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顧不得喘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答道:“師叔,我變成一只飛蟲進了殷商大營,仔細打探過了,發(fā)現(xiàn)那諸位天君,只剩下秦天君還在,剩下的幾位天君去向不明。為了探明真相,我又去了聞太師的帥帳中一探。”
沈橘問道:“可曾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楊戩搖搖頭,道:“沒有,我去的時候,聞太師已經(jīng)睡下了,我不敢驚了他,非常小心,所以……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沈橘贊許道:“你做的很對,如今這種情況,我們沒有必要冒險,時間一到,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若是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察覺到什么,反而不美?!?p> 說完,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遺漏的,就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后,開口問道:“對了楊戩,我記得當日跟聞太師交手,你眉心曾顯現(xiàn)過一只眼睛,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天眼,對吧。”
楊戩,點點頭,道:“正是天眼?!?p> 沈橘道:“我看那聞太師也有一只天眼,不知你二人的天眼,又有何不同啊。你別誤會,我只是一時好奇,你若是不想說,那就當我沒問過?!?p> 楊戩擺手道:“師叔誤會了,您救過我的命,沒什么不能說的。這天眼的由來,想必師叔已經(jīng)知道了,乃是當初三教教尊目睹天劫之眼后,一時興起,就每人效仿天劫之眼的形制,仿制的。不過,雖說是仿制,可畢竟是圣人出手,威力比之真正的天劫之眼,也不差分毫?!?p> “不過,因為三位教尊所走的道路不同,就造成了這三枚天眼,雖然都一樣的威力巨大,卻又有所不同,這三只天眼,分別對應(yīng)精、氣、神三寶。像聞太師的那一只天眼,乃是由通天教尊所煉,對應(yīng)‘神’,可以使主人的元神之力更強大,更可以放射出白光,專損人元神,一般,只要境界稍遜于聞太師的,中之必死,就算是境界相仿的,也免不了重傷,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決計緩不過來?!?p> “但是,這天眼的功效,絕不僅限于如此,當初,三位教尊煉制之時,存了有比較之意,都在天眼中蘊含著自己的大道,所以,殺傷性,僅僅只是天眼最微不足道的能力。天眼真正的妙用,在于其蘊含的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以聞太師為例,他的那只天眼,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端的是神妙無比?!?p> 沈橘聽完,當即心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有有些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只得開口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聞太師的天眼,可以讀心?”
楊戩愣了愣,覺得這個詞總結(jié)的實在是有些恰當,道:“對,就是這個意思,讀心?!?p> 沈橘道:“那在戰(zhàn)斗中豈不是無往而不立?敵人心里想的什么,我全都知道,那不是隨便打?”說完,沈橘就愣住了,他想起了那一日,他跟聞太師在天上斗法,剛開始還能打得有聲有色,可后來,聞太師就像是突然爆發(fā)了一樣,很隨意的就吊打了沈橘,連沈橘一直很自傲的大五行滅絕神光,都隨手破掉了。
“原來是仰仗天眼之力,那就不奇怪了,虧我還沮喪了好幾天?!?p> “師叔,你說什么?”
“???沒什么。突然想到了點事情,這樣,楊戩,今天我們就說到這里,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p> “是,師叔?!?p>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明天來找我一趟,我有件事要交給你?!?p> “是,師叔。還有別的事要吩咐的嗎?”
“沒有了,你下去吧?!?p> 看著楊戩離去的身影,沈橘陷入了沉思。
“剛剛那陣心血來潮,到底是為什么?我為什么會覺得不對勁哪?”
“難道是明白了聞太師是怎么突然能占據(jù)上風?不對不對,這樣的話,應(yīng)該是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啊,沒道理會有剛剛那種危機就在我附近的感覺???”
“重新再捋一遍,我是在楊戩說到聞太師天眼的能力的時候,有的這種感覺。能力,什么能力?辨奸邪忠肝,看人心黑白,簡單來說,就是能讀心,知道了聞太師的這個底牌,我應(yīng)該放心啊,我為什么會擔心哪?”
