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朗的態(tài)度
大夫查驗了下兩人的傷勢,和李香蘭研究了一下,而后對魏婉儀和萬秀云道:“傷口太深已見骨!恐日后會留下疤痕!”
魏婉儀聽得心情皆驚,蘇明嬋傷在手臂上倒還好些,蘇明瑤可是傷在臉上,留了痕日后可怎么嫁人。
魏婉儀急忙求大夫給蘇明瑤診治,大夫十分為難的看著魏婉儀道:“老夫只能盡力讓疤留得淺些!”
魏婉儀聽得心中憤怒不已,都怪那個孽種養(yǎng)的畜牲!魏婉儀不禁回過頭來,滿是怨毒的看著蘇月離。
蘇月離聞言也是一怔,隨即見魏婉儀恨恨的看向自己,蘇月離怡然不懼的對視回去。
萬秀云聽說日后會留疤,先是皺了下眉頭,隨即就不大在意。
萬秀云江湖兒女,長年舞刀弄槍,早些年身上受傷那是常有的事,蘇明嬋傷在手臂上,完全不打緊。
蘇明瑤聽說自己臉上會留疤,驚叫著朝魏婉儀喊道:“母親!你去把那畜牲宰了!”
魏婉儀聽過后朝下人吩咐道:“還不去把那畜牲給我抓起來宰了!”
蘇月離在一旁聽得兩人對話,上前一步對眾人道:“幻影雕是白國師送來的!誰敢動手?就不怕白國師找過來?”
魏婉儀卻是冷笑一聲對蘇月離道:“一個畜牲!他還千里迢迢的過來報仇不成!”
蘇月離聽了魏婉儀的話,神色頗為怪異的看了魏婉儀一眼,而后慢吞吞地道:“夫人難道不知道,這幻影雕乃是異獸,整個大燕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只!白國師可是特意叮囑哥哥萬不能養(yǎng)死了!”
魏婉儀聽得直皺眉頭,卻是不信地道:“一個畜牲!能珍貴到哪兒去?”
蘇月離神色似有幾分癡嘲,很是平穩(wěn)的對魏婉儀道:“若是拿出去賣!大概整個蘇府都買不起吧!”
魏婉儀聽了滿是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月離,一副你在逗我的神情。
蘇月離想了下,將幻影雕的介紹背了一遍,而后十分天真的對魏婉儀道:“夫人以為蛟龍和夔牛是什么?野雞家禽?還是山貓土狗?夫人見過幾條蛟龍?”
魏婉儀聽得嘴角直抽,心中氣得要死,還見過幾條蛟龍,蛟哪是那么好見的?你當那是家雀不成!
魏婉儀氣了夠嗆,卻是真的不敢朝幻影雕下手,萬一蘇月離說的是真的,沒準白無華還真能從京都殺過來。
可魏婉儀又不甘心,自己女兒的臉傷了,以后想找個好人家都難,一輩子姻緣就這么毀了,魏婉儀直覺著氣的心都疼。
魏婉儀恨恨地沖蘇月離瞪視一眼,天上飛的畜牲珍貴自己治不了!地跑的這個小畜牲可沒那么值錢!早晚收拾了這孽種!
蘇月離無所地看了魏婉儀一眼,這么長時間了,蘇府上下誰什么德性早就一清二夢了,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小心活到弱冠,而后繼承蘇府在想法與蘇夫人相聚。
蘇月離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自己的想法早已改變,就像一粒種子終于生根發(fā)芽,就待時間澆灌好長成參天大樹。
晚間,蘇明朗從書院歸來。
蘇明朗進屋就見安和正給蘇月離擦著臉,邊擦邊抱怨道:“夫人下手也太重了些!阿離公子你臉都腫了!”
蘇明朗聞言心下一驚,急忙上前問道:“安和,怎么回事?”
安和聞聲回頭見蘇明朗回來了,急忙將事情講了一遍。
蘇明朗聽得直皺眉頭,連忙上前看過蘇月離,就見蘇月離臉頰上帶著清晰的掌印,腫的頗為厲害。
蘇明朗看得心疼不已,急忙接過藥膏給蘇月離涂上。
蘇明朗給蘇月離擦完藥后交代一聲,便起身奔著魏婉儀院子去了。
蘇明朗一到門口就聽見,蘇明瑤正在屋里哭叫不止,魏婉儀大罵蘇月離是個禍害。
蘇明朗不禁皺著眉頭沉著臉走進屋內(nèi)。
蘇明朗進屋先是同魏婉儀打了個招呼,而后上前看了看蘇明瑤。
就見蘇明瑤臉上裹著白布,白布上面還隱透著血色,淚水止不住的從蘇明瑤眼中劃落。
蘇明瑤見蘇明朗到來,邊哭邊扯著蘇明朗的手臂,尖叫著朝蘇明朗喊道:“大哥!小瑤的臉被那畜牲抓傷了!小瑤以后沒法見人了!大哥你快去把那畜牲的爪子剁了!”
