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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于飛遠(yuǎn)送于南

第四十七章 三司會審

燕燕于飛遠(yuǎn)送于南 一只摸魚兒 2419 2019-03-23 23:03:20

  樓淵意會,撫掌大笑,“如此甚好?!?p>  梁墨亦是滿意的看著她道:“一切就看楚侍郎的了,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蘭茝起身,俯身抱拳,“楚酒定當(dāng)不負(fù)殿下知遇之恩?!?p>  梁墨點(diǎn)頭,“退下吧?!?p>  “是?!?p>  蘭茝拿起《瑯琊詩集》退出書房,合上門后,閉眼輕呼了口氣。

  她朝大門方向走去,迎面走來一個身穿黛色裙裾,妝容清新淡雅的女子,正是樓瀾,身后還跟著銀笙。

  她與這樓二小姐倒是有緣,幾次三番的巧遇。

  “樓小姐?!碧m茝面帶笑意的問候來人。

  樓瀾看了一眼蘭茝身上的官服,淺笑見禮道:“樓瀾見過楚侍郎。”

  見她準(zhǔn)確無誤的稱呼自己,蘭茝頗有興味的問道:“樓小姐知道我?”

  一旁的銀笙見蘭茝這么問話,撇嘴道:“我們家小姐當(dāng)然知道啦,近日常有人提到楚侍郎之名,相爺提過你,七少爺也提過,就連四皇子也說楚酒此人,心性堅(jiān)韌,必成大器?!?p>  “銀笙,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睒菫懕∨?xùn)斥銀笙。又對蘭茝道:“銀笙是樓瀾的貼身侍女,被我慣壞了,說話口無遮攔,侍郎大人莫怪。”

  蘭茝笑道:“怎會,樓小姐的侍女心直口快,實(shí)屬難得,楚酒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行告退了?!?p>  末了,雙手抱拳行禮,一手還握著《瑯琊詩集》。

  樓瀾見詩集臉色微變,勉強(qiáng)笑道:“大人慢走。”

  蘭茝出了樓府,想起方才那小丫鬟的話,心中頓覺怪異。梁荃曾在樓瀾面前夸她,他為什么這么做呢?這兩人獨(dú)處時,應(yīng)當(dāng)是郎情妾意,會提及她,倒是讓蘭茝始料未及。

  看來這樓瀾小姐,也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子。

  回到官舍時,已是天色昏暗,蘭茝在房中翻看著這本從相府帶來的《瑯琊詩集》,字跡確實(shí)和紙條上的一模一樣,倒不是梁荃的,但必然是他相熟之人。

  第二日,樓式微一早就上門來了,他神色如常,好像絲毫不受昨日之事影響。

  樓式微溫和的問道:“楚兄今日欲往何處?”

  ‘‘大理寺。’’

  “楚兄這是有線索了?”

  “不錯,樓兄可否幫我召齊三司眾人。‘’

  “行?!皹鞘轿⒚靼走^來,知道他定是在父親那得了什么線索,要召集三司會審,但他未多問就走了。

  不過,樓式微的效率倒是快,蘭茝到大理寺時,眾人已在那里了。

  “聽樓侍郎說你找到線索了?”

  蘭茝拿出《瑯琊詩集》將情況與眾人說明,但未明說是樓相給的。

  大理寺卿聽完沉吟道:“如此說來,不得不再請四皇子一趟了?!?p>  御史大夫接話道:“我上次就覺得他頗有嫌疑,只是苦無證據(jù),不敢枉下定論,如今楚酒都這么說,倒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來人啊,請四皇子來大理寺一趟?!贝罄硭虑浞愿赖?。

  眾人等了半個時辰左右,才見梁荃來了這大理寺。

  梁荃見三司重要人物俱在,大理寺卿高坐堂上,看來是要對他進(jìn)行公開審理了。

  ‘‘諸位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梁荃的語氣毫無波瀾。

  奈何他身居高位,又久經(jīng)沙場,不怒自威,光是往那一站,就讓堂上的大理寺卿如坐針氈。

  “來人,給四皇子看坐。”大理寺卿不自然的開口說道。

  衙役得到指示,很快就拿來了椅子。

  梁荃撂袍坐下,自帶威儀,雖是坐于堂下接受三司會審,卻無驚慌之色。他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就讓他冷汗直流,倒像被審的人是他。

