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隨意抓起一件,好像是來時蘇點穿的外袍,再一一翻看,都是幾人的外袍。天上的小太陽像揣進(jìn)了唐生心里一般,她抓起抱在懷里,向幾人走過去。
幾人站在遠(yuǎn)處沖她一個勁兒的招手,在陽光下少年們的英氣勃發(fā)。唐生想,她可能永遠(yuǎn)也忘不了今日。
“唐生,快幫我好好想想,我可是好不容易過了五局才贏的了頭籌的??梢雮€最絕妙的點子出來。”胡禮贏了投壺比賽,高興之色溢于言表。
唐生一一把外袍還給幾人,然后來到胡禮旁邊。
“你們賭的是什么?”唐生揉了揉額頭,“睡了一覺有些記不清了?!?p> 胡禮回:“就是三局兩勝,如有平局則成績抹零繼續(xù)比,直到?jīng)Q出勝負(fù)為止。最后贏的那人可向今日來的在場所有人提一個要求,當(dāng)然,這要求不強(qiáng)人所難是你們力所能及的。沒了,就這些?!?p> 唐生摸摸下巴,“今日來的在場所有人?也包括沒玩兒投壺的?”
胡禮點頭:“對,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玩兒了。當(dāng)時就沒人想到你不會玩,所以就出了這個?!?p> “那不算我我就給你想點子,怎么樣?”隨著唐生說話,她嘴里叼的那根草也一上一下的。胡禮忍不住道:“你這根狗尾巴草叼了多久了?不難受嗎?”
唐生理了理衣襟,對著胡禮說道:“不難受,江湖上的大俠不都喜歡叼根草葉。想好沒?不要岔開話題?!?p> 胡禮擰眉,旁邊薛刃蘇點等人見他反應(yīng)忙說道:“不行啊,我們好歹是一起出來玩兒的。本來唐生就該參加的,可是他昨晚沒休息好所以讓他補(bǔ)覺去了。覺讓他補(bǔ)了,游戲也沒讓他玩兒。而且他是自愿不玩兒的,自愿不玩兒當(dāng)游戲失敗算。所以唐生得陪著我們一起受懲罰?!?p> 胡禮看著唐生,攤手道:“你看吧,沒辦法。你也必須接受懲罰。”
唐生覺的現(xiàn)在大理寺這幫人歪理越來越多了,不過本來就是出來玩兒的,她也就不計較了。
“那好,你說吧,要求是什么?”
“對,早死早超生,胡禮趕緊說了?!?p> “先欠著也可以啊,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你得讓胡禮好好想想才行,畢竟這個要求得來不易?!?p> “屁的得來不易,游戲結(jié)束之后就要說,你田聰?shù)降讜粫鎯??”說話的是平日里喜歡說粗話的一個同僚,不過今日跟他不對頭的田聰也在,眾人以防好好的踏春被兩人給攪渾了,所以把兩個人隔離了開來。
“好,好,好,大家都別急,我已經(jīng)想到了?!焙Y適時發(fā)話,成功讓小騷亂歸于平靜,“我的要求特別簡單,保證你們每個人都力所能及。”
“不會是幫你做清潔吧?”一人猜測道。
“有多簡單?你快說說,讓我們看看到底是簡單還是故意刁難?!?p> “你這小子到底會不會說話?胡禮是那種人嗎?”
胡禮輕咳一聲,所有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胡禮才慢慢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以后只要有宴有會有野游什么的,兄弟們不要找借口推辭不來就行。”
“你這……”
“你這什么要求?我還以為你會提一個什么新奇的要求呢。結(jié)果只是這個。”
“好像每次組織的宴會野游我都來了吧,每次只有一人喜歡找理由,那人就是……”
眾人隨著話落,紛紛把目光投給唐生。唐生坦然迎著他們的目光。
眾人頗有默契笑出來,然異口同聲說道:“唐生!”
“我們不用管以前了,借唐生的詩來說來說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對吧,哈哈?!焙Y使勁拍了一下唐生的肩膀。
唐生:“……”李白的將進(jìn)酒怎么變自己的了?
“我什么時候作的這首詩?”
蘇點輕拍她頭頂,“你小子金鑾殿上不就憑的這首詩得了個前三甲,這種輝煌時刻別人怕是時時記著,你小子到好啊轉(zhuǎn)眼就拋之腦后。”
“好了,趁現(xiàn)在日光正大我們趕緊下水吧!”薛刃迫不及待的解開外袍,隨手向后一扔,接著三下五除二又把幾件衣服脫掉只剩下了一條裘褲在身上。他噗通一聲,如優(yōu)雅的白鶴一般入了水,平靜的水面被砸出一圈圈波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著岸上眾人喊:“快下來,這水好舒服!”
“好嘞……”
眾人紛紛爭先恐后脫掉衣褲,一件件輕紗綢布飛上天空,在最高點停留一瞬間又回歸大地。地上茂盛的草尖把一件件衣袍托舉起來。起伏如沉默的山丘一般。
唐生剛不自然的低下頭想往后退時,一股大力向后背推來,她腳下不吃力,幾個踉蹌就面向水流栽倒在清澈見底的小溪里,衣衫瞬間濕透,連嗆了好幾口水。
“咳咳,是誰暗算我?”唐生就勢坐在小溪里,邊沿處地勢高些,水位只到她腰線。由于失火前她隨便抓的一件外袍是黑色的,所以現(xiàn)在就算衣服濕掉了也不透。
“蘇點好樣的!”大理寺一位同僚叫好道。
“終于把這萬年不下水的人給弄下來了。”另一位接著說道。
唐生抹了抹臉上的水珠,低頭把腰帶解開然后重新緊緊系在腰上打了個死結(jié)。這外袍可不能脫,外袍不透但是中衣透,就算中衣不透,依這群人光著上半身,怎么的也要讓她也光著吧,反正依他們的惡趣性,就沒有安生日子給她。
“少先,這下都下來了,你還系什么腰帶啊,脫了唄,你看大家伙都光著,就你穿的整齊,這不好玩兒。”
那人說完,羅篇輕咳一聲,“咳,什么都脫光了?我可沒脫啊?!?p> 羅篇知道唐生的身份,所以感覺自己脫光了衣物站在一個女人面前,那畫面怎么想怎么別扭。反正唐生打死也不會脫的,而且焦點在唐生身上,他就跟在焦點后面安安靜靜的就行了。
眾人慢慢都下了水,直到最后一人下水,胡禮問唐生,“你真不脫?”
唐生低頭玩著自己白嫩的手指,“脫什么脫?我一脫跟個白斬雞一樣,才不要在你們面前找難受。”
“哈哈,少先的身材的確比較瘦而且他人又白,別說,我還真挺想看他脫了是不是跟白斬雞一樣,畢竟除了這個我們其他方面在他面前找不到優(yōu)越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