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心一路被韓姣姣拉著,腳下是半尺高的雜草,每次踏出一腳,文樂心都擔心底下會不會跑出一條毒蛇蜈蚣的,她走的小心翼翼,而韓姣姣則根本不在乎,目不斜視,如履平地。
這時候,文樂心還是有點佩服韓姣姣的。
不出片刻,韓姣姣就帶著文樂心來到一處庭院里,這處庭院極其簡單,沒有多余的裝飾,庭院前的片額也被風吹雨淋的看不清楚了。
文樂心猜測道,“這是書房嗎?”
走在前面的韓姣姣點點頭,腳步不停地帶著她推門而入,一陣灰塵落下,嗆的文樂心打了幾個噴嚏,用手捂住了嘴,而韓姣姣就像沒事人一樣,徑自走了進去,摸到桌邊的油紙燈點起來。
漆黑的書房慢慢的亮起,昏暗的光線中文樂心快速的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這就是一見普通的書房,一方桌案,幾排書架,要說特別的,那就是書并不在書架上,而是都在地上,零亂不堪,墻上原本掛著的古董字畫也被仍在地上,桌案上壘起了厚厚的一層灰,總之就是一個字——亂!
韓姣姣在屋子里走了兩圈,像是在找什么,最后停在了一處掛著青松水墨掛畫的地方,文樂心看她看的出奇,也跟著過去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特別之處,不就是一副破舊不知道作者是誰的畫么。
“姣姣,你在看什么,這幅畫有什么特別之處嗎”文樂心一邊問,一邊準備抬起手敲兩下,看不出什么,指不定能摸出什么呢!
還沒等手觸到畫,就被韓姣姣的手抓住了,韓姣姣用了很大的力氣,皮糙肉厚的文樂心都感覺到了疼痛。
“姣姣,你到底怎么了”文樂心感覺今晚的韓姣姣十分不對勁,哪怕她不能說話,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也越來越強烈。
韓姣姣沒有回答文樂心的問題,依舊十分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掛畫,就在文樂心以為她魔怔了的時候,就見韓姣姣緩慢的伸出手,在畫上摸索了一陣,之后停在了畫上一節(jié)竹子處,輕輕一按,文樂心只聽到了“咯吱”一聲,卻并未見有什么其他變化。
韓姣姣則面上一松,快步走到一邊的書架邊上,用力一推,書架緩慢的移動起來,書架移動背后的并不是實心的墻壁,而是露出一個一人過的小門。
密室?
文樂心心道,“乖乖,這也算是長見識了”
韓姣姣這是才看了文樂心一眼,示意她跟上,就率先走了進去,文樂心趕忙跟了進去。
原以為,房間的密室不會有多大的空間,頂多就是個小耳室,用來存放一些不能為人知的東西,世家大族誰家還沒兩件不能見人的東西,可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古代建造者的能力。
眼前的這間密室極大,比之外面的書房也不遑多讓,一應生活物品俱全,且都存放的整整齊齊,估計是這韓宅中最干凈也最整齊的地方了。
不知為什么,文樂心一進來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同于進到韓宅那冒出的心酸溫馨的感覺,這種熟悉的感覺很壓抑,就好像她曾經在這里有什么痛苦的記憶。
這種感覺壓得她透不過氣,越看著這里那種感覺越重,韓姣姣這時回過頭剛好看到了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文樂心,忙上前扶住她,眼神詢問道,“怎么了”
“姣姣,我是不是來過這里,我記得我好像來過,好像還看見過什么”可她就是想不起來曾經在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韓姣姣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她手心里寫道,“從前我們頑皮,偷偷跟著祖父進來過一次”
“就只是進來過嗎?”文樂心知道肯定發(fā)生過什么,雖然她沒有原主的記憶,可是卻能感受到原主的喜怒哀樂。
韓姣姣又在她手心里寫道,“看見了一幅畫”
“畫?是什么畫”
韓姣姣走過一邊的書架上,取出掛在最上面但卻沒有展開的畫,展開在文樂心面前。
畫上是一個女子,一個很是美貌的女子,神態(tài)悠閑,美目流盼,唇邊含笑,溫柔可人,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氣質,文樂心卻覺得這畫上的女子跟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不,是跟云依斐長得有幾分相似。
“這畫上的是誰?”文樂心問。
韓姣姣將畫展開掛在墻上,在文樂心手里寫道,“韓靜怡,你的娘親”
娘親?
腦海中轟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是那段埋藏在內心最深處最不愿意記起的回憶,還是她一直不敢面對的自己。
原來三年前她真的來過這里,不是跟韓姣姣,而是在聽聞韓家出了事之后偷偷跑來韓家,就看見了這一輩她都不愿意記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