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里斯號飛翔在黑海上空,船上彌漫了戰(zhàn)敗后失落的情緒,這還是奧西里斯號獨立后的第一次戰(zhàn)敗。
在接到新歐盟(NEU)要撤退的命令后,奧西里斯號不得不在HER“武侯”級戰(zhàn)艦的威脅下下降高度,好方便不能飛行的“救生員”上船。在這個撤離的過程中,B隊還額外損失了一臺“救生員”。最后多虧“百步”的狙擊威懾,“武侯”才沒有追擊。
船內(nèi)的餐廳擠滿了人,大家都議論紛紛。沒人質(zhì)疑薛帕德船長的領(lǐng)導(dǎo),而是將戰(zhàn)敗的責(zé)任全部推到NEU上。要不是NEU拉著奧西里斯號進攻克里米亞半島,豈能輸?shù)倪@么丟人。
“NEU這幫蠢才,三個戰(zhàn)場一個都沒打贏。要是沒有我們,他們這趟連人形兵器都帶不回去。”
“小聲點,那些NEU的人也在船上呢。”
“怕啥???我聽說NEU的指揮官每損失一臺'伙伴騎兵'都要寫檢討,今天他們損失了幾臺?興許正躲在那寫檢討呢吧!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自己技術(shù)不行,還害的我們也有損失,左翼的倉庫還被打爆了?!?p> “幾天前他們還觍著臉進攻這艘船呢?!?p> 大家越聊興致越高,都沒注意到安東中士走了進來。廚娘菲奧娜看到他進來,也不提醒大家,自顧自的做飯。
安東中士猛的一拍桌子,鎮(zhèn)住了在場的人。
“你們在吵吵什么!這次戰(zhàn)敗,提現(xiàn)了奧西里斯號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你們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要以為把責(zé)任都推給NEU就能抱有僥幸心理了,以后沒有盟友,奧西里斯號獨自遇到今天這樣的敵人難道就能打贏嗎?你們不要忘記了,HER是奪走我們家鄉(xiāng)的仇人,是非常強大的敵人。抱有僥幸心理和推卸責(zé)任,只會走向滅亡!”
奧西里斯號雖然脫離了星盟,但船內(nèi)的上下級關(guān)系依然沿用原星盟的軍銜。在場有人的軍銜比安東中士高,但卻沒人敢反駁他。一來是安東相當于這艘船的副船長,二來安東本身的威望讓大家信服。
然而還是有人站了出來,他就是奧西里斯號上的參謀長—丹.奎爾準尉。他雖然軍銜要比安東高,但因為并非薛帕德船長的老下屬,所以在船上的地位并沒有安東高。他雖然頂著參謀長的帽子,但也不是常跟在薛帕德左右,更多的是協(xié)調(diào)船上的內(nèi)務(wù)。
他推了推眼鏡:“安東中士說的不錯,但今后奧西里斯號要怎么辦,難道要成為NEU的'傭兵'嗎?”
在場者大多不喜歡NEU,一聽這話,紛紛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們放心,我們與NEU的合作到此為止,至于下一步,薛帕德船長還在思考?!?p> 安東中士走到餐臺上拿了兩個三明治,問菲歐娜:“你看到林奧那小子了嗎?”
“看到了,他跟那個女記者走了?!?p> “什么!?你怎么不攔著點?”
菲歐娜放下菜刀,冷冷的看向安東:“你沒看到老娘在做菜?而且你以前也沒讓我盯著那幫記者,要是不信任他們,干嘛讓他們上船?那個女記者嘴特別叼!”
“唉,又不是我批準他們上船的?!?p> …
記者司馬茜拉著林奧走到自己的房間前,林奧一看是女生的房間,臉一紅:
“司馬小姐,我看我還是不進去了,你要是有什么禮物要送給我,我在門外等你拿就是?!?p> “你小子害什么羞啊,我慰勞你的禮物要是公然拿出來怕是全被船員們'分'走了,還能給你剩下?”
“你到底要送我什么啊…”
司馬茜神秘的一笑,一把將林奧拽進了自己的房間。林奧本以為女生的房間都會裝飾的很漂亮,但司馬茜似乎是還沒來得及收拾,房間的布置大致與林奧無二,只是多擺了一臺電腦和一些凌亂擺放的紙張。
“司馬小姐你也有單獨的房間嗎?”
