正在那里發(fā)抖和低聲的啜泣。
從她的長相來看,應(yīng)該是年齡不大,頂多也就只是十七八歲而已。
一想到自己也只是二十出頭,想必這個王八蛋把這個女服務(wù)員當成了自己的老婆。
“奪妻之恨,殺父之仇……你小子今天想怎么了了?!”
既然找不到陳滔天這個老王八蛋,那就先拿這個家伙出出氣也好,先嚇唬他一頓也可以。
其實,陳鵬才沒有這么齷齪,怎么可能會假冒這個女人的丈夫,從而訛他的錢呢?!
“兄弟,對不住對不住,你千萬要饒我一命呀……你只要饒我一命……你要多少錢都可以……你開個價吧?!”
當那個人哭喪著臉抬起頭來的時候,陳鵬注意到,他的額頭居然都磕出血來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好笑,也更加鄙夷他這種人。
出來偷吃,居然膽子這么……
看來好這一口的人都是內(nèi)心骯臟得很,膽子小得很。
“此話當真?!”陳鵬冷笑一聲,用棍子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敲了一敲問道。
“當真當真,你就開個價吧……”這個時候那個男的臉色慘如白紙,生怕陳鵬手中的棍子會把他打死。
當然這種蠢事陳鵬肯定是不會干的,因為如果出了人命,他自己肯定也會吃官司。
“那好吧……你要么給我五十萬塊錢,要么把酒店老板給我找過來……”陳鵬冷笑道。
盡管剛才闖進來正準備抓奸的時候,沒有在第一時間抓到陳滔天。
但是,陳鵬很清醒地意識到,剛才在使用意念的時候,看到趴在這個女服務(wù)員上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老板陳滔天。
原本以為是十拿九穩(wěn)了,誰知等到破門而入的時候,主角卻調(diào)包了。
他想到也許這個老王八蛋已經(jīng)跑了,或者是有別的事情不得不離開。
聽他這么一說,這個家伙臉上抽搐了一陣,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在權(quán)衡利弊得失。
就這么僵持了不到半分鐘,他猛地抬起頭來,對陳鵬說道:“我知道,陳老板在哪里……”
“在哪里?!”
“陳老板聽說有人在樓上砸場子,他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