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的寂靜,兩個男業(yè)主呆住了,其他人看不見門內(nèi)的情況,對兩人的行為感到相當(dāng)愕然,柳興國靠在門邊的墻壁上,眉頭皺成了斗角:“怎么還不推進(jìn)去......”
宋剛本來已經(jīng)閉上的眼睛迎接死亡,此時微微打開縫隙,然后一下睜大了眼睛。
“你們干嘛?”
柳興國低聲吼道,見兩人還不行動,微微猶豫,咬著牙伸出頭看向門內(nèi),臉皮突然的顫抖:“......江,江毅......”
此時江毅就站在門后,一米七八的個子直直挺立,身上有些破爛的衣服上灑了很多枯敗的血跡,這都是殺喪尸留下的;他的手上提著一把滴著血長劍,如同古代的俠士,在他的身后不遠(yuǎn)處的地方,躺著一個燒焦的尸體,尸體遍布的骨刺仍舊閃著白色的寒光。
他先前外窗外發(fā)射火焰球,用了兩枚才解決掉屋內(nèi)的喪尸,跳到屋內(nèi),他先收了尸體上冒出的光團(tuán),正研究著,聽見身后開鎖的聲音,轉(zhuǎn)過來看,然后就看見門被推開。
看到門外面的居然就是宋剛,他不禁一喜,但很快閃出疑惑,因為對方的臉白的嚇人,很虛弱,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在瞬間低眉時,見其大腿上猙獰的傷痕不斷流著鮮血,整個都被染紅了。
還有宋剛的胳膊被幾只手緊緊抓住,后面貼著兩個人影,就像抓犯人的姿勢。
幾眼之下,江毅覺得明白了大概,等到柳興國伸出頭來看時,他微瞇起眼睛,提著劍一步步朝門外走去。
江毅在小區(qū)干了將近兩年,走門串戶,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識,架著宋剛的兩個業(yè)主在一股無形氣勢的壓迫下,顯得有些慌亂,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柳興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一下子縮回頭,整個人背貼在墻壁上,呆張著嘴,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江毅沒死......他為什么......在里面?經(jīng)理變成的喪尸也死了......”
江毅很快走出了門外。
“江毅,你沒死......哈哈,太好了!”宋剛?cè)玑屩刎?fù),面露喜色,不過聲音仍然夾著虛弱之感。
江毅露出笑容,走近扶住宋剛的身體,另一只手拿出一瓶裝滿紅色液體的瓶子,單手扒開木制瓶塞,遞過去說道:“先不要說話,喝了它,你會沒事的。”
你會沒事的。
這句話猶如一顆定心丸,宋剛自然無條件的信任江毅,他點頭,張嘴喝下對方傾倒的藥劑。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安地看著兩人的動作,竟沒有一人說話,江毅的氣勢和手上的劍充滿了威懾力。
很快江毅丟開喝完的玻璃瓶,才發(fā)現(xiàn)宋剛的手被繩子綁著,為了確定心中所想,他還是問道:“他們要對你做什么?”
說的時候,轉(zhuǎn)到對方后面,兩個業(yè)主此時早已松手退到一邊,有些不知所措,他用劍小心地割斷綁手的繩子。
“咳,這些人想把我喂喪尸,然后乘此機(jī)會從窗戶跑掉。”宋剛咳嗽了一聲,說道,喝了藥劑的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起來,大腿的傷勢也在快速修復(fù),幾乎眨眼間就結(jié)了血痂。
“那個......江毅,你不要誤會,宋剛已經(jīng)快不行了,所以大家商議......”一個業(yè)主連忙解釋。
“對,對對,這是大家一起商量的,既然喪尸已經(jīng)死了,那真的是太好了,大家的命都保住了。”柳興國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連連點頭道。
“江毅,你......為什么在里面?”另一個業(yè)主猶豫著問道。
江毅罔若未聞,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而是平靜的對宋剛說道:“剛子,你想讓誰死,我?guī)湍憬鉀Q?!?p> 話語平靜的如同日常的交流,內(nèi)容卻是令人一寒,在幾個小時之前,這樣的話不過是玩笑或是義氣之言,但現(xiàn)在卻擁有十足的含金量——經(jīng)歷過這幾個小時生死掙扎的人,都明白世界徹底變了。
還沒等宋剛說話,一旁的柳興國連忙開口:“江毅,難道你想把我們都?xì)⒘??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況且......你以為你拿個劍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這么多人還會怕你,你自己想清楚,你認(rèn)為可以打得過我們?”
柳興國知道自己的危險程度最大,所以將所有人扯在了同一條船上,他對現(xiàn)在的江毅是有點顧忌,主要后者剛才以這樣的姿態(tài)突然出現(xiàn),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時反應(yīng)過來,柳興國才提起了底氣。
“不過是一把鐵劍,雙拳難敵四手,任他再有能耐,還能同時打得過四五位大漢不成?真是口出狂言!”柳興國暗暗想道,心中有些輕蔑。
他不認(rèn)為辦公室里面喪尸的死和江毅有關(guān),因為喪尸全身焦黑,沒有砍傷,明顯就是火燒死的,估計是發(fā)生了什么離奇的事情,畢竟現(xiàn)在這種情況,完全已經(jīng)沒法解釋了。
江毅嘴角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出手,劍光飛閃出去,“噌”的一聲,劍刃貼著柳興國的脖子插在墻壁上,猶如豆腐般插入半截。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柳興國全身一個激靈,臉色煞白,脖子傍邊的寒刃離皮膚不到半寸,絲絲寒意入骨,讓他不敢動彈半分,八爪魚一樣貼在墻上。
“......你,你干什么......有話好說......”柳興國冷汗直流。
“看來就是你出的主意?!苯憧粗d國,然后轉(zhuǎn)過頭對宋剛說道:“剛子,需要我殺了這敗類嗎?”
不過他這么說也只是想嚇嚇這柳興國,并沒有真的打算就地處決了他。
但柳興國一聽見要殺死自己,頓時眼中布滿了驚慌,急促的說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殺我......你們怎么不幫忙,快把這個人拉開!”
他對那些業(yè)主叫嚷,但所有人都極為猶豫,沒有開口。
宋剛喝了紅色藥劑,這一會兒工夫傷勢就恢復(fù)了大半,他驚訝這東西的神奇,面對江毅的話,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死了就太便宜他了,這件事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
說完他上前一把擰起柳興國,走到墻角狠狠摜下,然后拳腳齊上往柳興國身上招呼,后者不斷發(fā)出哀嚎求救聲,場面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