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忙活了一圈,居然看到秦天天一個人站在角落里失魂落魄地暗自傷神。
這么熱鬧的場面,花瓶怎么一個人杵著?她不是逍慕遙的跟屁蟲嗎,今天怎么不跟了?
陳強四處看了看,靠窗處逍慕遙正跟主持人阿兵談笑風生,想到剛才臺上自我炒作式的問答,難道他兩一伙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陳強快步走上前去,“啪”的在吧臺上一拍,嚇得秦天天差點把酒灑了一桌。
“你干嘛呀?嚇死人了!”秦天天沒好氣地說。今天已經(jīng)夠讓她窩火的了,卻還得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更加窩火。
陳強也憋著一口氣,質(zhì)問:“你們搞什么鬼?”
秦天天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嘀咕著:“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發(fā)什么神經(jīng)?”陳強提了提嗓門兒:“我還想問你呢!你說你們逍慕遙剛才在臺上都說的些什么?嫌緋聞少了逮著機會就造作嗎?”
“誰造作了?不許你說他!”秦天天扭著眉頭很不開心,好像還有些微醺。
“你說你們背后是不是還有什么經(jīng)紀公司在給你們支招啊,什么“為了一個人”,什么“希望她能看到”,這都是什么呀?今天又不是娛樂發(fā)布會,干嘛要爆料?”
“誰爆料了……”秦天天一臉的委屈,“爆什么料了,我們逍慕遙清清白白沒料可爆,你們胡說什么……”
秦天天說著說著越說越?jīng)]力氣,居然抽泣起來。
這可把陳強嚇了一跳,他不過是質(zhì)問了幾句,怎么就哭了?這花瓶平時不是挺趾高氣昂的嘛?今天吃錯藥了?
陳強對哭泣中的女人最沒法子,他不喜歡過于嬌貴柔弱的女生,相處起來覺得心累,但作為女生也不能太粗暴了,也累。
秦天天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肩膀,含糊不清地說:“不許說我哥的壞話,哥最好了……”
陳強趕緊擋住了旁邊的視線,抽出幾張餐巾紙,說:“你哭啥……快擦擦!今天的場面可不能哭,得笑,笑一笑!”
秦天天越發(fā)覺得心里酸溜溜的,她也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得開心,不開心也得裝開心。
何況“一貧如洗”的逍慕遙順利簽下大項目,終于要開始賺錢了,本來就是開心的事,她不能掃興。
可是,一想到秦逍當眾說的那些話,還有秦逍在后場和楊遙遙的交談,她就覺得心里難過。
秦逍從不玩曖昧,從不炒緋聞,今天為什么要說那些不明所以的話?不僅如此,他的眼神也和平時不一樣,平時的秦逍溫和有禮,但客氣多于熱情,今天的秦逍,眼里雖有一絲晦澀,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喜悅。
為什么呢……
自從秦逍遇見了楊遙遙,好像就不一樣了……
秦天天開心不起來,她覺得失落,好像有人搶走了她多年來珍愛的寶貝,就像小時候?qū)氊愋茏斜粍e的小孩搶著一樣傷心,而秦逍總會幫她搶回來。
大家都說秦逍是個寵妹狂魔,而她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個妹妹,被秦逍寵愛的妹妹,讓人羨慕的妹妹。
秦天天覺得心里鈍痛,特別需要一個出口,被陳強這么一數(shù)落就剛好有點失控。
陳強有點傻,他說了什么重話嗎?沒有呀!她哭啥……
于是只能好說歹說地哄著,哄著哄著才發(fā)覺,秦天天有點醉了……
唉,大小姐不會喝酒何必要喝酒呢……
正當陳強連連嘆氣時,后背被人敲了敲,回頭一看,正是逍慕遙。
寵妹狂魔來了!
現(xiàn)場的狀況是秦天天在哭,而他成了唯一當事人!
“我什么都沒干!”陳強第一時間為自己辯白。
逍慕遙看了看秦天天,又看了看心虛地陳強,眼里明顯不愉快。
秦天天見到秦逍,舉著高腳杯甜甜地喊了一聲“哥”。
“你把她弄哭了?”逍慕遙正色質(zhì)問。
“沒,沒有……”陳強感到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逍慕遙依舊嚴肅,說:“她有點醉了,你送她去休息?!?p> 陳強領(lǐng)了命,趕緊就扶著秦天天走偏門出了展廳。秦天天果然醉了,又笑又哭地跟著走了。
遠遠地,楊遙遙看到陳強扶著秦天天掩人耳目地走了,慢慢踱步過來,問:“秦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嗎?我們有安排醫(yī)療隊?!?p> “她沒事,只是醉了,”逍慕遙目送秦天天出了偏門,又關(guān)切著說,“你也少喝點。”
楊遙遙沒有回答,仰起杯子一口干了,才認真地說:“考慮到你以前很少經(jīng)歷這種場面,這次就算了,以后這種場合,說該說的話,不該說的別說?!?p> “不該說的?”逍慕遙被楊遙遙數(shù)落,似乎還有些愉快,“什么是不該說的?”
“你真的不知道嗎?”楊遙遙板起臉。
她生氣的樣子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只不過從前她從不會對他生氣。
“那我告訴你,”楊遙遙說,“關(guān)于你的個人隱私都是不該說的?!?p> “隱私?”
逍慕遙的語氣好像很不以為然。
“好自為之吧?!睏钸b遙無奈地白了一眼,這明星的腦回路還就是不一樣,搞炒作就跟喝白水一樣,傳緋聞也不當回事。
楊遙遙冷冰冰地轉(zhuǎn)身。
逍慕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問:“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么?”楊遙遙莫名地看著逍慕遙,逍慕遙許久沒有回答,楊遙遙抽出手臂自顧自走開了。
秦逍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走去和旁人聊天,她的笑容,她的聲音,柔和的燈光勾畫出她玲瓏的身影,歲月在她心上剜去了什么,她怎么會忘記他了呢?
許許多多的念頭在秦逍心里發(fā)酵,像只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讓他不能呼吸。
她的表情冷淡、平靜、陌生,好像真的從未見過一樣。過去的記憶好像只是他一場夢,許多年來的苦苦尋找不過是他的執(zhí)念而已。
而正是因為她,他才能肯定自己的存在,他是誰,他從哪來,全都因她而有意義。
她總是最心疼他的。
可是她都不記得了。
原來她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
香怦怦
陳強:花瓶你咋這么不經(jīng)嚇!哈哈~ 秦天天:看我不捏死你這只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