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琛并不知道白子涴與鐘情之間的談話,他從顧家出來之后就一直在忙,這倆天攢下一堆文件,還有很多與重要客戶的會談,故而一直沒有時間與鐘情見面。他本來想忙過這一陣再聯(lián)系鐘情,給她補過一個生日,畢竟那天他一聲招呼沒打,事后也沒有一句解釋,卻是有些說不過去。沒成想今天竟在這碰見她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好不快樂!那個男人他知道,也見過照片,是鐘情的青梅竹馬??此⒅娗榈哪抗饩湍苤溃矚g鐘情,并且非常喜歡。
顧璟琛看著那邊有說有笑的倆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邊陪著客戶往包廂走,邊掏出手機給鐘情撥了電話。電話撥通,從他的方向能看到鐘情的表情,聽到鐘情的手機鈴聲響。然而,他看到了什么?鐘情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摁了掛斷鍵,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跟她的青梅竹馬聊天說笑。顧璟琛見此,目光陰沉的看了倆人一眼,隨即跟著帶路的服務員轉過拐角進了包廂。
鐘情的心緒早已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擾亂,從生日到今天之前,顧璟琛一通電話沒打過,一句解釋也沒有,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即便當時從白子涴那里知道了真實情況,她也還想著給顧璟琛一個解釋的機會。她心里非常清楚,顧璟琛一定是愛慘了他已經去世的妻子,才會在每次事關白子浵的時候,有那么多的不理智。但她也從沒想過去跟一個已逝者爭什么。她想要的,從來都是顧璟琛的如實相告,她不想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最后還要通過他人之口得知他們之間曾經有多么相愛,現(xiàn)在的自己又是有多么傻。
鐘情足足等了三天,等顧璟琛給自己的解釋,明明之前在醫(yī)院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差捅破窗戶紙了,她身邊的朋友也都默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一個生日、一個忌日,他們之間就被打回了原形。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鐘情想的清楚明白,調查父親的事情,不一定非要通過顧璟琛,而且不純粹的感情也不是她想要的。就在鐘情已經做出放棄這段感情的決定之后,顧璟琛又出現(xiàn)了。
是誰給了顧璟琛那么大的自信,面對他的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別人就該硬生生的受著!
對面的林木看著鐘情因為一通被自己掛斷的電話,而變得魂不守舍,心中一陣酸澀。他已經可以確認,鐘情有自己喜歡的人了。自己記掛了她這么多年,愛戀了她這么多年,為她努力奮斗了這么多年,甚至為了她……可到頭來,她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她怎么可以喜歡上別人!林木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平和對那個人的嫉妒,微低著頭的他,眼中滿是陰鷙。
叮咚!是鐘情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鐘情邊同林木說著話,邊拿起手機打開了短信。信息是顧璟琛發(fā)的:在忙嗎?沒等鐘情放下手機,又一條短信來了:等你有空了,要記得給我回個電話!鐘情嘆了口氣,認命的回復了顧璟琛,她總是對他心軟:嗯,有個重要的見面。
另一邊的顧璟琛收起手機,開始與客戶打太極,心中卻是在想鐘情,重要的見面?是因為這個人才重要吧!
此時的顧璟琛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在鐘情中毒受傷后害怕失去她,會在妻子忌日過后想著給鐘情補過生日,會在看到鐘情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他就莫名生氣,會在和重要客戶商談股份占比時開小差回憶短信的內容等等,這些都意味著什么。
林木看鐘情滿臉無奈又認命的表情,心里的嫉妒上升到了頂點。他沒忍住開口:“看你現(xiàn)在這樣的表情,我都以為你有喜歡的人了呢!”
林木的話說的鐘情一愣,她表現(xiàn)的有那么明顯嗎?鐘情掩飾的咳嗽倆聲,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林木哥的眼睛太毒了,我表現(xiàn)的有那么明顯嗎?”
聽到鐘情親口承認,林木感覺自己仿佛如遭雷劈,腦子里面都是一片空白。鐘情的意思是她有喜歡的人了吧?林木機械的笑笑,不帶任何感情的問了句:“他是誰?”“是我公司的老板,其實我和他之間的事有些復雜,也不能單純的說是喜歡,就只是好感而已”鐘情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的真實感受告訴了林木。除了父親的死,她對林木從來都是無話不談,她是真的將林木當做知心大哥哥,甚至是親哥哥!
然而林木的反應出乎鐘情的預料,他的言辭甚至有些激動:“你怎么可以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喜歡上一個人呢?”“林木哥……”鐘情是真的被林木的反應驚訝到了,他好像異常的反對。
話出口,林木就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于激動了,他嘆了口氣,掩飾性地說道:“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想你被什么花花公子欺騙,更不想你受到傷害”。
鐘情聽了林木的話,莫名的松了口氣。她安慰性地開口:“林木哥還拿我當成是小姑娘呢?我都22了,馬上過年就23了,完全有自己獨立思考和選擇的能力。再說,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分,如果我和他注定無緣,那我放手便是。我不會因此傷心,更不會受到什么傷害。而且,他也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你放心好了!”
放心?怎么可能放心?林木的心都開始揪疼了。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好,只要你幸福就好!”
“誒?林木哥?你怎么也在這里?好哇!我約你就沒時間,別人一約就有時間了!你真過分誒!”突然的聲音打破了這邊有些沉寂的氣氛,林木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一樣,感激杜子瑜的出現(xiàn),他快要被自己滿腔的悲憤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鐘情轉過頭就看到了雖然臉帶揶揄,但仍然遮不住滿腔醋酸味兒的杜子瑜。于是便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你好”。然后她便看到對方帶著還來不及收起的表情,睜大了雙眼,瞳孔里滿是不可置信,樣子說不上的滑稽?!澳悖∧?!我見過面的,我們見過的,真的是你!活的!你是活的!”杜子瑜激動的語無倫次。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對方一臉激動的說見過自己的時候,鐘情的腦子里立馬想到了一個人——白子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