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安宮演了半天的戲,終于被“哀家疲乏需要休息”的張?zhí)蟠虬l(fā)了出去,一群人很有眼色地離去,可憐江欽栩初來乍到,卻連個指路的小宮女都沒有,好在桑榆對皇宮環(huán)境還是比較熟悉的,正打算帶她去別苑休息,忽然間,一個穿著華麗的少女?dāng)r在了她面前。
“你就是昭王看中的女子,長得也不怎么樣嘛?!迸由砗蟾蝗汉坪剖幨幍膶m女太監(jiān),一看架勢就是宮中的某位公主。
江欽栩突然有點慶幸自己經(jīng)歷過兩世,第一世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第二世學(xué)會了處世之道,雖然都沒什么好下場。
桑榆先一步一幅,“拜見三公主。”
江欽栩自然不能拖后腿,也乖乖地行了禮,“妾見過三公主?!鄙碜司b綽,形如扶柳,真真叫人憐愛。
可惜在蕭景悅眼中沒有半分憐愛,反倒覺得江欽栩搔首弄姿,很是討厭,“哼,丑八怪,別得意,昭王只是把你當(dāng)玩物?!?p> 今天已經(jīng)被陸珩珈打擊過“丑”的江欽栩抗壓能力杠杠的,絲毫不受影響,“妾蒲柳之姿自不能與公主的花容月貌相提并論?!?p> “算你識相?!笔捑皭倗N瑟起來,“你現(xiàn)在馬上離開昭王,本公主不與你計較了?!?p> 江欽栩?qū)τ谌魏我粋€可能成為三嫂的人都不排斥,不過這么囂張跋扈的,應(yīng)該不是陸珩珈的菜,她心里自信地認(rèn)為。
“只要王爺不要妾了,妾自然得離開?!?p> “你這是在和本公主炫耀?”蕭景悅眼紅了,她從小就欽慕陸珩珈,在她眼里,陸珩珈是大夏最優(yōu)秀的男人,而宮中兩位姐姐已經(jīng)出嫁,她便是大夏最優(yōu)秀的女子,合該成為夫妻,可是她年紀(jì)太小,皇上和太后也沒有將她立刻許配給陸珩珈的意思,好在陸珩珈一直沒有成親,蕭景悅覺得對方是在等自己長大,冷不丁冒出這么個人,她怎么能忍得住!
“公主誤會了?!?p> 蕭景悅哪里聽她狡辯,不由分說就喊道,“你敢反駁本公主,來人,掌嘴!”
桑榆上前一步,擋在江欽栩的面前。
蕭景悅叫起來,“你這個賤婢干什么?”
桑榆低頭,不卑不亢,“江夫人是王府的人,王爺命奴婢保護(hù)姑娘,若公主有氣,不妨撒在奴婢身上。”
“怎么,昭王府的人本公主就動不得了?”蕭景悅眸色一厲,“既然你這么忠心,就給我一起打?!?p> 四個太監(jiān)上前,制住了江欽栩和桑榆,蕭景悅一左一右的丫鬟立刻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朝江欽栩扇下去。
桑榆正打算出手,被扇了一巴掌臉高高腫起的江欽栩忽然就說話了,“大夏公主素有‘賢惠’之名,若讓王爺看到自己的妾入宮一日,出來雙頰紅腫不堪入目,王爺攆了妾事小,誤會公主失德便是妾的罪過了。”
“你敢說公主失德?”粉衣丫鬟頓時下手更重,但蕭景悅立刻制止了她,“住手!”
江欽栩軟綿綿地跪在地上,“公主氣可消了?不消再打妾兩巴掌?!?p> “巧言令色!”蕭景悅哪里還敢再打她,色厲內(nèi)荏地說,“今天算你走運,下回再讓本公主看見,本公主砍了你的頭?!?p> “恭送三公主?!?p> 江欽栩垂首跪在地上,蕭景悅一堆人馬浩浩蕩蕩地來,浩浩蕩蕩地離開,桑榆立刻扶起她,眼中有一絲擔(dān)憂。
江欽栩抬起頭,眼中笑瞇瞇的,哪有半分難過的樣子,她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感嘆,“單相思的女人真是單純,要我啊,就用針,用開水,戳她鼻孔灌她喉嚨?!?p> “......”這么兇殘的女人肯定不是她一路伺候過來的溫柔的江夫人,一定不是。
江欽栩摩挲著袖中剛才被人偷塞的多出來的東西,懶懶地問道,“桑榆,離皇貴妃的生辰宴還有多久?”
桑榆看了看對方被打了一巴掌的臉,臉上清晰的五個巴掌印,還是恭敬地回答,“兩個時辰?!?p> 江欽栩摸摸自己的臉,喃喃道,“不知道憑著這個能不能不去?”
“......”桑榆嘴角抽了抽,所以您剛才是故意被打的?
周圍沒人,江欽栩毫不避諱地伸了個懶腰,“走,乘著還有時間,給人做個禮物?!?p> 致皇貴妃的生辰宴江欽栩還是沒能避開,因為蕭景悅特地派人來讓她參加,免得以為她欺負(fù)了她,江欽栩乖巧地應(yīng)下了,然后目送粉衣丫鬟離開,桑榆瞅著對方的目光,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為毛她覺得這一直像兔子一樣的女人要搞事情?
江欽栩走前挑了個與衣色相襯的面紗,步履翩然地往云瑤宮走去。
致皇貴妃蘇云姝是如今的三大世家之一的蘇家的養(yǎng)女,聽聞當(dāng)初皇貴妃偶然入宮與皇帝相遇,皇帝一見傾心,立刻封為貴人,之后更是步步高升,鋒芒畢露到連皇后都要退避三舍。
不過在慈安宮聽了那位倒霉的小嬪妃的話,江欽栩便明白了一見傾心什么都是瞎編的,大約那位皇帝就是喜歡那種模樣的人,喜歡到男女不忌......
蘇家與陸家沒什么關(guān)系,這位致皇貴妃自然不會特特地地地問候她,江欽栩樂得清靜,男女之席是分開的,江欽栩在宮里沒有認(rèn)識的人,自然一個人默默坐在角落里,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位被皇上一見傾心的女子,的確很美,也很像,比她更像陸璃......
江欽栩不由得有些恍惚。
這時,周圍的人似乎有些騷動,江欽栩目光一凝,只見一個綠色宮裝的女子緩步而來,模樣雖不如致皇貴妃,但笑容嫣然,行如流水,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八年不見,江欽栩只覺得那人十分陌生。
她與她相識十載,無話不談,最終卻被她親手送入皇宮,與陸珩珈情斷,她也受了報應(yīng)。
是了,是了,能把綠色穿得如此漂亮的人,普天之下,只有她了。
江欽栩猛地往男席那邊看去,只見陸珩珈坐下文熙太子下首,遠(yuǎn)遠(yuǎn)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定是十分悲痛吧。
是她的錯,把原本好好的一對璧人,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月城賦
我還是覺得我的文風(fēng)和題目不符,哪天改書名了別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