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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不周

第十七章 新室友

愛你不周 全麥啤酒花 2640 2019-03-10 22:34:40

  程小娟從來不知道死心倆字怎么寫,年輕的時候是,現(xiàn)在也是。

  不過嫁給老趙以后的生活實在算得上是順風(fēng)順?biāo)瞎珒鹤佣悸犜?,飯夠吃錢夠花,日子過得很舒心,沒什么要較勁堅持的事了。

  可她這個外甥一搬過來,一下子就給程小娟添了兩樣堵:一是宋不周不肯搬過來住,二是他跟高夏沒擦出火花。

  都挺讓她上火的。

  解決一件是一件,程小娟決定先把宋不周拉到家里再說。

  于是黃金周的假期一過,程小娟從埃及玩了一圈剛下了晚班機,行李還沒整好,就急三火四撥通了宋不周的電話。

  “小宋呀?……也沒啥事,就想你了么。你干嘛呢?……這么晚了還加班呀!好辛苦的。你說這要是住在姨媽這,晚上還能給你做個宵夜了啥的?!O呀姨媽不是要勸你搬回來,就是心疼么?!轮芫桶崃税??”

  程小娟捂住手機話筒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好吧。那姨媽過去給你收拾收拾吧?……合租?!”

  程小娟聽了這倆字頓時急火攻心,“怎么還合租的嘛!放著好好的家里不住跟別人去擠什么嘛!誒呀你說說你怎么不聽話的嘛!是不是錢不夠花?這樣,你不用搬了,姨媽在市區(qū)給你買一套公寓,就這么定了。”

  宋不周終于到了不攔不行的時候了,趕忙說:“姨媽,我錢夠花,這個您不用操心。房子的事,是因為那個地方位置好,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我租的是獨立的臥室和書房,就跟一個小公寓差不多。而且有室友一起,能相互照應(yīng),您也能放心一點?!?p>  宋不周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通,總算是把程小娟唬住了一時半刻。旁邊的趙國忠也吹著耳邊風(fēng):“孩子大了,想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很正常。合租也算不上什么很大不了的事,你給他買房子,不是踐踏孩子的自尊心嗎?”

  兩面夾擊總算讓程小娟恢復(fù)了一點理智,最后暫時妥協(xié)了:“好吧。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定給姨媽說才行。我讓小趙去幫你搬家總行了吧?”

  “明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我找搬家公司就行了,您不用操心。”

  程小娟的那點小脾氣終于藏不住了,“我要跟你媽告狀,你不聽話。真是的?!?p>  “我會經(jīng)常去看您的。我手頭還有點工作要做,先不跟您說了,您好好休息。”

  程小娟氣鼓鼓地說:“我覺都要睡不著?!?p>  宋不周松了口氣:“晚安姨媽?!?p>  他以為這事就算完了。

  本來搬家是在下個月,他最近的時間并不算充裕,喬遷這種勞心勞力的事也不急在一時。下禮拜就搬除了有應(yīng)付姨媽的一面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酒店不能養(yǎng)貓。

  那只流浪貓被他撿回來了。

  人的許多決定有時自己可能也無法理解,大概算是一種潛意識覺醒的表現(xiàn)。就比如宋不周根本不喜歡貓,可卻在把小雜毛送去收容所以后,又反悔把它抱到了寵物商店寄養(yǎng)。

  他安慰自己,感情可以慢慢淡化,也可以慢慢培養(yǎng)。

  但是在培養(yǎng)感情之前,得問問房東同不同意。

  宋不周只跟房東聯(lián)系過一次,就是簽合同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別的印象基本沒有,只記得是一位年輕的陳先生。

  中介說房東在美國加州,宋不周特意挑了中午的時間打過去,果然電話一次就通了。

  “陳先生您好,我是您的租客,姓宋?!?p>  陳光宇正穿著大褲衩在客廳一邊打游戲一邊等外賣,聽見金主的聲音立刻腰板都挺直了。

  “宋……宋不周先生是吧?您有事嗎?”

  “我想這個月搬進(jìn)去,不知道方不方便?”宋不周問。

  “方便方便,”陳光宇心說你錢都交了什么時候搬都方便,可又突然想起高夏來,“您先等等,不好意思啊,這個我得問一下。因為上個月新搬進(jìn)來一位租客,她搬進(jìn)來的時候吧,中介就告訴她你下個月才住進(jìn)來,所以她當(dāng)一個人住簽的合同。結(jié)果吧,我半路回來了,就變成我們倆人住。現(xiàn)在您要搬進(jìn)來,我好歹要知會她一聲。不知道您能理解我嗎?”

