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巨大變故,忽然間讓秦陽無比沮喪起來,如果不能修行,別說回地球了,恐怕連保住小命都成問題。
忽然,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同時,響起南玉琪那如同天籟的聲音,“秦師弟,在嗎?”
“在!”
收拾起糟糕的心情,秦陽邊回答,邊打開了房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蘇殘音和南玉琪兩人都站在門外。
南玉琪開門見山說道:“今日本想邀請?zhí)K師妹一起去采藥,但她修行出了點問題,不能隨我采藥,她想讓你陪我去采藥,你同意嗎?”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
下午自己還羨慕蘇殘音能陪大師姐去采藥,想不要剛過幾個時辰,這等好事竟然落在自己頭上。
“愿為大師姐效勞!”秦陽淡淡說道,心里卻是激動不已。
征得秦陽同意后,蘇殘音牽來兩匹龍馬,相傳它是龍和馬的后代,作為靈胎期代步實在再合適不過了。
同時她還準備兩個藥簍和兩把藥鋤,為兩人送行。
南玉琪和秦陽各自將藥簍背好,蘇殘音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平安福遞給秦陽,她用手語說道;“這是前幾日我下山從廟里求來的平安福,你出門要小心點。”
“謝謝你,殘音!”秦陽的心頭微微一震,這一霎那間,他感受情親的關懷。
騎在馬背上的南玉琪拉住韁繩,嬉笑道,“蘇師妹放心,我一定把秦師弟安全帶回來?!?p> 說完,便放出一只能發(fā)出亮光的螢火蝴蝶引路,拍馬先走了。
蘇殘音和秦陽哪里會聽不出南玉琪話音里的意思,頓時兩人臉上一片火辣,若不是夜色還濃,恐怕真要被人看笑話了。
秦陽接過平安福,將它掛在脖子上,和蘇殘音道別后,便追趕已經(jīng)跑遠的南玉琪。
聽著耳旁呼嘯的風聲,他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放松。
……
送走了秦陽和南玉琪,蘇殘音并沒有立刻回去休息,她爬上飼馬監(jiān)后面的小山包,看到那只明亮的蝴蝶撲閃撲閃著,一雙亮麗的眼睛里不知道在閃爍著什么。
忽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飼馬監(jiān)外面的樹下一閃而過,如果蘇殘音只是普普通通的天劍宗雜役弟子,那她定然是無法發(fā)現(xiàn)那個躲藏在樹影里的身影。
可惜,她不是。
她立在小山包上,將那躲躲藏藏的身影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正是這些年來一直尋找秦陽麻煩的羽離。
“這么晚,他來這里做什么?”
“按照他那囂張跋扈的個性,如果是來找秦陽麻煩的話,恐怕早已大搖大擺地走進飼馬監(jiān)了,現(xiàn)在他躲在樹影里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懷好意。”
忽然一個極其危險的想法從腦海里升起。
“難道他是來打探行蹤?”蘇殘音心底一震,同時她又有些猶豫。
最后她勉強說服自己,“先去查探一番。”
好不容易等到秦陽和南玉琪離開飼馬監(jiān),羽離立刻從樹影里竄出來,羽瑯邪還等著他回信。
匆匆跑回洞府,見到正佇劍,低眉不語的羽瑯邪,他急切說道:“南玉琪和秦陽剛剛離開飼馬監(jiān)?!?p> 聞聲,羽瑯邪一言不發(fā),迅速起身走出洞府,順著洞府前小徑疾馳而去,等到離開天劍宗山門范圍百余丈后,祭起一道幽藍長虹疾馳而去。
天劍宗內(nèi),一處小山峰上,蘇殘音一直等到那幽藍的長虹凌空而去后,她終于肯定了一件事,這次的采藥任務,極有可能是羽家特意安排的。
“南師姐和秦陽危險了!”
想到這里,她立刻朝著丹閣的方向奔去。
從山峰通往丹閣有一段距離,而且這段路還要經(jīng)過羽瑯邪的洞府,這也是剛才蘇殘音沒有立刻前往丹閣的原因。
小道上,蘇殘音極力奔跑著,忽然一個黑影從前方跑過來,和她撞在一起。
“大半夜不睡覺,做鬼??!”
羽離嘴巴里罵罵咧咧地站起身,見到撞倒自己的竟是啞巴蘇殘音,頓時惱火不已,他走上前,朝著剛剛爬起身的蘇殘音踢腿便是一腳。
蘇殘音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遭遇羽離,見到有黑影朝著自己襲來,她本能地閃過一旁。
羽離含恨一腳,力道何其之大,在蘇殘音讓開的瞬間,借助月色,他看到蘇殘音身后竟是一處假山。
伴隨著假山石頭碎裂聲,羽離的嘴巴也大喊一聲“??!”
他抱著腳,疼的眼淚水都下來了,若不是他已經(jīng)修煉到靈苗境界,全身筋骨淬煉一番,恐怕這只腳要折了。
“臭丫頭!”
