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周榮德頓時冷汗之冒。
剛才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剛猛無匹的勁氣從他的腦門掠過,幸虧是打在刀刃上,要是打在自己的腦門上,必死無疑。
宋清瀾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出現(xiàn)在羅浮的身旁,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宋清瀾伸出如白玉般光滑的手掌,指尖觸碰到他脖頸處的傷痕時,眼中寒光乍現(xiàn),右手上揚(yáng),阿強(qiáng)便被隔空提了起來。
“啊……快……快放我……下來…………”
阿強(qiáng)臉被憋的通紅,雙手扯著脖子,可不論他怎么扭動,拉扯,都無法阻止脖子兩側(cè)的空氣壓縮。
咯吱,咯吱……
阿強(qiáng)對于這個聲音很熟悉,對于一些比他弱的敵人,他更喜歡用手直接掐著他們的脖子,看著他們的眼珠子慢慢地往上翻轉(zhuǎn),他會有種莫名的興奮感。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這種方法弄死。
砰……
后天筋骨境的人就這么……死了?
周榮德臉色蒼白,腿腳開始不自覺的顫抖,緊接著襠中一陣暖意,一股的腥臊味散發(fā)了出來。
噗通!
周榮德雙腿跪地,腦袋就跟撥浪鼓一樣,不停地往地上磕頭。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這條狗命吧……”
“這人對我還有用,暫時先別殺了?!绷_浮彎腰貼在宋清瀾晶瑩粉嫩的耳垂上,輕聲道。
“嗯。”
耳垂被溫?zé)岬臐駳獍?,宋清瀾臉上露出了一抹緋紅,柔聲道:“你脖子沒事吧……”
“只是被劃了個小口子而已,過幾天就能好。”
“沒事便好。”旋即便一腳把跪在地上的周榮德給踢出了屋外。
外面的嘍嘍們此時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剛才周榮德在屋子里低三下四求饒時的聲音,他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羅浮扶著腰走出屋,走到趴在地上的周榮德跟前,蹲下身,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剛才你也看到了,拙荊(zhuo jing)脾氣不好,下次再惹到她,我可保不了你。”
“大人能夠替我求情,小的感激您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還會再來找您的麻煩?!?p> 周榮德雙手合十,繼續(xù)行跪拜禮。
羅浮也不嫌棄他身上的尿騷味,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順便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看周兄跟我挺有緣的,不如交個朋友,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說……對嗎?”
“對對對!兄弟說的太對了?!?p> 說罷,周榮德轉(zhuǎn)身對著一眾兄弟道:“兄弟們,以后這個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誰要是敢來這里找不自在,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大哥不念舊情,痛下殺手,你們都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小弟們對此雖然很是費(fèi)解,但既然管事都發(fā)話了,他們直接照做就行。
看到對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符合自己逾期了,羅浮也就沒再打算繼續(xù)敲打,于是便對周榮德一幫人下了逐客令。
“天色也不晚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p> 周榮德早就不想呆在這兒了,要不是畏懼宋清瀾的實(shí)力,他早就帶人跑了。
現(xiàn)在聽到羅浮要放人,當(dāng)場都快感動哭了,“謝謝兄弟,以后來青山城,我做東?!?p> …………
解決完這些不速之客后,羅浮只覺得身心俱疲,想好好睡一覺。
但眼下看來是走不掉了。
李鐵山單膝跪地,感激道:“多謝公子和清瀾小姐相救,今天要是沒有你們,我們一家只怕是十死無生?!?p>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跪我是在折我們的壽,知道嗎?!绷_浮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公子大恩大德,我李某無以為報,只求收下這本冊子?!?p> 說著,李某便把掛在墻上的木質(zhì)刀鞘取出,只見他手指輕輕扣動刀鞘內(nèi)側(cè)的某個機(jī)關(guān)。
咔嚓……
刀鞘一分為二,一本巴掌大的小冊掉了出來。
李鐵山撿起冊子遞向羅浮。
羅浮接過冊子看了幾眼,疑惑道:“這本冊子該不會就是你們李家的傳家寶吧?!?p> “這本冊子正是我們李家世代相傳的《異海冊》?!?p> 李鐵山摸著刀鞘感慨道:“我們李家以前靠航海發(fā)家,曾經(jīng)也算小有名頭,后來家道中落,我爺爺他們那一帶便開始向陸地這邊發(fā)展,到了我這一代,已經(jīng)淪落成了只會種地的莊稼漢?!?p> “既然是傳家寶,送給我這個外人,怕是有些不合適吧?!?p> 羅浮隨意看了幾眼這本冊子里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這不僅有海島坐標(biāo),還有一些奇聞異事,倒是一本不錯的讀物。
“我們李家已經(jīng)數(shù)代沒出過海了,這本冊子留下來也沒太大用,不如送給您,沒準(zhǔn)以后能夠用得到?!?p> 羅浮這回沒再推脫,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不收下,那就是賤人多矯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謝過李兄了?!?p> “哎,都是鄰居,客氣什么,今天要不是你們二人出手相救,我們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睆埓涮m從虎子的房間里走了出來,面帶喜色道。
對虎子的傷勢再次確診一遍,確保無誤后,便告辭離去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困的有些睜不開眼了,好在有宋清瀾在,不至于當(dāng)場昏迷在地。
兩人遠(yuǎn)遠(yuǎn)走出去之后,張翠蘭突然八卦了起來。
“真是奇怪,清瀾身邊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人?!?p> “哎,自己的事都快忙不過來了,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家的事。”李鐵山一臉愁容,隨后問道:“兒子怎么樣了,沒事吧。”
“呼吸均勻,應(yīng)該是沒事了?!?p> “翠蘭啊………你說這晚了,是不是該做飯了?”
“就知道吃?!?p> …………
夜色撩人。
回去的路上,走著走著,羅浮突然倒在宋清瀾的懷里睡了過去。
羅浮本來就大病初愈,縫紉手術(shù)本來就消磨精力,再加上周榮德的事情,他的精力早就被磨沒了。
宋清瀾將羅浮放在床榻上,關(guān)上房門回到隔壁房間。
兩人的床榻中間只隔著一層墻。
宋清瀾盤坐在床上打坐調(diào)息內(nèi)氣,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往日一幕幕的畫面。
“環(huán)兒帶她去洗洗……”
“沒想到竟然還是個美人胚子,要不是浮兒早已有了婚配,我真想讓你當(dāng)我們羅家的兒媳婦?!?p> “什么?悔婚!”
…………
宋清瀾驀地睜開雙眼,貝齒輕咬,滿是殺氣道:“你不配做羅家的夫人,總有一天,我會殺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