蘇明朗聞言皺著眉頭對蘇明瑤道:“小瑤,幻影雕是白國師送來的!要殺要剮都須得經(jīng)過白國師同意才行!”
蘇明瑤卻是抓住蘇明朗的手臂,尖叫著朝蘇明朗喊道:“我不管!大哥你現(xiàn)在就去把那畜牲宰了!小瑤現(xiàn)在就要那畜牲去死!”
蘇明朗神色頗為抑郁地安撫蘇明瑤道:“小瑤!待大哥修書一封與白國師,而后在談此事好不好?”
蘇明瑤聽得蘇明朗之言,不禁一把推開蘇明朗,神情怨恨的朝蘇明朗喊道:“大哥偏心!小瑤傷了臉大哥都舍不得一個畜牲!大哥就知道向著月離哥哥!若是換了月離哥哥傷了!大哥肯定會立馬宰了那畜牲出氣!”
蘇明朗很是無力的深呼一口氣,安慰蘇明瑤道:“小瑤聽話!大哥一會就去寫信!小瑤先等一等!”
魏婉儀見蘇明朗不同意,不禁一把拉過蘇明瑤推到蘇明朗眼前,雙手扳著著蘇明瑤的下頜對蘇明朗喊道:“明朗!你自己看看!你看看小瑤的臉都傷成什么樣了!這讓小瑤以后還怎么嫁人?小瑤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了一個畜牲連自己妹都不顧了!”
蘇明朗看著神色哀怨的魏婉儀,心中躁郁之氣更盛,眉宇間不禁帶著兩分冷意地質(zhì)問魏婉儀道:“母親!阿離是不是警告過小瑤別碰幻影雕?我是不是叮囑過你們離幻影雕遠點?小瑤自己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如何能怪到幻影雕頭上?”
魏婉儀聽的心下大怒,指著蘇明朗道:“明朗!小瑤她可是你親妹妹!你怎么能把一個畜牲看得比自己妹妹還重要?你這么多年的書都白讀了!”
蘇明朗看著胡攪蠻纏的魏婉儀,面上的神色不禁冷了下來,蘇明朗冷眼瞧著魏婉儀,語氣生冷的對魏婉儀道:“母親!養(yǎng)不教父之過,子不孝母之過!小瑤自己不聽從勸告?zhèn)四槪侨涡酝秊樗?!若是母親平日里對小瑤嚴加管教,如何能落得今日下場?真若要追究起來,也是母親管教不嚴所致!”
魏婉儀聽得瞪大雙眼,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蘇明朗哆嗦的道:“明朗!你……你竟然還怪我!你……”
蘇明朗神色清冷的看著魏婉儀,聲音壓抑地對魏婉儀道:“母親!做錯事就要認!小瑤既已傷了臉便是教訓!母親讓小瑤好生休養(yǎng)便是!此事就到止吧!母親若是在縱容小瑤任性下去!日后怕是會生出大禍!”
魏婉儀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明朗。
就見蘇明朗繼續(xù)對魏婉儀道:“明朗言盡于此!望母親好自為之!莫要在誤了小瑤一生!”
蘇明朗隨即朝魏婉儀躬身行了一禮,對魏婉儀道:“明朗還要去看望小嬋!明朗先行告退!”
說完,蘇明朗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魏婉儀在原地怒火中燒。
蘇明朗隨即又去了萬秀云處。
萬秀云倒是沒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只是臉色有些冷淡的將蘇明朗放了進來。
蘇明嬋見蘇明朗來看自己,不禁開心的朝蘇明朗喊了一聲:“大哥!”
蘇明朗伸手摸了摸蘇明嬋的頭,溫聲問蘇明嬋道:“小嬋可有吃過藥?手臂疼的厲害嗎?”
蘇明嬋彎著眼睛對蘇明朗道:“小嬋吃了!小嬋覺得還好!大哥不用擔心!”
蘇明朗見蘇明嬋乖巧的樣子,不禁輕嘆一聲,低頭摸著蘇明嬋的臉道:“是大哥過錯!大哥沒有看好幻影雕!讓小嬋受罪了!”
蘇明嬋聽了搖頭對蘇明朗道:“不是大哥的錯!是小瑤姐姐非要摸雕!月離哥哥勸了也不聽!還騙小嬋和月離說大哥回來了!趁月離哥哥不注意摸了上去!月離哥哥為此還挨了母親的打!”
說著,蘇明嬋不禁語氣真切地問蘇明朗道:“大哥,月離哥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蘇明朗和聲細語地蘇明嬋道:“阿離無事,小嬋不必擔心!阿離若是知道小嬋如此掛念,必會十分開心!”
