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馬上的黑袍男子盯著弒神劍略有所思的問道,語氣中帶著細(xì)不可查的殺氣。
紅衣女娃娃睜著如星辰般美麗的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才看向男袍男子認(rèn)真的回答道:“死人。”
四周靜得可怕,只有風(fēng)拂過衣角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
“殺?!焙谂勰凶訐P(yáng)起手,冷聲命令。
如果可以,他并不愿和眼前詭異的紅衣女娃娃為敵。宮中二十年的時光,他早已知道什么叫危險。如果不是她身上帶著角皇后尋了八年的弒神劍,他愿意讓出一條路來給她,哪怕對方只有一人一馬。
那些黑衣人得令后,紛紛下馬,抽出武器,迅速的開始列陣。剛才詭異的一幕告訴他們,一定要全力以赴,不然就是死。
“這還是我第一次用鞭子呢!”稚嫩的聲音響起,像是對別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與這緊張的氣氛極不相符。
她下了馬將身上的黑色斗篷放好,還用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又摸了摸馬頭說道:“小黑,去一邊等我,莫傷了自己。”
那馬兒似有靈性一般,在她手上蹭了蹭,以作回應(yīng)。
此時陣法已經(jīng)布好,一個僅有十歲的小女娃娃和一匹馬在這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里顯得那么弱小。
紅衣女娃娃看了看包圍她的黑衣人,然后不屑的笑了笑。只聽到三聲鞭響,陣法一角頓時沙塵彌漫,隨后便聽到了東西落地的聲音,她身邊的黑馬兒立刻沖著那沙塵狂奔而去。
眾人這才看清,那鞭子激起的沙塵下,滾落著十幾個人頭,血霧一片。來不及去調(diào)整陣型,也不敢再怠慢片刻,列陣的所有黑衣人都迅速朝紅衣女娃娃攻去。
一道道清脆的鞭聲帶起了漫天的紅色沙塵,在落日昏暗的余光下,美得如同一幅大家筆下的潑墨畫,氣韻渾然天成,可那濃得刺鼻的血腥味卻讓人作嘔。
片刻之后,鞭聲驟然停止,只見那紅衣女娃娃從血霧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她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手中沾血的鞭子,眼里帶著孩童的探究和好奇。彌漫散開的血霧將她銀白色的頭發(fā)和精致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胭脂紅,美得張揚(yáng)。
“不順手。”她蹙著好看的眉,撅著嘴置氣的丟掉了鞭子。然后抬起了頭,緩緩的將目光落在了另外八個人身上。
黑袍男子的面紗不知何時已被剛才的鞭風(fēng)吹落,待紅衣女娃娃的視線剛好落在黑袍男子的臉上時,濃烈的殺氣從她身上散發(fā)了出來。四周霎時陰冷異常,她粉紅色的唇也漸漸的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眼里更是布滿了駭人的冷意。
七個粉衣女子因恐懼,早已嚇得香汗淋漓。但此時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七人皆凝聚全身內(nèi)力注于鞭上,在紅衣女娃娃未有動作之前,同時揮鞭朝她攻。七道鞭風(fēng)在空中結(jié)成了一張密集的網(wǎng),直逼而去,似要將她絞成肉塊。
只見一道紅影如流星般掠過,紅衣女娃娃已然來到了殷紅身前,而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插入了殷紅的胸口。她慢慢的將手抽了出來,只見一顆還在突突跳動的心臟被握在那只凝脂若玉的小手上,血水順著她的小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大漠上。隨后,只要那紅影掠過之地,那些年華美好的粉衣女子皆被挖心,鮮血噴涌而出。
“聽說,被挖心之人,都入不了輪回?!?p> 紅衣女娃娃稚嫩的聲音中帶著瘋狂。她慢慢的朝黑袍男子走去,象極了一個從地獄而來的魔鬼。當(dāng)最后一點(diǎn)光從大漠盡頭處緩緩消失時,寧靜空曠的大漠中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那非男非女的叫聲震的人耳膜都發(fā)疼。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已將黑袍男子的手腳卸下。黑袍男子正以詭異的姿勢跪在地上,仰著頭大叫,象是在宣泄失去手腳的痛苦,又象是在進(jìn)行某種詭異的祭祀。
“死太監(jiān),這張臉豈是你可以擁有的?!澳侵赡鄣穆曇魺o比怨毒的說道。
言罷,只見那雙沾滿血的小手朝黑袍男子的臉伸了過去。頓時,那慘叫聲更是無比凄厲了起來,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天命捂著傷口跌坐在馬車上恐懼的看著,看著她如何一塊一塊的扯下那男子的臉皮,看著她慢慢的將男子的心挖掉,看著她明明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過身來厭惡的挖掉那具尸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