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段言踏入電梯離開,沙煒方才走進(jìn)屋,關(guān)上門。
在進(jìn)屋后,映入沙煒眼底的是餐廳,左手邊是廚房,北陽臺,右手邊則是客廳以及南陽臺。
向東。
左側(cè)洗手間,小臥室,書房,右側(cè),洗手間,主臥,次臥,儲物間。
這套房子150平,公攤36平……
遠(yuǎn)不如樹屋。
沒公攤。
房子是熟悉的房子,無論是擺設(shè),家具裝飾,都與世界沒變前,沙煒?biāo)幼〉姆孔右话銦o二。
就連墻上,也掛著沙畫的滿月照,周歲照。
一切都讓沙煒那么的熟悉。
唯一不同的是,墻上掛著一張全家福,但卻只有沙煒和沙畫,沒有媽媽。媽媽的照片,像是被撕掉了。
“爸爸,媽媽不在家……”第一個沖進(jìn)房子的沙畫,每一個房間都轉(zhuǎn)了一遍,也沒找到媽媽,最后抱著一個空了的小魚缸走出來,“爸爸,我的小烏龜不見了?!?p> “以后爸爸再給你買1只好不好?”沙煒看著房間,沒心思去理會小烏龜在不在。
“好。”
沙畫又將空魚缸送了回去,對著馬如艷大叫道:“如艷姐姐,陪我玩彩泥,姐姐做彩泥冰淇淋給你吃呀?!?p> “來了。”馬如艷快步來到沙畫身邊。
胖子則是滿臉好奇,幾乎房間內(nèi)的每一樣?xùn)|西,他都要摸一下,比如:冰箱,電視,洗衣機(jī)……
這些東西,他都沒見過。
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就連馬桶他都研究了好一會兒,愣是沒弄明白是什么,就感覺那里面的水,很干凈,也挺甘甜的。
沙煒環(huán)顧著房間,滿腦子的疑問和不解。
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來到餐桌前,餐桌上有幾桶乳清蛋白粉,上面還貼著一張紙條,當(dāng)看到紙條上的字跡和內(nèi)容,沙煒雙眼不由紅了起來。
‘老公,我知道你健身,想喝蛋白粉,但迫于房貸壓力,你從來沒提,我為你準(zhǔn)備了一些,可你又在哪呢?’
字!
是老婆的字。
這一點(diǎn)沙煒不會看錯。
‘老公,冰箱里我為你準(zhǔn)備了很多牛肉,你說,健身吃牛肉很好?!?p> 沙煒打開了冰箱,在冷凍室內(nèi),堆滿了牛肉。
‘女兒,這是媽媽為你準(zhǔn)備的輪滑鞋。’
“女兒,這些是媽媽為你準(zhǔn)備的漂亮裙子,媽媽知道,沙畫姐姐最喜歡裙子了?!?p> “女兒……”
很多地方都貼著紙條,都是老婆留下來的話語,沙煒默默的看著,淚水早已經(jīng)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公,世界變了,所有認(rèn)識的人都沒了,你又在哪里?沙畫在哪里?’
“老公,這里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新城幣,希望你可以用到。”沙煒將一個拉桿箱拉開,映入眼底的是一把車鑰匙,車鑰匙下方,全都是錢?
應(yīng)該是錢。
只是與世界沒變前不一樣了。
錢,依然是100元一張的,顏色也是紅色的,但頭像卻變了,變成了沙畫的周歲照,和尋畫軍軍徽章上的一樣。
沙畫的頭像,成了新城幣的頭像了?
這……
沙煒覺得,他老婆的比他預(yù)想中的,還要強(qiáng)大。
99號新城的皇帝?
還有車鑰匙,是一個沙煒不知道的,也沒見過的品牌。
錢和車的變化,讓沙煒知道,世界真的變了,但他沒辦法解釋,也沒辦法理解,99號新城和世界沒變前的城市,為何如此的相似。
沙煒來到沙發(fā)上坐下,神情呆滯,腦袋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沙煒又發(fā)現(xiàn)了,在茶幾上的一張字條,‘老公,盒子里是你的身份證,駕駛證,以及你和沙畫的戶口本。我知道你喜歡9這個數(shù)字,當(dāng)初沒買到19樓,一直是你的遺憾,現(xiàn)在19樓已經(jīng)被我買下了,密碼是沙畫的生日?!?p> 當(dāng)初買房時,沙煒想買的是19層,可惜當(dāng)時已經(jīng)賣掉了,無奈之下,只好買了20層。
不是說19層就比20層好,只是沙煒單純的喜歡9這個數(shù)字。
現(xiàn)在19層也被買下了,可老婆沒在家。
沙煒打開了盒子。
盒子內(nèi),兩張?zhí)刂频慕饘僮C件,都有沙煒的照片。戶口簿卻只有沙煒和沙畫的,并沒有他老婆的那一頁。
“鈴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沙煒連忙尋聲望去,看到一部座機(jī)電話,正在咆哮,他快速沖了過去。
“大哥,這是什么?怎么還叫呢?”胖子跑了過來,滿臉好奇。
這房間內(nèi),他有太多東西不認(rèn)識了。
倒是馬如艷,像是見怪不怪,一直專心陪沙畫玩彩泥。
“電話?!鄙碂樕钗艘豢跉?,用著顫抖的手,抓向座機(jī)電話,此刻的他,無比的緊張,心中無比渴望,打電話的人是他老婆。
“喂,你好……”沙煒拿起了電話。
“先生你好,我是99號新城保險(xiǎn)公司,編號……”
“去你么的!”