“薛帕德船長考慮到我工作的特殊性給我分配了一間,面積比你的小,也沒有獨立衛(wèi)生間淋浴室。”
“這不是很不方便嗎?”
“這畢竟是艘戰(zhàn)艦,船上又有那么多人,住宅區(qū)肯定很緊張,有獨立房間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不說這個了,你坐床上等下,我給你拿禮物!”
林奧忐忑不安的坐下,用手摸了摸司馬茜的床鋪,柔軟度和自己的床一樣,他本以為女生的床會更軟一點。
“好了,這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
司馬茜要送給林奧的,居然是一瓶紅酒,她還拿來了兩個杯子。
“司馬小姐,我、我不能喝酒。”
“難道你沒成年?”
“不…我成年了,但我沒喝過酒…”
“什么嘛,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孩子呢,喝酒才會變成大人哦?!?p> “這是歪理!我爸就滴酒不沾?!?p> 司馬茜坐在林奧旁邊,林奧羞害羞地往旁邊挪了挪。
“什么事總得嘗試一下嘛,你要是覺得不好喝那就不喝了。這瓶酒是'羅曼尼.康帝',很貴的哦,是姐姐為了獎勵你在雅爾塔一戰(zhàn)中表現(xiàn)良好才特意拿出來的哦?!?p> “既然很貴,那姐姐你自己喝吧…”
“這么大一瓶我一個人一次喝不完的,我本來也不想現(xiàn)在喝這瓶酒。但剛剛奧西里斯號被炮擊,船身晃動的很大,我怕下一次這瓶酒我來不及喝就碎了?!?p> “…姐姐你待在奧西里斯號上不怕嗎?你不怕這艘船被擊沉嗎?”
司馬茜打開瓶蓋,給自己和林奧倒了半杯,看著輕輕晃動的酒說:“每個人戰(zhàn)斗的方式不同,我也有覺悟。你們選擇上戰(zhàn)場,我選擇把戰(zhàn)爭的真實報道出來?!?p> “可是報道出來真的有用嗎?我是說,以前地球上也發(fā)生過很可怕的戰(zhàn)爭,當時也有人報道,可戰(zhàn)爭并沒有馬上結(jié)束…”
司馬茜笑了笑:“聽好了,將戰(zhàn)爭的真實報道出來,才會聚集起與邪惡對抗的力量。不然戰(zhàn)火只會被擴大,只會被邪惡的人粉飾,明白了嗎?”
林奧點點頭,看到司馬茜喝了一口酒,自己還真有點饞。他忍不住嘗了一下,味道雖然不如想象的好喝,但卻品嘗到了渾厚的水果香味。
“怎么樣,好喝嗎?”
“…沒有果汁好喝?!?p> “哈哈哈你果然是個小鬼?!?p> 林奧又嘗了幾口,漸漸適應(yīng)了紅酒的味道。
司馬茜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弄得林奧很不好意思。
“你看我干嘛…”
“我對你很有興趣,像你這樣的少年,駕駛著最新銳的人形兵器馳騁于戰(zhàn)場,與兇暴的HER戰(zhàn)斗,簡直是少年英雄的故事嘛?!?p> “你說的我不好意思了…難道你是要采訪我?我沒做好準備!”
“哈哈哈別怕,真要采訪你我會提前說的,但我想先好好的觀察一下你。”
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喂!林奧在里面嗎?”
司馬茜一臉不悅的站起來開門,不客氣的質(zhì)問敲門的安東中士:“中士你這么晚了敲獨身女士的門是什么意思?不怕傳出去影響不好嗎?”
“你這是什么話!現(xiàn)在才晚上八點,我是來找林奧的,林奧在嗎?”
林奧趕忙放下酒杯要出來,卻被司馬茜一把攔住了。
“我和林奧喝酒呢,你別打擾我們!”
“哈?你一個獨身女士不喜歡晚上被人敲門,卻喜歡帶著男孩進你的房間喝酒?你不怕傳出去影響不好嗎?”
“你!…”
“林奧是奧西里斯號的駕駛員,你要采訪他,應(yīng)該先征求我的同意?!?p> “我采訪你了嗎,林奧?”
