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很順利,錢柄昆的鉤子掛上了,等待接應的羅峰及另外兩名武者長吸一口氣。
捕食要做壞的打算,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生死只在一念之間,誰也保護不了一次捕食都會順利,這也是五號碼頭向來的規(guī)矩。
每個人輪番打頭陣,第二三人接應人,都得到鍛煉機會,積累經驗,也絕不單純依靠某個人力量,團隊永遠超過個人。
在二品魚獸準備吊拉進碼頭,所有人都跳上平臺,站好位置,準備二次擊殺。
高文也找了一個有力位置,手中拿的赫然是一只用魚獸脊骨所做的長矛。
品級魚獸的長矛比鋼鐵要硬,有一定柔韌度,這也是為什么,每個二品魚獸被送上碼頭后,經過處理,幾乎所剩無幾,包括魚刺,也有人專門收集,制做速鏢。
這是一種生存法則,能利用上的都用上,絕對不浪費一點魚獸。
待把欲掙扎的魚獸徹底制服,剩下的工作交給非武者進行處理,在這時間段,有人休息,還要繼續(xù)觀察海平面,一天收獲已經很豐富。
幾名武者都在給高文當老師,看他也不知給“師傅”倒水,錢柄昆就有點不樂意,羅峰更是一臉冰冷,年輕人不守規(guī)矩,腿要勤,手要快,否則誰樂意把寶貴的經驗傳授。
高文起先沒明白,待明白了,人也得罪,把水倒?jié)M,也被人冷嘲譏諷。
雖然武者之間只論品級,但也要有先來后到,同品之間,不必客氣,雖然說你是二品武者,可誰也沒見過。
趙武到是從頭到尾恭恭敬敬,又是倒水,又是捶腰,令高文陷入尷尬,一股熟悉的感覺卻在此刻繚繞眉頭。
他望向大海,明光明媚,并無異常,空氣里依舊有那讓人無法忍受的熱浪,實不實侵擾,這在碼頭來講,已算清爽。
可他覺察到的清爽,卻有一股冰冷與震顫。
“想什么呢?去總武堂就看不起人了,武者該懂得尊重師長,別一直不吭聲,顯得自己挺獨,這里哪個水平不比你高,可別說出事了,別人不會幫你?!?p> 羅峰的嘴跟他的父親一樣,沒把門的,說完就說完,絕對不帶向有道歉,他以為未來的委會員,也會有自己一席之地,自己口吻上也拿腔帶調。
高文挺看不起這種勢力小人,總裝得什么都懂,占口舌便宜。
于此同時,海面上起伏的熱浪變得越來越清爽,攜帶一股絲絲冷風。
“好舒服,難得如此天氣,自從……”
錢柄昆覺得哪里不對,低頭望向海平面,一切如常,剛要坐下,觀察海面的一名武者卻發(fā)出驚呼。
“快看,怎么回事?”
沒覺得怎么回事,所有武者朝那人所說方向望去,不時看到起伏的魚獸,比較遠,也并不奇怪,有什么詫異的。
高文卻突然驚呼,“快退,有異獸?!?p> 隨著他的叫喊,站在他身后的錢柄昆、羅峰已站起,只是有武者已經提前沖出去,還是五層船艙上面的。
四個人,身形詭異,錢柄昆等看得驚詫,高文要不是聽羅金妮說過“御空飛行”,大概意思,也看不懂這是什么技能。
四名高品位武者御空飛行,這在巨輪來講,那就是大事,也就是說,海面上出現不同以往的異常,引得富人區(qū)武者出來查看。
錢柄昆眼尖,不由得驚嘆,“這是富人區(qū)六品武者吧,看人家這技能,這輩子也不可能了,高文,你跟富人區(qū)較量過,知道這技能叫什么名字嗎?”
這話明顯就是故意刁難,不是羅金妮無意中說出來,高文恐怕也只能啞口無言,被他嘲笑。
此刻,他已明白,自然隨口答道,“這是御空飛行,中間兩位略強,旁邊兩位略差,應該有七品武者在里面。”
一句話,立刻讓幾個人把目光移到高文身上,這話說的是不是真的,連品級都分辨出來了,蒙人的吧?
確實沒蒙人,海面上,離巨輪較遠的位置,四位富人區(qū)高品武者在空中停滯,但海平面上依舊波瀾不驚,誰也沒發(fā)現任何怪異,只是空氣中的寒氣卻似乎越來越大。
中間的被高文說成是七品武者的中年男人沖海怒吼,聲震四海,一個人的音量達到如此,也是令人側目。
“不知是哪位‘冰者’駕到,請現身,‘龍鱗’號王者欲見尊駕?”
高文這才知道巨輪名字,竟然取自東方“龍鱗”,可那王者在哪里,不會嚇唬人吧?
聽他們說“冰者”,高文卻覺得并不討厭,他對這種寒氣很熟悉。
自從吞食海蝎子膽后,他渾身也在冒寒氣,后來被壓抑下去,但每次動用技能攜帶能量,那股寒氣總不自覺冒出來,皆被他又壓回,生怕被人又說成是中暑,扔至少海里喂魚。
七品中年武者吼叫,并未引起任何反應,四人也不敢亂動,目光盯住海面,領略不斷強化的寒氣。
身后突然傳來羅大炮的叫喊,“馬上禁魚,快,所有碼頭全部關閉,退到東側?!?p> 這是什么意思?
就算危險,還不至于要退到另一側。
羅大炮的命令就是旨意,瞬間所有底艙人聞風而動,停下手中的活,二三品武者沖上去,幫忙把久未關閉的密封艙拉緊。
瞬間,短暫的船艙內一片黑暗,借助微弱的弦窗亮光,看到所有人爬到地上,只有幾個二三品武者好信兒繼續(xù)觀看。
高文同時也感覺到樓上所有碼頭也都動起,比上一次海蝎子還是驚慌,羅大炮眉頭蹙緊,招呼幾個好事的武者趕緊后退。
與此同時,突然聽到巨浪攜帶冰冷寒氣,如龍卷風般呼嘯,起先那聲音不大,到后來如同北方寒冬的凜冽的風,羅大炮面色凝重,嘶啞嗓音叫喊。
“趕緊后撤,后撤,后……”
他說話還是晚了,瞬間弦窗如被冰封一般,瞬間落滿冰霜,幾個未及逃脫的非武者,如木頭人般凝固,武者臉色變得難看。
“冰骨氣!”
羅大炮聲音顫抖,人象丟了魂,腳下跑得飛快,朝另一側格子間跑去。
跑得慢的武者,馬上開始腳下一股寒氣刺骨,整個人也被冰住,幸虧即時催動能量緩解,看到有人變成凍人,才發(fā)現事情的嚴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