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那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也消失殆盡!
江欽栩腦袋很暈很燙,全身卻是極冷,冷得她一個勁兒地哆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覺得此刻眼皮子沉沉的,一點也不想思考,只想睡覺。
但地上很臟很濕,沒有被子,也沒有枕頭,江欽栩?qū)⒂沂滞鶋ι纤?,希望借著疼痛能清醒點。
但到底敵不過疲憊和虛弱的身體,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毛實將人提出去的時候江欽栩已經(jīng)沒有半點知覺了,而且腦袋滾燙,嘴唇上的皮子也都干裂出血了,他看了一眼胡晉,“狐貍,要不找個大夫吧?!?p> “找誰?陸珩珈已經(jīng)盯上我們了,這種時候別做多余的事情?!?p> “......”毛實張大眼睛,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這個人一般,伏機(jī)閣雖然是個殺手組織,但過去他依舊能在普通人堆中昂首挺胸,因為他們和那些眼里只有錢的殺手不一樣,他們劫富濟(jì)貧,不殺婦孺孩童,不欺老弱病殘,這事說出去估計沒人相信,毛實也不敢說自己能百分之百做到,但大家都是努力做的。
可這段時間,他們伏機(jī)閣抓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昨日他們的人還特地到牢房里折磨了這個女子,今日他們將一個高燒虛弱的女子不管不顧......
“狐貍,他會死的?!?p> “老貓,我們的良知與命相較,一文不值?!焙鷷x依舊搖著他那把白鶴羽扇,有著運籌帷幄的自信,可是,這個人怎么這般陌生?
“我明白了?!边@一刻,毛實覺得自己也變得陌生起來,其實誰的心里都清楚,什么樣的處境,什么樣的人,這才是隨波逐流。逆流而上,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他面無表情地抓著江欽栩的后背,扛在肩上,跟著胡晉離開了地牢。
毛實最擅長就是放哨看人,他為人仔細(xì),又練就一雙鷹眼,周圍響動幾乎逃不過他的眼睛,拳腳功夫在伏機(jī)閣中不算頂尖,但他知道怎么利用周圍的環(huán)境最簡單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這也是胡晉將人交給他的原因,伏機(jī)閣總共七個人,都是兩人合作形式的,性格和功夫互補,著實費了他不少力氣,他承認(rèn)自己對另外六人存有利用之心,相處這么久,他又何嘗不知道那些人的性子,能有幾人能對陸珩珈俯首稱臣?他代表不了伏機(jī)閣,更做不了主,就只能做一個了斷。
兩人走到伏機(jī)閣的大堂,此刻剩下四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胡晉逡巡了一圈,皺眉,“兔子呢?”
李問龍盯著江欽栩,懶得理會,安候便回答,“兔子說不想?yún)⑴c這么血腥的事情,他要出去散散心?!?p> “他簡直是胡鬧!”
馬驍忍不住勸說,“兔子原本也沒什么功夫,去了反倒教人擔(dān)心?!彼戳搜勖珜嵓缟蠎K兮兮的女人,有些不忍心,“這人才關(guān)了幾天,怎么就這副德行了?”
鐘全嗤笑,“老馬,你省省吧,做都做了,別把那一臉仁慈掛臉上了,虛偽!”
馬驍嘴巴動了動,憋著沒反駁。
胡晉示意毛實將人放下來,看向眾人,“安候,給昭王府傳個消息,三日后,明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