蘇明嬋聞言彎著眼睛頗為高興地問道:“真的嗎?月離哥哥不會生小嬋的氣?”
蘇明朗輕笑著刮了刮蘇明嬋的鼻梁,語氣輕快的對蘇明嬋道:“真的!小嬋讓人喜歡都來不及,怎么生氣?小嬋好好養(yǎng)傷!等小嬋好了,大哥帶你和阿離一起玩!”
蘇明嬋聽后顯得很是高興的對蘇明朗道:“好!”
蘇明朗隨即又和蘇明嬋聊了一會,方才起身回到院內(nèi)。
蘇明朗回屋后,先是和蘇月離交代了一下,讓蘇月離近日離魏婉儀遠一些,隨即又將蘇明嬋的話帶到,而后便伏在書案前開始寫了起來。
過了一會,蘇明朗寫好信箋,取來竹筒收好,來到院中喚下幻影雕。
幻影雕扇著翅膀來到蘇明朗身前,飛身落在蘇明朗的肩頭。
蘇明朗將幻影雕放到地上,將竹筒綁好后,摸著幻影雕的頭頸說道:“墨羽,去把信送給白國師!”
幻影雕低頭瞅了眼腿間的竹筒,而后扇著翅膀飛到半空中,在蘇明朗身前盤旋了兩圈,隨即震翅飛向高空迅速消失在蘇明朗眼前。
蘇明朗抬頭看著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幻影雕,心中對幻影雕的速度又確認了兩分。
蘇明朗這廂剛放走了幻影雕,就見蘇海城匆匆趕了過來。
蘇海城進院之后四下瞅了一眼,不見幻影雕身影只見蘇明朗,便怒氣沖沖的朝蘇明朗道:“那個畜牲呢?”
蘇明朗看著怒火中燒的蘇海城,彎身對蘇海城行禮道:“父親!幻影雕已經(jīng)飛回京都了!”
蘇海城聽得大怒道:“好個畜牲!傷完人就跑!”
蘇明朗皺著眉頭對蘇海城道:“父親!此事全然是小瑤任性妄為所致!父親切勿將此事怪罪到旁的頭上!”
蘇海城聞言頗為生氣的道:“難道就任由那畜牲傷人?”
蘇明朗微微一頓,隨即很是平靜的對蘇海城道:“此事明朗已修書與白國師,想必不日就可收到國師答復!”
蘇海城聽后冷靜了一下,隨即長嘆道:“既是如此,我等便等上一等!”
蘇明朗頜首低眉的對蘇海城道:“父親說的是!”
蘇明朗放走幻影雕傳訊,蘇月離沒了幻影雕可玩,只得終日在屋內(nèi)看書。
如此過了四五天,蘇月離正翻著手中的書,就聽見屋外傳來了動靜,蘇月離聞聲朝外望去,就幻影雕扇著翅膀在半中盤旋。
蘇月離見狀大喜,急忙放下手中書跑到院內(nèi)。
幻影雕見到蘇月離飛身俯沖下來,收攏雙翼落在蘇月離肩頭,蘇月離被幻影雕的沖勢帶得往后退了一下。
蘇月離十分欣喜的將幻影雕抱到懷里,伸手摸著幻影雕的后背低聲道:“墨羽,你這快就回來了!阿離還以為在也見不到你了!”
幻影雕偏著頭朝蘇月離唳叫一聲。
蘇月離拖著幻影雕低頭瞅了瞅,就見幻影雕腿上綁了竹筒。
蘇月離低頭將幻影雕放到地上,伸手解開竹筒上的線繩,幻影雕有些煩躁的唳叫兩聲,卻是沒有躲開。
蘇月離解了竹筒之后,招來安和取來虎血和肉喂幻影雕。
幻影雕低頭吃了一會,而后扇著翅膀飛上屋頂,趴在屋檐上打起盹來。
蘇月離見幻影雕上了房,拿著竹筒回到屋內(nèi),將竹筒打開取出信箋讀了起來。
蘇月離就見信上先是寫到,此事自己已是知曉,自己已經(jīng)命人配了藥膏,說是可以消除疤痕,讓蘇明朗不必憂心,藥膏正在送來的路上,不日即會抵達蘇府。
然后就是讓蘇明朗好生伺養(yǎng)幻影雕,告戒蘇府上下的人都離幻影雕遠點,并言明在有人不聽勸告則生死不論。
同時在信中和蘇明朗表示,如果幻影雕養(yǎng)死在了蘇府,自己會親自來蘇府收尸。
蘇月離盯著信中最后那句,親自來蘇府收尸半響,總覺得這話似乎意有所指。
蘇月離放下手中信,隨即繼續(xù)看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