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修碧特剛從戰(zhàn)場回來,挨著戰(zhàn)損的機甲,仰頭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周圍的騎士知道他的脾氣,生怕他突然就要耍酒瘋暴起打人,都離得遠遠的。
從總部來的記錄戰(zhàn)功的騎士小心翼翼的來到他的身邊,詢問他擊殺了幾頭怪獸。
修碧特不耐煩地吐了一口唾沫:“你奶奶的,老子記不清了!”
旁邊的一個騎士立馬拉過記錄戰(zhàn)功的騎士:“全部!七十二頭都是他殺的,我們都插不進手!”
騎兵團所有的騎士盡管不齒修碧特的人品,但是不得不承認此人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高到了他們不可想象的地步,如果修碧特是敵人的話,恐怕現(xiàn)在騎兵團七百個騎士,要動員一半才能將他擊敗,僅此而已,都無法計算要付出多少傷亡!
突然,正在喝著酒的修碧特身形一僵,當(dāng)啷——銀色的酒壺掉到了地上。
修碧特張大了嘴巴,驚恐地看著周圍的人,想說話,舌頭卻不聽使喚,他控制不了他的身體了!
在眾人的驚呼中,修碧特大小便失禁,胯下又濕又黃的丑陋的摔到了地上。
……
醫(yī)院,病房外。
駝鹿城的城主,兼駝鹿軍的元帥——哈爾和修碧特的妻女、修碧特的同僚站在一起。
“嗯,修碧特大校的病因是神經(jīng)衰竭,目前原因……”醫(yī)生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哈爾:“尚未找到?!?p> “我們猜測是大校以前可能在戰(zhàn)場上感染了什么奇怪的病毒,潛伏到現(xiàn)在才突然發(fā)作?!?p> “那么……修碧特現(xiàn)在的情況是?”哈爾詢問道。
“下肢癱瘓,恐怕再也開不了龍騎兵了,畢竟包括‘尾巴’所需要連接的神經(jīng)在內(nèi),下身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完全枯萎了。我們還沒有能力修復(fù)這些……”
哈爾臉色一黑,修碧特可是他手底下最強的戰(zhàn)士,就這么兒戲的廢了?與其這樣他還寧愿修碧特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
“醫(yī)生,我、我們可以進去看他了嗎?我是修碧特的妻子……”林嘉牽著由花說道。
“啊,可以,進去吧,不過現(xiàn)在大校的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你們注意不要刺激到他?!?p> 林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帶著由花進入了病房。
哈爾在病房外稍等了一會,就聽到了打砸的聲音,修碧特的怒吼穿透了墻壁。
“哦啊啊?。。。 ?p> 哈爾打開門一看,修碧特正扯著他的妻子林嘉的頭發(fā),另一只手舉著花瓶朝她的頭上砸去。
乓啷!——
花瓶被打成了碎片,林嘉頭上也噗噗流著血。
他們的女兒由花站在房間的角落,不阻止不出聲,冷眼旁觀,直到修碧特抓起碎玻璃砸向她的時候,由花的眼神中才有了一絲波動。
……
夜晚,林嘉留在醫(yī)院照顧修碧特,由花一個人回到了家中。
啪——
由花打開燈。
……
這里還算是家嗎,破壞的家具,斷裂的棍棒,墻上、地上都是兩母女被修碧特毆打留下的血跡,清洗不掉了。
我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父親?
由花想起了那個在父親面前唯唯諾諾的媽媽,就算是被打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也不會說一句反抗的話,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快要被打死了也不會跟他求一句情,只會等到事后抱著遍體鱗傷的自己一邊哭一邊跑去醫(yī)院。
想著想著,由花露出了耀眼的微笑。
既然媽媽你是個廢物,那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從柜子里找到了一瓶見底了的藥劑,里面的藥液已經(jīng)所剩不多,她又回到客廳,把修碧特的酒缸全部砸碎,藥劑也隨手丟到了地上,已經(jīng)不需要這個了……
收拾好垃圾,拖了一遍地,在揮發(fā)的酒精味中,由花仰躺在破舊的沙發(fā)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滿是灰塵的吊扇吃力地旋轉(zhuǎn),葉片剛遮住了燈泡又離開,循環(huán)往復(fù),明暗交替,光影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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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修碧特發(fā)現(xiàn)女兒‘不小心’打碎了他所有的酒缸,不消說,又是狠狠的揍了由花一頓,這次由花見修碧特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頭一次想躲開,躲遠一點,希望他追不上自己就不用挨打了,但是在修碧特的罵喝中,小小的勇氣被吹散一空,只能兩腳釘在原地,等修碧特推著輪椅過來,一棍子抽在她的背上……
還需要再勇敢一點啊……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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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飛狗跳的一天過去,謝菲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在鄰居驚恐的眼神中,謝菲掀開自己的裙子,從褲兜里找到了鑰匙,無意中露出來的一條黑色的巨物(尾巴)在月光下映著冰冷的光。
這個設(shè)計真是奇怪,為什么不在裙子兩側(cè)開兩個口子啊,每次拿東西都麻煩地要死。
謝菲在心底里抱怨。
在屬于自己的單人宿舍里,謝菲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尾巴在身后搖來搖去,很是悠閑。
由花學(xué)姐真好看啊,人又溫柔……他發(fā)出感嘆。
尤希婭雖然超兇,但是感覺也不是一個壞人啊,只是誤會而已——雖然說差點害自己丟掉了小命……
等等!尤希婭?!
謝菲的尾巴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我好想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啊?!
我好像喝下了蘑能溶液啊,到現(xiàn)在都沒死??!這么重要的事怎么當(dāng)時就忽略了呢?
謝菲越發(fā)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先不說突如其來的饑餓感,單說是喝了蘑能溶液不死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捋一捋,首先,我是餓得暈倒的,然后,蘑能溶液能夠石化我的胃,雖然沒能成功——
餓——
胃——
謝菲兩手一拍,感覺自己抓到了盲點,我的胃出了問題!
再考慮早上吃面包時像是吃到了空氣一樣的口感,謝菲有必要懷疑,自己的嘴和食道怕也是出現(xiàn)了變異。
謝菲來到洗漱臺,張大了嘴照鏡子,沒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伸手到喉嚨里扣扣,嗚哇,反胃,好想吐,謝菲喉嚨一陣蠕動。
一個奇怪的東西就吐了出來。
看著這個比自己頭都要大的東西,謝菲一腦門冷汗,怎么回事,這不科學(xué)啊,它是怎么經(jīng)過我的脖子的?
我又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