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醉聞言輕笑了出來。
“你還真當我要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不成?”
東冉向來對于勛貴子弟這種行為十分忌諱,門客這類文人倒還好說,若是暗中拉攏那些擅長武藝之士,那絕對是老虎屁股上拔毛,活得不耐煩了。
“在這個世上,并非所有的付出都必須要求回報,我這個人做事沒什么章法,全憑個人喜好,你大可不必在意,權當我是一時興起罷?!比阶硎蛛S意道,反正她慣來就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別人喜歡她也好,恨她也罷,她并沒有那么在意。
一眾小乞丐們早就瞅了他們半天,雖然聽不懂這二人討論的內容,但也三三兩兩湊上前來。
“老大,你們在說什么呀?”一名小乞丐眨巴著眼睛問道。
顧西洲聽到這聲‘老大’,再看冉醉十分受用的表情,瞬間覺得她好似是個土匪頭子一般。
冉醉忽略掉他詫異的目光,走到那小乞丐面前,捏著他的臉道:“老大方才在說,想要給你們找一座大房子,你們愿不愿意?”
“大房子?有多大?難道比這座廟還大嗎?”小乞丐天真地問道。
冉醉點頭道:“當然?!?p> 瞬間,她覺得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閃起了陣陣光芒。
“那和城東那些富家老爺們的府邸相比呢?”又有人問道。
“差不多吧?!闭f完,冉醉想了想,又補充了句:“應該比那還要好些,除此之外,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應有盡有,你們再也不用挨餓受凍,再也不用過這樣的苦日子?!?p> 她想,她好歹也算是堂堂郡主,而且目前看來也有財大氣粗的底氣,出手當然要大方一些。
聽她這么說,一眾小乞丐面上具是激動神色,就差沒歡呼起來了。
冉醉看著這些孩子愉悅的表情,心中充斥著濃濃滿足,這種幫助別人的愉悅感,比她在擂臺上打贏對手后的感覺要強烈的多。
將一些事情交代給顧西洲,先他先著人安排好他們的吃食,至于住所,因為還未選好府邸,就只能讓這些孩子暫時多留在這里兩日。
她同這些孩子約定后日再回來接他們。
也許是遭遇過太多人情冷暖,這些孩子對別人給予的善和惡都十分敏感,此時冉醉溫和親近的態(tài)度,讓他們十分信任,所以當冉醉揮手與他們告別的時候,一張張小臉上都彌漫著濃濃的不舍。
接下來的幾日,冉醉忙活了許久,終于把這些小乞丐們完全安置好,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自幼失去父母或被遺棄,名字不是隨便起的就是一些簡單的外號,冉醉想,她既然希望他們能夠擺脫之前的苦日子,開始新的生活,那不如便為他們取個嶄新的名字,畢竟縱觀歷史長河,沒有某個名人的名諱會是二狗或鴨蛋之類。
清點了下人數,一共有二十四人,冉醉靈機一動,直接以二十四節(jié)氣命為他們的名字。
于是,二狗變成了大寒,二丫變成了小寒,其余人也紛紛擁有了自己的新名字,雖然這起名的方法甚是偷懶,可冉醉還是覺得至少比原來聽起來好上許多。
之后的一兩個月里,她只要一有空,便帶著顧西洲往識君閣,也就是安置那些孩子的居所跑,前陣子冉醉去找了冉昭帝,充分發(fā)揮了她撒嬌賣萌、胡攪蠻纏的功夫,讓顧西洲正式脫離暗衛(wèi),成了她名正言順的侍衛(wèi)。
因為一直在忙著為二十四節(jié)氣尋找出路,冉醉最近可謂是腳不沾地,宮里和朝堂上的事情根本沒有太多閑情雅致去關心,直到青映告訴她,她才知道京里將要發(fā)生一件大事兒。
東方大儒不日便會抵達樂棠城了。
東方大儒是誰?那可是東冉赫赫有名的文學巨匠,便是用家喻戶曉這個詞來形容他都絲毫不為過,但凡是他的文章,無論是針砭時弊還是抒情小文,均會膾炙人口,曾一度是樂棠城里最璀璨的人物。
這樣的一個人,在年輕時便早早成名,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考取功名封官拜相的時候,卻突然選擇游離四方,當時還是冉昭帝的祖父元殊皇帝當政,因為珍惜人才,曾對他幾次挽留,都被他婉言拒絕了,只道自己希望寄情山水,去探尋文學的真諦。
此后,東方大儒便不常出現(xiàn)在樂棠城,只留下那傳奇般的故事和卓絕的文章。
但其實,東方大儒也并不真的如傳說般遙不可及,雖然他選擇寄情山水云游四方,可每隔幾年都會回樂棠開壇授課,進行講學,講學的地方就設在城中一處名為四知閣的學堂內,只要是對授課內容感興趣的,無論身份如何,皆可入閣聆聽,也正因此,每次有東方大儒即將回京授課的消息傳出時,眾人皆是期待異常。
即使他今年已經是八十二歲高齡,這種開壇授課的傳統(tǒng)仍未間斷,幾日之后,待其云游歸來,四知閣內又將是一番鼎盛景象。
冉醉還聽說,今年陛下有意授予東方大儒太傅一職,請其專門為皇室及貴族子弟教習一段時日,讓這些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少爺小姐們也接受些熏陶,不說一定要成為名士,但至少也要有些家國天下的格局和眼光,當年東方大儒并未入仕本就是一大憾事,因此冉昭帝此番十分重視此事,派人接連請了三四趟,又親筆寫了書函,這才終于說動了他。
連陛下都對此人如此禮遇,可見東方大儒地位之非凡。
東冉對女子的約束不多,尤其對于那些階級地位較高的家族來講,對女子的栽培絲毫不亞于男子,是以此次授課無論男女,皆可參加。
尤其是冉昭帝已經下達了命令,此次授課過程中,皇室子弟一定要做出良好的表率,成為世家子弟楷模,萬不可丟了皇家的臉,做出什么混賬事。
冉醉覺得這最后一句話就是特意提醒她的。
鑒于她以往的那些光輝事跡,不得不說,冉昭帝的擔心十分有道理,其實,就連冉醉自己也覺得她并不是個能坐下來乖乖聽課的人,但若授課對象是東方大儒,那可就要另當別論了。
在鄰境的時候,她也曾偶然拜讀過東方大儒的文章,雖然文字中深意以她的水平只能參透個七七八八,但仍然阻止不了她對東方大儒那些令人驚嘆的觀點和文字的敬佩。
冉醉那恨不得把天都能捅出窟窿的性子,在旁人看來就是個難以管教,拽的飛上天的主兒,可她雖然張揚,對于自己真正佩服的人,一向恭謹守禮。
能讓她打心底里敬佩的人不多,舅舅算一個,東方大儒當然也算一個。所以這次授課,她不但要聽,而且還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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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晨霜
中秋浪了三天,成功把存稿揮霍一空,從今天開始又迎來了每天被碼字支配的恐懼。。。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