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的聲音是貼著卿儀的耳朵說的,所以這個角度看起來十分曖昧,就像是,他在親她……
卿儀皺眉,飛快的想著應(yīng)對的辦法。
好在,這個時候一陣好聽男聲響起:“皇兄,你來了?”
君玦這才順勢松開了卿儀,卿儀松了一口氣,可是一見到來人的時候剛松下的氣又提了上來,這人正是在醉仙居的那個漂亮男子。
很美。
不,十分美。
卿儀忽然蹙了蹙眉。
“朕倒是多日未見皇弟,遂來瞧瞧?!?p> 君玦看了眼君子俊,淡聲說道。
君子俊了然點頭,將目光突然放在卿儀身上,笑了出聲:“這位便是九千歲吧?”
她真不知道,她一個太監(jiān)有什么值得問候的。
但到底人家也是王爺,總不能拂了面子,“是”了一聲,然后又對著君子俊行了個禮。
君子俊似乎頗為對她感興趣,瞧了又瞧,一直到,君玦的臉色沉了下去。
君子俊兀的開口:“本王倒是沒有見過這般美貌的太監(jiān)?!?p> 這是夸她呢?還是損她呢?
君子俊的聲音很平淡,但這樣的平淡,卻不似君玦那種無法靠近的平淡,就算他不怎么說話,看起來也是好接近的。
只是卿儀聽完這句話之后,抿了抿唇瓣,君子俊也很美,是真的很美,甚至,讓她分不清他的性別。
卿儀秉承著降低存在感的原則,道:“多謝王爺贊譽,但,奴才到底是個閹人,美不美,好不好看,于奴才而言,無用?!?p> 她說閹人的時候眾人都紛紛看向夢桃,因為這確實是夢桃說的,只是他們總是能聽見這話中的嘲諷意味。
夢桃聽完這句話,看著那處的卿儀,心里冷哼了一聲,裝腔作勢!裝什么清高!明明就是一閹狗!
她越看卿儀越覺得氣,恨不得上去把卿儀給撕了!
卿儀這個小賤人,是個男子也就罷了,可為何長這么好看!
憑什么玦哥哥要圍著這個賤人!明明她才是最優(yōu)秀的!
君子俊挑了挑眉,沒再說什么話。
這個時候,一直未發(fā)話的君玦開口了:“進(jìn)去吧?!?p> 本來眾人都是要進(jìn)去的,但因為君玦剛好到了,眾人便行禮,這么一來二去也是耽誤時間。
然后又見著夢桃鬧了那么一出,大家都在看戲,早就忘記要進(jìn)去的事情了。
此下君玦這么一提,眾人也都才想起來。
可正巧此時,遠(yuǎn)處又來了兩輛馬車,一輛下來的是百里槿燁,另一輛,下來的便是,柳纖纖,他們二人,剛好下馬車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下來的時候兩人都對了眼。
不知為何,柳纖纖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般嬌縱,身上多了一股沉穩(wěn),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百里槿燁,然后便收回了視線。
而百里槿燁的眼神中就多了一抹不明的情愫。
君子俊這次邀請的人很多,基本上京城權(quán)貴都邀請了過來,就連,這位質(zhì)子。
柳纖纖走的步子很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這與以前根本不同,她對著君玦欠了欠身。
片刻后,百里槿燁也來了,百里槿燁一身淡藍(lán)華袍,頭發(fā)上并未用發(fā)冠,只是簡單的用淡藍(lán)發(fā)帶隨意的捆著。
幾株發(fā)絲隨意的垂落在肩膀上,俊顏上噙著一絲笑意,柳纖纖剛轉(zhuǎn)身的時候剛好見到了百里槿燁這般的笑。
她淡然的收回了視線,默默走到了一邊,給百里槿燁讓了一條路。
百里槿燁蹙了蹙眉,然后看了眼君玦,開口道:“喲,君塊,今個兒怎么來這么早?”
這熟練的語氣,就像問個老朋友,可對方是君玦啊。
君玦掃了一眼百里槿燁,“醒得早?!?p> 最奇葩的是,君玦竟然回了過去。
百里槿燁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眼一旁的卿儀,又看了一眼君玦,沒人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說完,君玦便淡淡的走在最前面,卿儀拿著拂塵立馬跟了上去。
一眾人見君玦都進(jìn)去了,也都紛紛進(jìn)去了。
這場賞花宴會固然是賞花了,煜王府有很多稀奇的花種,只因為這位性格內(nèi)斂的煜王殿下十分喜愛花。
王府各個角落更是有很多花。
當(dāng)然,除了賞花之外,還會有各種活動,當(dāng)然,其中一個便是護(hù)花人和惜花人的游戲了。
女子便是惜花人,男子則是護(hù)花人。
那些未娶妻的男子便會坐在一起,而那些未出閣的女子也會坐在一起。
而中間隔著一堵墻。
女子便選各種花,以花的名字來做游戲的名字,當(dāng)然,煜王府花多。
男子也是,以花來命名。
女子表演的時候,男子投花,誰的花多,誰就是這場游戲的惜花人,反之,便是護(hù)花人。
現(xiàn)在時辰還早,也不會直接來游戲的。
君玦進(jìn)來之后,君子俊便也進(jìn)來了,對著君玦道:“皇兄,正堂正在準(zhǔn)備歌舞宴,賞完歌舞,才去賞花?!?p> 君子俊說完之后,明顯看到了君玦的眉頭皺了皺,君玦向來不是一個喜歡歌舞的人,所以,百里槿燁便說君玦不解風(fēng)情。
說來,宴會不就是歌舞什么的。
君子俊本以為君玦會不高興,卻沒想到,君玦皺了皺眉之后,便松開了,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p> 正堂已經(jīng)布置好了。
君玦面無表情的走到了主位坐下,因為是煜王辦的宴會,所以君子俊坐的便是左邊下首,隨后才是君以琛,君奕銘等皇家人。
當(dāng)然,百里槿燁倒也算皇家的人,所以坐的也在左邊,也不知道為何,君子俊把百里槿燁安排的位置還挺靠前。
右邊則坐的便是臣子臣女了。
君玦坐下來之后,君子俊拍了拍手掌,在這空曠的正堂內(nèi)顯得無比突兀。
于是,外面走進(jìn)來十幾個歌姬和舞姬,她們身著暴露,露了肚臍,裸足,腳踝處寄了鈴鐺。
走幾步來清脆悅耳。
緊隨其后的便是樂師了,樂師也是女子,但身著沒有這些歌姬和舞姬暴露,對著主位上的君玦行了一禮。
直到聽到君玦說平身的時候,她們才起身站好位置。
樂師們手上只有琵琶、琴、簫三種樂器,但看起來,是做足了準(zhǔn)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