“唉,算了,不想了,馬上就要遷走了,到時候,諒他有什么神通,也是鞭長莫及。也不知道師傅到底去哪里了,這個時候,要是能問問他,該多好啊。”
“等等,師傅!”沈橘的腦海之中仿佛有一道電流出現(xiàn),“好像有點頭緒了,師傅,想到師傅失蹤,就想到了,元始天尊等一眾大佬也都失蹤了,emmmm~,跟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如果是跟聞太師有關(guān)的話,那就是通天教主也失蹤了?!?p> “殷商大營之中,天君們除了秦天君,都不見了,那他們應(yīng)該去了哪里?正常情況下,兩軍交戰(zhàn),他們身為外援,事情沒解決,肯定不能走,除非,有一件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更重要的的事情出現(xiàn)了,沒錯,通天教主失蹤,那么,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幾個天君,應(yīng)該是出去打探消息了?!?p> “楊戩說他去的時候,聞太師已經(jīng)睡下了,他不是仙人嗎?早就不用睡覺了。再加上如今通天教主失蹤,幾個天君身為外門弟子都這么著急,他身為嫡傳弟子,哪怕是要裝樣子,也不能這么沒心沒肺的直接去睡了。更何況,我這邊動靜這么大,保不齊就是一場大戰(zhàn),他的外援就剩一個,他能穩(wěn)得???”
“假設(shè),他真的是在裝睡,那么,他為什么裝睡?應(yīng)該是察覺到楊戩了。憑什么能察覺到楊戩?天眼!他的天眼對應(yīng)‘神’,照理說,能加強人的元神之力,那有沒有這種可能呢?楊戩一進去,就被發(fā)現(xiàn)了呢?還是得問問?!?p> 這邊,楊戩剛睡下,就聽到外邊一聲“楊師侄,你睡了么?我有事找你?!?p> “所以,師叔是認為,事情有變?”聽完沈橘的分析之后,楊戩問道。
“不知道,不過還是小心為上。你說,聞太師的那只天眼,到底能不能看破你的八九玄功?!?p> 楊戩沉思片刻,道:“若是提前做好準備,事先開啟,那即使以八九玄功的玄妙,也難以隱藏身形。但這天眼開啟,動靜不小,絕不可能瞞過我,所以,他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我?!?p> “這樣嗎?那我多嘴再問你一句,那聞太師的天眼所擁有的讀心能力,具體是什么情況,是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還是只能讀到你當時想的東西?!?p> 楊戩道:“這,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師叔,如果那天眼可以任意的翻看他人記憶的話,我想,聞太師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朋友吧?!?p> 沈橘點點頭,“嗯,有道理?!?p> 沈橘相信,沒有哪一個人,會跟一個能隨時查看自己記憶的人做朋友的,這無關(guān)品格,事關(guān)尊嚴。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記得明天來找我一趟。”
“師叔?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p> 帶著滿心的疑惑,沈橘回去了。
“到底有什么不對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另一邊,殷商大營,楊戩剛一離開,躺在榻上安睡的聞太師就睜開了眼睛,打開天眼查看過后,直接出帳,找到了秦天君。
“聞道友,你是說,有人暗中進了我們的大營打探消息?!?p> 聞太師道:“不錯,我方才正在帳中處理軍務(wù),突然覺得一陣心血來潮,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我為了不打草驚蛇,就直接熄了燈,躺在榻上暗中防備,果然,不出片刻,我就覺得有被窺視的感覺,只是,我用元神之力仔細搜尋,卻沒有任何斬獲,我又不好開啟天眼搜尋,所幸,那人應(yīng)是一無所獲,不一會兒,這股窺視感就消失了?!?p> 秦天君道:“道友的本事,我自是不會懷疑的,那以道友之見,又是誰來我軍大營之中刺探呢?”
聞太師冷哼一聲,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那西岐的一幫人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看今日這種情況,西岐那邊,必有什么異動,待我也去刺探一番,還望秦道友能幫我守好營帳,以免我后顧之憂。”
秦天君勸道:“道友乃是三軍主帥,豈可涉險?不若此次就由我去吧?!?p> 聞太師道:“不必,道友遠來是客,我身為主人家,麻煩你一次也就夠了,豈能一而再,再而三?此事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你留在大營,也可等待其他幾位道友回來?!?p> 秦天君知道聞太師此舉除了客氣之外,也有保護自己的意思,就沒有再提,只得答應(yīng)了。
說實話,以秦天君的修為,刺探消息的話,自然是綽綽有余的,只是他平日里不喜爭斗,除了陣法之道,對其他的法術(shù)并無多少涉獵,這刺探消息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有一手隱藏行跡的法術(shù),恐怕一接近西岐大營,就會被沈橘給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那真是生死盡操于人手,半點不由己了。
東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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