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過預(yù)備問你討藥而已?!痹捠沁@么說,月初寒的實際打算仍是有極大風(fēng)險的。
不問徹底,沙芷雁是不會隨便答應(yīng)她的,“什么藥?你仔細(xì)說與我聽聽?!?p> 月初寒在儲靈袋中摸出了紙筆,幾筆勾勒出了一朵生有菱形葉的重瓣花,欣然笑道:“朝開暮落花?!?p> “此花倒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我可以幫你弄來,不過姐姐我得提醒你這個小可愛,它對他可沒什么大用處,連吊命都不行?!鄙耻蒲阕哉J(rèn)為她對此花比誰都了解,只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月初寒的想法她也猜不到。
聽到沙芷雁如此說,月初寒嫣然一笑道:“不論如何,給我那花便好,等得了這東西,我自將把槐花林的準(zhǔn)確位置給你?!?p> 沙芷雁取過了她手中的紙,對著月初寒搖了搖,傲慢地道:“一言為定?!?p> 月初寒牽著鶴冰的那只手冰冷如雪,她是真害怕沙芷雁知道得太多,如果被拒絕了,月初寒怕是再沒法子留住他。
如果不是鮫靈族,事情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如今,對月初寒而言,這已不僅是家仇族恨,更有傷師之痛負(fù)身,此仇此痛再難姑息,終有一日,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那小可愛,你好生休息?!?p> 不知道為什么,月初寒總覺得沙芷雁的笑容跟那狐媚子似的,骨子里狡猾奸詐,若不是自己有求于她,就是當(dāng)場翻臉也不是沒有可能。
表面看上去,沙芷雁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機(jī)靈鬼,但她也會心疼人,“莫顏,打缸熱水去,請客人去泡泡,緩緩受下的酸痛。”
一個守在門外的高挑女子聞聲走了進(jìn)來。瘦削的顴骨,挺立的鼻梁,也是黑裙裹身,只是同沙芷雁相比,她的肩袖上差了好些雁紋。
“請同我來?!泵妹媚挡湃橇说钪鞑粣偅朔约河直粚iT點了名,莫顏便必得謹(jǐn)慎行事。
沙芷雁對著她滿意地一笑,轉(zhuǎn)過身對月初寒道:“小可愛,請吧!”
這要是放在過去,月初寒早就同她斷絕關(guān)系老死不相往來了,“小可愛”這個詞要是能放在她身上,那不是濫用也都是瞎用。
辯駁再多也是無益,默不作聲倒是最好的回應(yīng)。月初寒將鶴冰伸出來的手放回了那方皺皺的棉被中,裸著腳跟在了莫顏身后,只因心思全然在鶴冰身上,她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屋外的雜枝,那上面的小刺真是不得了,一沒忍住,月初寒就驚叫得出了聲。
“喏,給你雙新鞋?!边@時候,沙芷雁才將此前準(zhǔn)備好的布履交給了月初寒。
扔了舊鞋的人正是沙芷雁,她就愛看人出洋相,這才故意有了這么一個鬼把戲。
這下,月初寒堅信她不是雁靈族人化來的了,而是狐妖,且論計謀心機(jī),無人能敵的那種。
怨氣不能發(fā)出去,月初寒憋著難受極了。
于是,當(dāng)要接過那鞋時,她硬是狠狠地拽著,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沙芷雁料到了此事后,死不放手,等到月初寒使了全身力氣,又猛地一放,這下就直接讓月初寒摔了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