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車的手頓了一下,估計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斗爭。
然后就咳嗽了兩聲,把手機重新丟到了后面的那個中年大叔的手里,本來昏昏欲睡的他一下子被手機給砸醒了。
看見了上面那行字之后,他那張滿臉褶子的臉上堆起了肥膩的笑容。
“哈哈哈,還是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啊,兩個小兔崽子?!?p> 陸向瑜心里想完了,這兩個人大概是一伙的。果然,前面開車的司機聽見了這話也笑出了聲。
“哈哈,但是你們沒想到我們是一起的吧。”
陸向瑜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絕望,聯(lián)想到下午的那個快遞包裹,她的心已經(jīng)拔涼拔涼的了。
她和陸召林只是兩個不滿十八歲的高中生,能跟誰有多大的仇怨呢,更何況這種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作惡方式。
陸召林本身的造血功能就有些問題,再加上凝血障礙,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是半昏迷狀態(tài)了,陸向瑜抓著他那只冰涼的手,心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她出門沒帶手機,陸召林的手機就在剛剛又被他們截獲了,她現(xiàn)在完全沒有跟外界聯(lián)系的方式。
在經(jīng)過一段晃晃悠悠的小路之后,這輛車停在了一個荒涼的小巷口,那兩個人商量著找個地方上廁所。
在他們鎖了車后,陸向瑜在這密閉的空間里飛快地運轉(zhuǎn)起了大腦,掃視了一遍車內(nèi),她將車后備箱里的安全錘藏到了身子下邊。
看了看窗外,那兩個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陸向瑜咬緊了牙,狠了狠心,把身子底下的那把安全錘向車窗砸去。
這一砸,充分的暴露了那兩個人的智商問題,他們后排的車窗門壓根就沒有關(guān)上!
生命的力量是強大的,在這樣的危急關(guān)頭,人們總會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陸向瑜把比她沉幾十斤的陸召林背到了背上,艱難的拖著他走了好一段路,總算是看到了逃離的曙光。
但那兩個人很快就又回來了,他們正在著急的四處尋找著陸向瑜他們兩個。
“他奶奶的,這兩個小兔崽子跑的真快!”
“還不是你這個豬頭,走的時候沒關(guān)好門!”
“呸,老子跟你搭在一起干這活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你以為我愿意和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家伙合作嗎,要不是為了那兩萬的酬勞,誰愿意干這活啊!真晦氣!”
“行了,別說了。那小姑娘拖著那個病秧子,應該是跑不遠的。”
充滿了抱怨的對話過后,又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個人又開始尋找了,陸向瑜躲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那堵墻后面。
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陸向瑜屏住了呼吸,她知道那兩個人就快找到他們。可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繼續(xù)背著陸召林逃跑了,可是她又不想讓陸召林一個人落入那群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手中。
手電筒的光照在了陸向瑜身邊的那個垃圾桶上,陸向瑜大氣也不敢出,隨即她和陸召林就被一個人拉進了一個屋子里。
“奶奶的,這荒郊野嶺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跑到哪兒去!”
“哥,這找了一大圈了也找不到,你說他們能上哪兒去呢?”
“別他媽的給我廢話了,你惹出來的禍還得讓爺爺給你擦屁股!給老子快點找去,我可不想這到手的兩萬塊錢打水漂了?!?p> “……”
兩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遠去,陸向瑜緊捂住嘴的手也終于放了下來。
“謝謝……”她沖身后剛剛幫助她的那人道謝,待看清面容后又呆住了。
那一臉胡茬面容消瘦的男人正是六年前因酒駕撞死人入獄的陸爸爸,陸向瑜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兩個人再見面的時候竟是以這個方式。
“小瑜……”陸爸爸沖她說話的聲音顫抖。
“爸……”
陸向瑜剛喊出一個字,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中年男人眼圈一紅,老淚縱橫,一時間,陸向瑜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