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燼臉色有些古怪,霍云是他的未婚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說自己懼內(nèi)的事情,這臉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光彩。
“柳公子,你這么說話我便是不愛聽了。衛(wèi)燼懼內(nèi),這名聲傳揚出去也些許不好聽,再者豈不是在笑話我是一頭母老虎嗎?”霍云嗔怪著說道,“這西寧鎮(zhèn)的人都曉得,我霍云雖然是個富家女子,卻也沒有多少矯情,有話說話而已?!?p> 柳俠聞言,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眼前的衛(wèi)燼和霍云所說的話,簡直是如出一轍。
“你們完婚的日子可曾定下來?”柳俠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他怕自己再啰嗦的話,會引來衛(wèi)燼和霍云的白眼,“到時候記得請我去喝喜酒!”
提到這個問題,衛(wèi)燼不由得咳嗽了一聲,而霍云則是臉色羞紅了起來,默不作聲。
“柳公子,你在想些什么?難道我還會欠你的喜酒不成?”衛(wèi)燼望著霍云羞紅的臉色,趕緊解釋了起來,“婚約是長輩們定下來的,至于完婚的日子,那自然也得由長輩們決斷。身為小輩的我們,豈能隨意?”
這話說的有板有眼,衛(wèi)燼直接將完婚這件事,甩鍋給了霍家長輩。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衛(wèi)燼雖然接受了霍家提出來的婚約,但是兩人的完婚日子,卻不曾定下來。
衛(wèi)燼心里也清楚,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只是他不想提及罷了。
“鎮(zhèn)子上的科舉考試,是和青云風華榜考核一個時間段的,登科上榜之后,也許就會定下來吧。若得小登科,我便一舉入朝堂,好好施政一方,造福百姓!”
古代人將科舉考試成為舉人,稱之為大登科,而洞房花燭夜則被稱為小登科,大小登科都齊了,才能稱之為人生贏家。
“衛(wèi)公子,小登科還早著呢!”霍云面色再次羞紅,她自然明白衛(wèi)燼說的什么意思,“青春年少,何不快意書生?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聽到這里,衛(wèi)燼神色變得古怪起來,似乎自己沒往某些方面想,霍云反倒是先想到了。
柳俠也意識到了什么,趕緊咳嗽了一聲,提醒著霍云:“霍云姑娘,你怕是想多了!”
一行三人,便是這樣有說有笑的走在山間青石臺階上。直至第二亭,如同之前所聽說的那樣,每一亭的風景,都比之前一亭的更為漂亮,但同時地勢也會越發(fā)的險峻。
第二亭的擂臺是個射藝的內(nèi)容,這一次有了看守山門的兵丁。
好在衛(wèi)燼有著百步穿楊的經(jīng)歷,也就自然而然的達到要求了,便是很容易過了這一關。
至于第三亭,則是棋道之事,衛(wèi)燼于此并不精通,反倒是柳俠過了關,連帶著衛(wèi)燼與霍云,一道去了第四亭。
第四亭的考核,比之前的幾亭都要難,是關于樂曲方面的。對于衛(wèi)燼來說,這一方面,著實是薄弱之處,柳俠也是如此。當然,霍云卻并不是這般,身為富家女子,自幼除了詩書禮儀之外,學的最多的就是琴棋書畫。在霍云的幫助下,衛(wèi)燼與柳俠聯(lián)起手來,最終通關。
直至第五亭與第六亭,一行三人都停留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最終解答出了相應的題目,從而繼續(xù)前進。
“我們真的到了六亭之上了嗎?”柳俠站在第六亭到第七亭之間的青石臺階上,俯身往下去,山下的風景美不勝收,便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知道到了青云風華榜考核的時候,能否走到這里!”
青云風華榜的考核,非同一般,其難度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出來的,畢竟這個榜單選出來的人,都是一代學子之中的佼佼者。
現(xiàn)在這等破解謎題之類的,在青云風華榜的考核中,那都是小菜一碟。
“如果這是青云風華榜,我便是六亭學子,只可惜現(xiàn)在不過是游山玩水,哪里是什么考核?”
柳俠有些沮喪,他在此前不曾來過這處桂香園。雖然柳俠知曉這里面的規(guī)矩,但從未接觸過,如今一下子有所感覺,便是不住嘆息。若是青云風華榜的考核是這個時候,他定然有絕大的希望入選。
“這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夢?”衛(wèi)燼笑了笑,十亭之才,不過是衡量學子的水平罷了。再一個,桂香園之試,并非是青云風華榜的必考項目,這只不過是額外的評價而已。
換言之,桂香園走到第幾亭,只不過是學子們能力的一種表現(xiàn)而已,但這種表現(xiàn),僅僅是單方面的。青云風華榜的考核,不是一個兩個方面的。
曾經(jīng)有很多人,也的確走到了第十亭的位置,被譽為十亭學子,但終究是因為一些原因,而沒能入選鎮(zhèn)級青云風華榜的榜單。這是最可悲的事情,也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
衛(wèi)燼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柳俠的心中。下一瞬間,柳俠便是醒悟過來,道:“前面第七亭是周亞軒,不知他的擂臺會是怎么樣的?”
雖然說每一亭的擂臺題目,都會有官府指定的,但是如果有人破解了,那此人便可設置下謎題或者別的,來彰顯自己的才學。
此時,已然近午時分,但微風吹拂,太陽溫和,一陣宜人之感便是從每個人的心中升起。
“我聽聞有人破解了第一亭最難的謎題,原以為是西門公子,不曾想?yún)s是你們!”
衛(wèi)燼等人剛一走上第七亭,便是聽到了幾聲笑語。
眼前的人不是別的,正是周亞軒,在他身旁侍立著兩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一把古琴之前。這場景,像是在彈琴演奏,又像是遺世獨立,超然物外的欣賞風景。
衛(wèi)燼以前跟周亞軒沒怎么接觸過,此時此刻,才細細打量了起來。和自己一般的個頭,白皙的面孔,充滿著睿智,但那笑容之中,卻透漏著些許的陰邪。渾身紫色長衫,頭插黃玉簪子,像極了軍隊中的軍師一般。
但,周亞軒寧靜的性格,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危險。望著周亞軒的打扮,衛(wèi)燼的腦海之中蹦出了幾個字——隱于人后最為可怕。沒錯,不管是在學堂里,還是在別的地方,周亞軒都不曾留下太多的痕跡。
“原來是周公子啊!我當是誰呢,竟是在此擺下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