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搖晃中,文樂心從回憶中醒過神,原來是韓姣姣看她神色不對勁,將她搖醒了。
“姣姣,我想起來了,姣姣如明月,韓姣姣,我的姐姐”文樂心壓下了心頭的驚濤,語氣平靜的對韓姣姣說道。
韓姣姣拉著文樂心的手一頓,眼中涌現(xiàn)出淚水,這一直以來她的日子過得極其艱難,從不曾想過還有親人這這個世界,如今文樂心的一聲“姐姐”卻讓她好像回到了過去,那個親人環(huán)繞無憂無慮的日子。
“姣姣,這幾年,你辛苦了,以后我們一起,韓家的冤屈我們定有朝一日會洗刷的,那些欠了韓家人命的人也總會付出代價的”文樂心沒有問韓姣姣,當(dāng)時韓家事發(fā)的時候她在哪里,等韓姣姣的嗓子好了,許多事情她想說就自然會說了。
文樂心也壓下了心頭的很多疑惑,比如,那個年輕的男子到底是誰,她記得云依斐所有的感受,云依斐一定對這個男子極為熟悉,可是她卻想不起來關(guān)于她和那個男子的過去。
還有她外祖父手里到底有什么東西,什么東西是值得有人用闔府幾十條性命相逼也要拿到的東西?
“看來這一趟回京還真是勢在必行,云依斐,你放心吧,既然我成了你,那么你想完成的事情我一定都會幫你完成的,你的仇我?guī)湍銏蟆蔽臉沸脑谛闹邪蛋蛋l(fā)誓。
兩人又在這密室里轉(zhuǎn)了好幾圈,確定除了云依斐母親的一幅畫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文樂心沒有拿走那幅畫,可是將畫上女子的相貌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明明是從未見過的人,她卻莫名覺得親切。
兩人踏出密室的時候,文樂心卻察覺出了不對勁,外間燭火滅了,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音,原本緊閉的窗戶,此時卻打開了一扇。
“姣姣,小心點”文樂心止住了韓姣姣向前的步伐,將她護在身后,警惕的掃視屋子的所有角落,前世高強度的工作讓她有一個非常好的習(xí)慣,那就是她進到一個地方看了一眼,之后哪怕再細小的東西有所變動她都能夠察覺。
可這間書房與先前進來的時候,不同的只有一本書的位置,那本書文樂心明明記得是在書架的第三層,而此時卻很是隨便的擱在了第二層,像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之后拿手接住,然后隨意放了一個位置。
文樂心嘴角勾出一抹冷心,“跟姑奶奶玩捉迷藏,姑奶奶就讓你一輩子見不了人”
韓姣姣沒有文樂心的警惕,但她能從文樂心面無表情隱隱還有點興奮的臉上察覺出這屋子怕是有不對勁的地方,這些日子以來,她倒是清楚了她這位表妹的實力,要說打架那覺得是一把好手,嘴皮子功夫也是不輸給那茶樓說書的,還能將沒皮沒臉發(fā)揮到極致。
雖然她也時常好奇她那膽小怯弱,說話都不敢看人家眼睛的小表妹是怎么成長成今天這個模樣的,但韓姣姣依然選擇相信文樂心,可她覺得今天還是刷新了她對自家表妹的武力值的認知。
只見文樂心寬大的衣袍一揮,她就像是一個巨型的蝙蝠,呼啦一下就竄到了書架的后面,在人眼還沒看清她是怎么移動的時候,書架后面就傳來一陣拳腳相擊聲。
韓姣姣一驚,沒想到屋子里真的藏了一個人,她清楚自己的身體,不做文樂心的拖累才是幫助文樂心的最好方法,忙藏到書架的另一邊,眼睛卻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兩人,雖然相信文樂心,可對手看起來也武功不低,韓姣姣還是為文樂心捏了一把汗,手緊緊的抓著書架。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能看見兩個漆黑的身影你來我往,并不能看清樣子,兩人都是身手極快,幾十招下來竟都沒有被對方找到破綻。
而屋子里地方小也極大程度的限制了兩人的發(fā)揮,比如文樂心準(zhǔn)備給面前的人來個掃堂腿卻不小心撞到書架,疼的齜牙咧嘴。
對面的人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準(zhǔn)備趁文樂心不備給文樂心一拳,文樂心一閃身,于是一不小打到了案桌上的花瓶,鮮血一滴滴落下。
“我說大哥,我們商量件事吧,咱出去打好吧,這屋子統(tǒng)共也沒幾件完好物件,咱還是以保留歷史為主,去院子里打過好吧”文樂心還真是不想把他外祖身前用過的東西都毀滅了。
對面的人聽到文樂心的聲音,出拳的手一收,驚然道,“你是女子?”
喲?這位是瞎的嗎?
“女子怎么了,你還瞧不起女子是怎么滴,廢話少說,要打就打,不打就老實交代,你是誰,來這空無一人的韓宅做什么?”
對面的人似乎不想跟一個女子動手,只冷眼瞧著文樂心,黑夜里一雙眸子上下打量著文樂心,“那你又是來這里做什么,不,應(yīng)該是你們”
說完掃了一眼書架后面的位置,那里正藏著不想拖累文樂心的韓姣姣。
韓姣姣早在聽到那男子聲音的時候,心里就掀起了一陣駭浪,此刻才仿佛神魂歸位,一步一步的挪了出去,找到桌案上熄滅的燈火重新點燃,這才看清跟文樂心動手人的樣子。
一張普通的帶點秀氣的臉,皮膚微黑,身量修長,年紀(jì)看著也就比韓姣姣大不到幾歲,眼中燃著的是和韓姣姣類似的光芒,仇恨的光芒。
“韓簡?”韓姣姣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哽咽著開口喊道,可惜出口的話卻沒有聲音。
“咣當(dāng)”
書架邊上的另一個花瓶也壽終正寢了,那男子望著燭光下韓姣姣的面容驚得后退一步,正好撞在了后邊的花瓶上,一聲巨響驚得屋頂?shù)呢埗稼s忙竄走。
“小姐?”
這一聲小姐讓韓姣姣的眼淚肆無忌憚的劃過臉龐,快步走到韓簡身邊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卻最終都沒能說出口。
這是個什么情況?
文樂心不明白的問道,“感情這都熟人是吧,打了這老半天,坐下歇會,趕緊說下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