蘇殘音趁著羽離抱腳流淚之時,從他身旁迅速繞過去,朝著丹閣跑去,羽瑯邪的實力她早有耳聞,如果南玉琪和秦陽被他追上,那兩人絕對兇多吉少。
等她跑到丹閣門前,看守丹閣的弟子立刻上前,詢問道:“蘇師妹,這么晚來丹閣做什么?”
蘇殘音打著手勢,急切地表達自己想要找丹辰子長老,可看守丹閣的弟子并不精通手語,只能瞪大了眼睛云里霧里的猜測。
比劃了好一會,看守弟子實在是無法理解她的手語,安撫道:“蘇師妹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去找王源師兄來,他肯定會明白你的意思?!?p> 說完,看守弟子朝著丹閣內(nèi)跑去。
蘇殘音在丹閣外急的團團轉,以羽瑯邪的速度想要追趕龍馬實在太容易了,時間不等人,多等一刻,南玉琪和秦陽就多一分危險。
顧不上了,她埋頭沖進丹閣,對另一個看守弟子的呼喊不管不顧,按照平日里南玉琪的說法,這個時候丹辰子長老極有可能在煉藥房內(nèi)煉藥。
丹閣煉藥房是所有天劍宗弟子的禁地,沒有丹辰子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連掌教古越也不可以,這是當初丹辰子加入天劍宗時,特意提出來的,雖然有長老不滿意,但丹辰子用他那精湛的煉藥術征服了所有人。
煉藥房的門口空蕩蕩,一條幽靜小道連通著煉藥房,小道兩旁長有幾株淬綠的植株,上面翠綠的果實在夜色下閃耀著點點綠芒。
小道旁,還開墾了幾塊藥田,里面長滿了各種珍貴的靈草,這些都是丹辰子的寶貝。
蘇殘音站在小道前,她有些不敢上前,雖然現(xiàn)在情況異常急迫,但是在危險面前她還能勉強保持冷靜。
如此重要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看守弟子,實在太不符合常理了,唯一的解釋便是前方小道上被人布下了法陣,而且是非常厲害的禁制法陣。
現(xiàn)在唯一的方法便是通過聲音傳遞到煉藥房,但是她又天生不能言語,情急之下,她從身旁的假山上扣下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對準煉藥房方向,鉚足了力氣,砸了過去。
石頭在扔過去的瞬間,陡然小道上散發(fā)出一陣微妙的靈力波動,剎那間,那塊巴掌大小的石頭已變成一堆粉末掉落在小道上。
“這!”蘇殘音是真的著急了。
就在這時,身后匆匆跑來一個少年,他手持靈劍疾馳而來,見到蘇殘音后,這才停下腳步。
王源緊張說道:“蘇師妹,你怎么跑這里來了,若是丹辰子長老知道,肯定會重罰于你?!?p> 蘇殘音見到王源后,立刻打起手語,將南玉琪即將遇險的事告訴他,王源大吃一驚,南玉琪是丹辰子長老的獨女,若是她出事了,恐怕整個天劍宗都要震動。
可這條小道上的禁制,整個天劍宗只有兩個人能打開,一個是丹辰子長老本人,還有一個便是南玉琪。
將事實告訴蘇殘音后,兩人決定守在這里,等到天亮丹辰子長老出來再商議。
……
山道上,南玉琪騎馬走在前方,散發(fā)著璀璨光芒的螢火蝴蝶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她說道:“秦師弟,這次我們可能要出來久一點,此行不但要去藏龍山北部區(qū)采集劍芝,還需要去藏龍山南邊采集龍珠草?!?p> 秦陽并不精通采藥,他也明白南玉琪之所以邀請他來,只是希望有個伴而已,這便是他所能想到的。
“草藥我只認識師姐昨日教導的幾種,這些日子要麻煩師姐了?!鼻仃柟е?shù)卣f道。
南玉琪輕輕抿唇笑道:“采藥之事不急,還是先決定去南面還是北面吧?!?p> “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師姐何不讓螢火蝴蝶決定呢?”
“你說讓螢火蝴蝶決定去哪個方向?”南玉琪美目中流露出點點星光,在那蝴蝶的照耀下,簡直是一個下凡的仙子。
“秦師弟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南玉琪笑道,捏起纖細的手指,剎那間,兩道赤紅的光團升起,朝著南北兩個方向飛去。
在這兩團赤紅光團出現(xiàn)的瞬間,那只螢火蝴蝶一時間也亂了方向,它先追趕南面,而后又折回來追趕北面。
“秦師弟,看來我們要先去采集劍芝了?!?p> 南玉琪說完便拍朝著螢火蝴蝶追去,秦陽也同樣雙腳一夾馬腹追了上去。
在前往藏龍山北方的路上,趁著趕路的空閑,秦陽詳細地詢問了劍芝這種靈藥的生成特性以及它的藥效。
按照南玉琪的說法,劍芝這種靈藥喜陰,多生長在洞穴之中,這種靈藥成熟后會結出朱紅色的果實,足有孩童拳頭大小。
不但如此,劍芝果實還能提高服用者對劍意的感悟,是劍修不可多得的上品靈藥。
沿著蜿蜒的山道,兩人騎馬狂奔了四五個時辰后,才算徹底脫離天劍宗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