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和孔然正坐在地上休息,就看見一雙半新不舊的靴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顧熠看抬頭看著眼前五大三粗的壯漢,看來是來著不善啊,顧熠和孔然對視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說你們兩個臭小子,還懂不懂規(guī)矩,你們只是新入營的小兵,但是我可是千夫長,官階可比你們高上不少,怎么看見我還不行禮呢?”
孔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顧熠看著眼前的壯漢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和孔然的身份,卻對自己帶著一種莫名地敵意,不知道眼前的傻子是被誰給當(dāng)槍使了??粗欖诤涂兹贿€是那副死樣子,眼前的千夫長更是生氣。
“你們居然敢無視我,我要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好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硬道理。”說完,千夫長一下?lián)]手,將距離他比較近的孔然的碗給摔了,碗中的湯汁有一小半都濺到了孔然身上,從孔然的表情上,顧熠知道孔然大概是真的生氣了。
孔家家訓(xùn)一直都是溫和謙遜,但是很明顯這一套在軍營中不是受用的。孔然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千夫長,那樣的眼神更是激怒了千夫長,千夫長蒲扇一樣的大手向孔然伸了過來,想要抓住孔然的衣領(lǐng)??兹蛔匀皇遣粫p易讓他得逞,一個燕子翻身,就躲了過去。
看見與自己一擊未得手,千夫長更是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怒目圓睜,沖過去想要給孔然一個教訓(xùn)。顧熠趕緊端著碗走到一邊,看著千夫長和孔然的交手。孔然在顧熠面前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對于孔然的身手,顧熠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卻沒有見過孔然和其他人交手。
顧熠看著孔然和千夫長的交手,千夫長之所以能夠成為千夫長,一定有自己的能力,眼前的千夫長拳拳有力,是一個練家子。反觀孔然身形自然是比不上千夫長,但是身法輕巧,孔然自己也知道如果與千夫長硬碰硬,自己的力量未必能打得過對方,所有孔然選擇了借力打力,很快千夫長已經(jīng)露出來敗勢,孔然贏定了。
沒想到就在千夫長敗勢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時候,他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朝著孔然撒過去,孔然一時不擦,這些東西直接撒在了孔然的臉上和眼睛中,看著自己的機會來了,千夫長用盡自己的力氣一拳揮向孔然,顧熠趕緊丟了東西,趕到孔然面前,赤手空拳的接下來千夫長的一拳,在千夫長吃驚的目光中開始反擊,一拳打在了千夫長的臉上,再一腳踢飛了對方。做完這一切顧熠,顧不上自己發(fā)麻的手,趕緊去查看孔然的傷勢,千夫長懷中是石灰粉,不能用手和用水,只能用香油擦干凈。
“你們在干什么”張永很明顯是才出現(xiàn)了,看著沾滿石灰粉的孔然,再看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千夫長。對著顧熠說到,“你趕緊將孔然送到軍醫(yī)那里去,來人啊,帶他們?nèi)ボ娽t(yī)那里”
“是”一個小士兵站了出來,顧熠扶著孔然跟在士兵后面,前往了軍醫(yī)所在的地方。
“你們都散了吧”張永開口,原本看熱鬧的人一下像是飛鳥受驚,立刻散了去,張永看著還在地上躺著的千夫長,顧熠這一腳是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千夫長倒地的時候吐了好幾口血,傷的可比孔然重得多。張永示意兩個小兵扶起來地上的千夫長,將他帶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你今日所做的事情,要是被將軍知道,將軍不會容你的”張永看著椅子上露出胸膛的千夫長,胸膛上一個黑色的腳印清清楚楚,千夫長吐了一口血之后,滿不在乎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就算將軍看中那兩個黃毛小子,我只是撒了一些石灰粉,那個小子眼睛不會有什么的大礙的,只是會吃點苦頭,將軍也不至于殺了我吧?!鼻Х蜷L和張永看起來算不上熟人,一個是顧將軍身邊得力的下屬,一個是混跡軍營的千夫長,兩個人在軍營中原本就沒有交集。沒有人知道千夫長和張永都是來自北域,一個被漠北一族踐踏過得小村莊。
“你可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
“管他什么身份,進了北巡營,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p>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丞相獨子,一個是孔尚書的孩子”聽見張永說出對方的身份,千夫長倒是有些吃驚,他猜到那兩個小子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身份如此的尊貴,千夫長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這下可真的騎虎難下了。
“像他們那樣的出身家世,來北巡營做什么,好好的當(dāng)他們的世家公子,然后出入仕途,好好地,非要來北巡營受這個苦干嘛”千夫長嘟噥的說道,張永知道對方是心虛了,走到他身邊椅子也坐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是將軍看好的未來的將領(lǐng),尤其是丞相家的公子張云郎,深得將軍看重”張永拍了拍千夫長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就大步走出了營帳,打算去看看受傷的孔然和顧熠,只留下千夫長一個人在那里拖著受傷的身體懊悔,半餉千夫長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我傷的這么重,軍醫(yī)呢?”
慕芳閣中,由于張云琬懷有身孕,所以房中不再熏香,而是擺著許多花草瓜果,整個房間聞起來清新香甜。不過現(xiàn)在很明顯,沒有人會去在意房間中氣味,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包括張云琬。
“都起來吧”沈朝暉坐在上座,看著地上跪著的眾人,最后將目光放在了張云琬身上“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是”繽兒將張云琬扶了起來,擔(dān)憂的看著張云琬,最后一個離開了房間。
沈朝暉端起來茶喝了一口,張云琬安靜的站在一邊,整個房間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沈朝暉放下茶杯,看著張云琬一只手護著自己的肚子,那里有著他的第一個孩子。
“你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宣布出去,是以為有張丞相和其他人給你撐腰,本宮就不敢動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