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跟在秦子衿身后,好奇的看著花店里修剪的精致的各式花卉,兩雙美目在花架上流連忘返,看個不停。
秦子衿一眼掃過花店,忽然發(fā)現(xiàn)在架子的角落上還有許多剪紙工藝品,其中有禮花、窗花、燈彩、茶飾。只不過架子上面已經(jīng)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起來像許久沒有人問津的樣子。
不過想來也是,相比于這姹紫嫣紅的繁花,這鏤空的紙花確實顯得平凡了點。
老人看著秦子衿三人,顫顫巍巍的走到秦子衿面前,客氣的問道:“請問客官要買些什么?”
秦子衿搖了搖頭,笑著道:“老先生,我就看看?!?p> 那老人點了點頭,也沒因為秦子衿耽誤他做生意而有絲毫嫌棄,顫聲道:“那三位慢慢看吧。”
然后又步履蹣跚的走回了柜臺前,繼續(xù)修剪著各式花簇。
忽然一道尖銳的叫罵聲,在門外響起。
“老東西,你兒子欠的賭錢你湊齊了沒有?”
秦子衿聽著這叫罵聲,緩緩皺起眉毛。便抬起頭,朝門外看去。
此時,只見門外站著四五個蜂目豺聲、兇神惡煞的地痞流氓。也不知是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一身的痞氣。
為首的那惡霸大約三十幾歲,仗著自己身子結(jié)實,跟著自己的捕快姐夫?qū)W了兩手三腳貓的功夫,在這一片為非作歹,橫行無忌。
那地痞頭子披頭散發(fā),身材粗狂,穿得雖是絲綢織的黑衣,扣子卻是不系。他袒胸露乳的赤著膀子,袖口和褲腳都朝外面卷起來,露出滿臂的刀疤和刺青。
而在其身后其余的地痞流氓也不外如是,各個囂張跋扈,兇橫異常。
老人一看到那群丑類惡物,不由得面露驚懼之色。
手中剪刀沒有拿穩(wěn),便一下刺入了手指中,可老人也顧不得手指上的鮮血,趕忙放下剪刀。將身邊的小姑娘攬入懷里,悄悄的推到了自己的身后。
此時這群地痞流氓已經(jīng)來到了店中。
老人顫著身子,弓著腰。趕忙向這些地痞哀求道:“各位大人,昨日你們才來拿了利息,今日老朽實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錢??蓻r……何況老朽的兒子都已經(jīng)被各位打死了,就請各位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家吧!”
說著老人便趕忙走出柜臺,說得是淚流滿面,顫顫巍巍地朝那群地痞跪下了。
那老人枯槁的面容上滿是憔悴,本是老眼昏花的眼睛已是紅腫的如楊桃般大小。怕是整天都是以淚洗面,生不如死了。
那為首的地痞卻冷笑了兩聲,用力的踩在花架上,一腳將花架推到在地。
原本老人精心修剪的花卉,全都撒滿一地。
花瓣在那群地痞的腳下,頃刻間便糟蹋了,花瓣碎落在地上,不一會兒這花店便是一片狼藉。
那地痞頭子臉上橫肉直顫,腳踩在老人的肩膀上,惡狠狠的道:“你這老東西,難道以為你兒子被我等打死了,你便不用還錢了?”
老人頭栽似蒜,額頭都已經(jīng)磕出了血。
一旁的小姑娘怯怯的看著這群地痞流氓,跑到老人的身邊,趕忙抓著老人的衣角。
小女孩眼中含淚,害怕的叫了聲:“爺爺?!?p> 老頭趕忙將女孩推到一邊,急忙道:“這不關你的事?!?p> 卻不想這地痞頭子抬起頭看向那小姑娘,只覺得她生得水靈,以后怕也是個美人胚子。頓時心中生了淫念,他歪著嘴,冷笑道:“欸!怎么不關她的事?”
說著,便伸出手就要拉這女孩。
這地痞頭子嘴里還念念有詞道:“這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既然老子被我們打死了,自然由子女償還。既然你這老東西也還不了錢,就拿你這孫女賣到窯子里抵債吧!”
老人癱坐在一旁,在他幾乎絕望的眼神里,惡霸的大手就要抓向女孩那瘦弱的手臂。
就在此時,秦子衿的手掌好似鐵鉗般扼住了他那粗壯的手腕。
秦子衿眼神似有一絲悲憫,對著那地痞頭子淡淡道:“這老人的兒子欠你多少賭錢,我?guī)瓦@老人還?!?p> 地痞頭子只覺得秦子衿手似生鐵,手腕在其掌中竟怎么也拔不出來。不由得色厲內(nèi)荏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別給大爺在這里多管閑事!”
秦子衿眉頭微皺,眼中漸冷。
然而此時,地痞頭子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秦子衿身旁的二女皆是絕色,不由得心生邪念。
那地痞頭子摸了摸嘴角口水,淫笑道:“若是你將你身后的兩女抵給我,這筆賭帳就算了,如何?”
惡霸話音剛落,聶青旖頓時怒嗔道:“好大的色膽!”
隨即她抬起一腳,只見一道幻影,地痞的手臂便應聲折斷。
這地痞頭子頓時跪倒在地,痛得臉上冷汗之下,痛苦的匍匐在秦子衿的面前。
“這老人欠你多少錢,我還給你?!鼻刈玉坡曇粢琅f平淡,低語道。
秦子衿隨后緩緩將惡霸的斷手松開,斷裂處還依稀可見碎塊似的骨茬。
這地痞頭子捂著被折斷的手臂,惡狠狠的看著聶青旖,咬牙切齒道:“我乃是為我賭場老板討賭債,這淘金賭場乃是我家老板徐錦開得,他乃是齊國名相管仲之子的外戚。你竟敢打我,若我老板知曉定要將爾等賣進花月間當賤妓?!?p> 聶青旖聞言,頓時眼中殺意乍現(xiàn)。
她乃是妖,若不是從小被人養(yǎng)大,便是食人也是天性,此時竟有人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遜,還哪管你背后站著的是什么皇親國戚,先殺了再說。
只見聶青旖一腳便將那地痞踢的飛起,指尖寒芒一閃,怕是再過片刻,就要將此人斬殺于此。
卻不曾想秦子衿手指微抬,止住了聶青旖的動作。
地痞此時又摔落在了地上,下巴都被打歪了。
宛若一條被打服了的惡犬,再也不敢口出惡言,躲在角落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三人。
其身后的一群地痞,也都咽了幾口口水。
他們只覺得三人有些詭異,手上冷汗直冒,也不敢將這地痞頭子扶起,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秦子衿冷眼看著縮在角落里的地痞頭子,淡淡道:“帶我去見你們老板?!?p> 眾地痞也不敢說個“不”字,這地痞頭子似乎是曉得了秦子衿三人的手段,趕忙爬起走在前面帶路。
秦子衿便帶著兩女跟著這一眾地痞,朝這淘金賭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