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千萬不要這么說,您是我見過最好,最善良的人?!狈界髁紦u搖頭,抓住了霍啟曜的手腕,臉上露出了悲哀的表情。
方琪良還記得他是怎么來到霍啟曜的身邊的。
方琪良被生下來后不久,父親就拋棄了母親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母親把他一個人從小帶到12歲。母親因為工資不高,只能每天做很多兼職維持家用,供方琪良上學(xué)。
12歲的時候,他的母親終是因為積勞成疾,因病去世了。他在母親的葬禮上嚎啕大哭。
來參加葬禮的家屬都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因為幾乎沒有人愿意撫養(yǎng)一個不屬于自己血脈的孩子。
方琪良無助地哭著,卻沒人過來安慰他一聲,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低頭默哀。
正好那一天是14歲霍啟曜給他爺爺掃墓的日子,他也來到了這里。他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在哭,不禁起了好奇心。
掃完了墓,他依然能聽到那悲戚的哭聲,他循著聲音來到了方琪良的面前。
方琪良的親戚們看到霍啟曜身后站著的保鏢,更不敢往前走,依然站在那里,用一種惶恐的眼神看著霍啟曜。
“你為什么在哭?”霍啟曜站在方琪良的面前,露出了微笑。方琪良蹲在地上,正埋頭哭泣,聽到了霍啟曜的聲音,才擦了擦眼淚,緩緩抬起了頭。
“媽媽死了……”方琪良抽泣著,告訴了霍啟曜哭泣的原因。
霍啟曜收起自己的笑容,點了點頭,“嗯。那你爸爸呢?”
“我……沒有爸爸?!狈界髁嫉难蹨I不斷地滴落下來。
“我明白了?!彼f完,隨后又抬起了頭,看著方琪良身后站著的親戚們,聲音變得嚴(yán)肅,“你們有人想要收養(yǎng)他嗎?他現(xiàn)在孤獨無依?!?p> 親戚們相互看看,小聲地討論著。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站出來提出收養(yǎng)方琪良。
“既然沒有,那我就可以收養(yǎng)他了吧?”14歲的霍啟曜說出了讓大人都嚇一跳的話。
“保鏢,通知律師,我想讓他跟在我的身邊,陪我長大?!被魡㈥谆仡^朝著自己的保鏢吩咐了一句。
“是,少爺。”保鏢點頭應(yīng)了下來,隨后來到了方琪良的親戚面前,“請留下你們的聯(lián)系方式。在出庭作證的時候,我們會請你們?!?p> 對于這件事,方琪良的親戚們還是顯得挺積極的。畢竟有人幫忙處理了他們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霍啟曜站在方琪良的面前,伸出了手,“你叫什么名字?”霍啟曜的聲音很是溫柔。
“方琪良?!狈界髁疾亮瞬裂蹨I,把手搭在了霍啟曜的手上?;魡㈥纵p輕把他拉了起來。
方琪良因為蹲了太長時間,再站起來的時候,腳差不多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腳一晃,差點倒在了霍啟曜的身上。
“沒事吧?”霍啟曜身體站得很穩(wěn),順便把方琪良也穩(wěn)住了。
“沒事,就是腳麻了?!狈界髁忌晕⒒顒恿艘幌履_腕,吸了吸鼻子,慢慢站穩(wěn)了腳步。
“方琪良,以后你就是我身邊的人了,跟著我,我就不會讓你吃虧。你現(xiàn)在可以回家收拾收拾,跟我去你的新家了?!被魡㈥着牧伺姆界髁嫉募绨?,笑得很陽光。
“好,謝謝?!狈界髁歼B忙伸出兩根胳膊,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隨后保鏢跟著方琪良回了一趟家,帶著方琪良和他的行李就來到了霍家宅院。
“唉,我的兒子啊,你怎么隨便就把別人帶到家里養(yǎng)著呢?”霍臨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家里不是也養(yǎng)了那么多保鏢嗎?不多這一個的?!被魡㈥渍f著,笑容滿面,態(tài)度堅定。
“唉,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以后他就是你的小跟班了。我們霍家養(yǎng)著他。”霍臨智無奈地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兒子高興,自己也沒辦法生氣。
從此以后,方琪良就住在霍啟曜的隔壁房間,經(jīng)常跟在霍啟曜的身邊,為他辦事。
霍家出資供方琪良上完了初中和高中。方琪良隨后也沒有上大學(xué),而是作為霍啟曜的跟班,陪著他上完了大學(xué),自己卻沒有大學(xué)學(xué)歷。
但這并不重要,因為自己已經(jīng)有了霍啟曜跟班這一份工作。工資甚至可以讓他買車買房,成家立業(yè)。但是方琪良還是忠心耿耿地跟在霍啟曜的身邊,每時每刻都照料他的生活。
霍啟曜其實也想給方琪良一個機(jī)會,讓他離開自己一段時間,能找到他人生中的其他目標(biāo)?;魡㈥滓彩且驗檫@個才堅定了自己做別人保鏢的想法。
他希望方琪良能夠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