  “楚酒,楚酒?!贝罄硭虑湫÷暤慕兄m茝。

  蘭茝上前低聲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既然是你召集三司的,等會你來問好了,大人我坐在堂上給你撐腰?!?p>  蘭茝見他坐立不安,這才明白過來這大理寺卿不過是紙老虎,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蘭茝?fù)?,大理寺卿頓時安下心來,對梁荃賠笑道:“殿下,今日召您前來,乃新任兵部侍郎楚酒之意,他在昨日的調(diào)查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物證,都指證殿下與此案相關(guān)……”

  “好了,就楚侍郎來問吧?!绷很醪荒偷拇驍嗔怂?p>  蘭茝暗中笑道,這大理寺卿不虧是官場老手,頗擅推諉卸責(zé)。

  此時,她站在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梁荃,開口問道:“一個月前,殿下曾在宮宴之日,于盛華宮內(nèi)向陛下親口承認(rèn)這秋水琴譜是你贈于樓二小姐的,可有此事?”

  “是。”

  “半個月前,前昭儀薛氏在冷宮被殺,在案發(fā)現(xiàn)場再次發(fā)現(xiàn)這秋水琴譜,上面的字跡與殿下贈予樓小姐的琴譜一模一樣,不知殿下作何解釋?”

  堂上的大理寺卿沒想到,蘭茝會問得這般犀利直接,不由暗中吞了口唾沫。

  “自我母妃彈奏秋水之后,這琴譜就在民間廣為流傳,我也是偶然得之贈于樓小姐。況琴譜上的字跡并非我的,我能得到此譜,別人自然也可。”

  “字跡?”蘭茝一笑,走到堂下,將手上的《瑯琊詩集》遞到梁荃面前,“既提到了字跡,那這本詩集,殿下看著可還眼熟?”

  梁荃掃了一眼,并未接過,目光如鷹的看著蘭茝,“一月前,我不慎撞落樓小姐的詩集,被雨打濕,便差人賠了他一本?!?p>  “那殿下吩咐何人抄了這本詩集呢?”

  梁荃避而不答。

  蘭茝再次出聲道:“還望殿下如實(shí)告知,當(dāng)日貴妃娘娘在盛華宮死于非命,手中握著紙條,上面的字跡與這《瑯琊詩集》的一模一樣?!?p>  說到這,她轉(zhuǎn)頭看了樓式微與姬狐晏道:“昨日樓侍郎與姬少卿與我一同看過這物證,可以證實(shí)我所言非虛?!?p>  二人被蘭茝點(diǎn)到名字,齊齊點(diǎn)頭,樓式微道:“字跡確是一樣的?!?p>  此時,梁荃的面色陰沉,堂上的大理寺卿不由的擦了把汗,沒想到楚酒這小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審起案來這般咄咄逼人。

  下面這位爺可是指揮千軍萬馬的人物,殺伐果斷之人,那么大的北燕都敢動,他們這些文官,誰敢觸他的眉頭。

  御史大夫和刑部尚書齊齊飲了口茶,平復(fù)內(nèi)心緊張的情緒。

  梁荃沉聲開口道:“不知楚侍郎在書法上的造詣如何,京都內(nèi)任意一個書法大家要模仿一個人的字跡并不困難。”

  “那瓊林之宴上那名彈奏秋水的女姬殿下作何解釋呢?她臨死之前向殿下磕了三個響頭,口口聲聲‘以死謝罪’不得不讓人深思,這罪是彈奏了此曲,還是敗露了計(jì)劃?此姬在我身旁伺候之時,眼神便一直往殿下那看,我當(dāng)時還當(dāng)此姬見殿下生得龍章鳳姿,心生愛慕。”

  三司眾人聞言,心中震驚,沒想到楚酒會親自指證四皇子。

  但是眾人更沒想到的是,這位新任侍郎接下來的話更是膽大包天。

  “禮部尚書乃是樓相門生,在朝中位置舉足輕重,四皇子又與二皇子在朝中分庭抗禮,試問除了殿下誰有動機(jī)殺了他呢?況四皇子門下武藝高強(qiáng)之能人眾多,想不被園中侍衛(wèi)發(fā)現(xiàn),殺死一個朝廷命官怕是輕而易舉,雖然殿下矢口否認(rèn),但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矛頭直指殿下,讓我等不得不懷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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