“沒有…”
“你看看,我們只是在喝酒,請你不要打擾我們!”
自動門被關(guān)上了,差點夾住安東的手。
“這個女人??!”
…
安東一臉不悅的趕到奧西里斯號的作戰(zhàn)指揮,坐在里面等他的人是薛帕德船長、參謀長丹奎爾和NEU的比利準校。
看到安東進來,比利友善的站起來和他握手。
“久仰'白銀'大名,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你我可謂不打不相識。”
“彼此彼此,你也是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駕駛員之一,我很佩服?!?p> 參謀長丹奎爾咳嗽了一聲,示意兩人坐下。
薛帕德船長一邊吃蛋糕一邊問丹奎爾:“兩臺受損救生員的情況怎么樣?”
“不太樂觀,但NEU答應(yīng)等我們到了伊斯坦布爾,會幫助我們進行維修,大概三天可以修好?!?p> “嗯?!毖ε恋峦崎_蛋糕:“雅爾塔一戰(zhàn),奧西里斯號的左翼倉庫被毀,我們的糧食儲備損失了一半…”
“什么?”
薛帕德嘆了口氣:“雖然奧西里斯號獨立時儲備的物資夠一船人上上下下吃個兩三年,但損失了這么多,就有點懸了?!?p> “我們NEU會幫助奧西里斯號修復(fù)受損部位,但物資補充恕我們無能為力,不過等到了伊斯坦布爾,貴艦可以讓人去買?!?p> “難就難在這了,奧西里斯號雖然不怎么缺物資,但可活用的資金卻不多。我本想等解放雅爾塔后可以得到當?shù)馗簧痰馁澲?,但卻沒有成功…”
薛帕德說到這,掏出遙控器打開了會議室屏幕,給大家展示了一份信。
“這是?”
“這是我們離開雅爾塔后不久收到的,發(fā)信人是雅典市的委員會主席。他邀請奧西里斯號去雅典,說雅典會盡一切力量資助奧西里斯號?!?p> “這不是很好嗎?”
“比利準校,我是個宇宙人,并不太了解地球的事,這個雅典的委員會主席是個什么角色?他可以動用全雅典的資源?”
比利點點頭:“雖然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但雅典委員會主席,基本等同于其他城市的市長?!?p> “怎么回事?”
“你們知道'尼尼微宣言'吧?”
眾人點頭,所謂“尼尼微宣言”是HER在進攻地球后,各勢力和HER在殖民衛(wèi)星“尼尼微”協(xié)商后簽署的一份宣言。宣言里的主要內(nèi)容,是禁止所有勢力破壞地球上的古跡,禁止武力攻占地球上的歷史名城。宣言中被保護的古跡有很多,但歷史名城的數(shù)量就有限了,雅典正是其中之一。
HER保證不會進攻宣言中的城市,但代價是:這些城市要組建自己的管理委員會,不允許市內(nèi)駐軍、允許城市與HER貿(mào)易、允許包括HER在內(nèi)的各勢力人員在不攜帶武器的情況下進入城市…因為宣言的內(nèi)容,各勢力內(nèi)部都有人對此表達不滿,甚至有民眾走上街頭抗議。但因為能避免人類文明的輝煌毀于戰(zhàn)火,同時減輕防守壓力和風(fēng)險,各勢力基本都是贊同的態(tài)度。而對HER來說,只要他們能在地球上站住腳,來日方長也許能讓這些城市主動歸順。
“自從雅典成為受保護的城市后,雅典市內(nèi)有影響力的人就聚在一起成立了委員會。他們給了NEU一大筆錢,換來了自治權(quán)?!?p> “NEU會允許這種事?”
“只要名義上雅典不脫離NEU就行,現(xiàn)在NEU需要軍費,雅典委員會又保證他們會自己保護雅典,上面的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戰(zhàn)爭年代真是什么事都會發(fā)生…”
“我知道了…現(xiàn)在也沒什么別的選擇,我打算接受雅典委員會的邀請。安東和丹奎爾,你們沒有意見吧?”
“沒有,一切聽船長吩咐。”
“很好,接下來奧西里斯號會在伊斯坦布爾休整一周,然后就去雅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