沙煒破口大罵,直接將電話掛斷。
“鈴鈴鈴……”
剛掛了電話沒幾秒,電話又響了起來。
“先生,就算你不買保險(xiǎn),也不能開口就罵人吧?再說了,我可是99號新城保險(xiǎn)公司的人,你連我都敢罵,你是不是活膩了?”
這個保險(xiǎn)銷售人員,也是一個暴躁的人。
“我他么的就是活膩了,你他么的有種弄死我?”沙煒咆哮。
“好,有種你別掛電話,讓我查到你,你死定了,你給我等著……99號新城,九龍?jiān)贰蟾?,我錯了?!?p> 咔嚓!
對面掛了電話。
“大哥,是誰要弄死你?他是不是找死?大哥,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弄死他?是不是這個叫電話的東西?這東西竟然還能說話,肯定是什么怪物,大哥,我現(xiàn)在就砍了他。”胖子直接拔刀,就要砍了電話。
“算了。”沙煒搖了搖頭,沒心情給胖子科普。
“哦?!?p> 胖子收刀,惡狠狠的瞪了電話一眼,并撂下狠話,“你他么的給你胖爺爺我老實(shí)點(diǎn),否則你胖爺爺我砍了你?!?p> “那個,大哥,我尿急,哪里可以尿?”胖子突然捂著小腹,看了看四周,都不像是能尿尿的地方。
“那邊是衛(wèi)生間,尿馬桶里?!?p> “馬桶?哪個是馬桶?”
“跟我來吧。”沙煒帶著胖子來到衛(wèi)生間,指著馬桶,說道:“尿這里吧?!?p> “啊?尿這里?這里是尿尿的地方?”
“還可以拉屎!”
“那,那,那,這水……”
“沖馬桶……是將尿,屎,沖下去留下的水?!?p> “我,我,我,我剛剛喝了……”
“……”
沙煒抬頭看向胖子,沉默了2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別喝了?!?p> “哦?!?p> 胖子的肥臉扭曲,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這尿,還尿能不能尿了。
被胖子這么一鬧騰,沙煒的心情好了些許,沒有一開始那么的壓抑,重新回到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
老婆不在家,那就等老婆回來。
而且,看房子內(nèi)的衛(wèi)生情況,不像是長時間沒人住,沒人打掃的樣子。
不知去哪找老婆,那就哪都不去,守房待媳婦。
電視一打開,正玩彩泥的沙畫,快速跑了過來,還搬來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電視前,一臉認(rèn)真和專注。
哪怕播放的不是動畫。
“大哥,這,這,這又是什么怪物?這玻璃里怎么會有人?還飛來飛去的?”胖子則是驚呆了。
“這是電視,正播放這電視劇,是錄像,怎么解釋呢……”沙煒看向馬如艷,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你不好奇,你認(rèn)識這些東西?”
“認(rèn)識啊,師父難道不知道我認(rèn)識?”馬如艷不解。
我只是失憶。
又不是變成了白癡。
電視,洗衣機(jī),電話,什么的我都認(rèn)識好吧。
失憶!
只是一部分記憶被封存,不代表什么都不記得了。
比如:說話,識字,用筷子什么的,和正常人沒什么不同,只是缺少一部分過往的經(jīng)歷記憶。
僅此而已!
“那你給胖子介紹一下他不認(rèn)識的東西。”沙煒可以肯定,馬如艷以前肯定在99號新城,或者其他新城生活過。
也是個新城居民。
馬如艷負(fù)責(zé)為胖子科普,到了飯點(diǎn)了,馬如艷就去做飯,什么燃?xì)庠?,自來水,她都會用?p> 吃完飯,繼續(xù)等待。
三天后。
老婆依舊沒回來,沒有任何消息。
沙煒不淡定了,開始急了,等不了了,也讓他變得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