  宋不周想了想說:“您能接受養(yǎng)貓的話,我就能理解?!?p>  陳光宇反應(yīng)了一會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能啊,能,我太能了,小動物多可愛。我不知道您聽懂我的意思沒,您肯定是可以搬進(jìn)來的,但是給我留個做心理工作的時間行嗎?”

  宋不周爽快地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可以。一個禮拜的時間充分嗎?”

  “也不用那么久,一個晚上就行?!?p>  “那我這個周末過去?!?p>  “好嘞?!标惞庥顠炝穗娫挘_始發(fā)起愁來。

  要不再給高夏減點租金?

  可是再減就沒了啊。

  淡淡地惆悵涌上心頭,陳光宇忽然沒那么期待剛點的那份新疆手抓飯了。

  陳光宇僅有的那點良心作祟,一下午都覺得自己這個房東當(dāng)?shù)囊凰?,運氣也是稀巴爛。本來以為收租是躺著賺錢的活,沒想到這么費腦子。

  他就這么一臉愁云慘淡地等著高夏回來,恨不得把耳朵趴在門上聽動靜。昂貴的房子不合時宜地體現(xiàn)了它良好的隔音效果,陳光宇屁也聽不見一個,漸漸絕望準(zhǔn)備放棄了。

  門卻突然響了。

  高夏拖著細(xì)高跟進(jìn)了門,啪嗒啪嗒的聲音越來越近,陳光宇一瞬間覺得聽到了自己的死亡鐘聲。

  懸念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陳小爺深切地體會了一把。

  客廳只開了落地?zé)?,黑乎乎的,高夏以為房東不在,順手就把包往沙發(fā)上一甩,好巧不巧砸中了趴作一團(tuán)的陳光宇的腦袋。

  “啊!”他吃痛地叫了一聲。

  “臥……哇哦?!备呦囊詾橐姽砹耍宦暸P槽轉(zhuǎn)到嘴邊變成個“哇哦”,仔細(xì)一看是穿著睡衣的房東。

  “嚇?biāo)牢伊四?。我以為你健身去了,在家干嘛不開燈啊?!备呦乃Φ袅松砩系耐馓?,“今天怎么沒去健身房?”

  陳光宇心虛地說:“今天懶了。你怎么回來這么早?”

  “早么,九點多了啊。”她把衣服和包收在手上,“不跟你說了,我累得不行,先去洗澡了?!?p>  陳光宇八百年難得一見的迅速抓住了高夏的手腕,“你先別走啊。跟我聊聊唄。”

  “有事?”高夏聳聳眉毛,“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不會是之前要給我減租的事,你反悔了吧?”

  陳光宇的腦袋像個撥浪鼓似的晃,“沒有沒有,說話算話。”

  “那聊什么?”

  “那個……我就不能跟你聊聊心事么?!?p>  高夏掰開抓著她手腕的那只豬蹄,“親愛的房東先生,我們才認(rèn)識一個月,我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互說心事的那一步?!?p>  “是嗎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挺好的了啊……誒呀我跟你實話說了吧,”陳光宇扭捏了半天覺得自己實在沒有拐彎抹角這項才能,只能大實話抖出來,“那個租客要搬進(jìn)來了?!?p>  高夏莫名其妙地看了陳光宇一眼,“這關(guān)我什么事?”

  “你覺得不關(guān)你的事嗎?”

  “這應(yīng)該關(guān)我的事嗎?”高夏沒有跟房東說車轱轆話的力氣,“沒什么事我真的要洗澡去了?!?p>  陳光宇追著高夏的背影問:“那你不會下個月就要退租了吧?”

  “退什么租啊……”高夏猛地轉(zhuǎn)身,“你要租給別人?”

  陳光宇再次晃成了一個撥浪鼓。

  高夏被他這么一提醒,心想著得趕緊簽下一年的租約?!霸垡膊挥谜抑薪榱?,直接簽個一年的,你看行吧房東大人?”

  陳光宇想也沒想立刻答應(yīng)了:“好啊好啊,明天就簽?!?p>  兩個人各懷鬼胎,一個怕房跑一個怕人跑,就這樣敲定了一年的租約,雙方都覺得賺到了。

  客廳終于歸于靜寂,落地鐘的時針悄悄飄過了零點。

  距離新房客搬進(jìn)來還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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