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的包廂里,我和吳颯相對而坐,聽著包廂里另外兩人的其中一個講著故事,那人有點微胖,大概四十來歲,“我之前聽過老人們講以前的事,其中有一件事,就是關(guān)乎陰間的,”那人晃了晃頭說道,“據(jù)說那會兒,在柳楊村有一個近百歲的老人,一共死過三次?!?p> “前兩次閻王爺沒收他,但他看到過那邊的模樣,說哪里的大部分人都穿著金光衣服,第一次他就是因為沒人給他穿金光衣服所以才活過來的。而第二次就更神了,據(jù)說他還遇到了陰兵,是一群穿著灰紅色衣服的人,因為他幫一個陰兵撿起了兵器,人就一巴掌把他扇回來,他就又活過來了?!?p> “那第三次呢?”我一聽來了興趣,連忙問道。
“第三次,可就更神了,”那人搖了搖頭,“道家你們知道吧?”
“嗯?!蔽尹c了點頭。
“老頭家住柳楊村,據(jù)說祖上就曾是道家捉鬼人,不過之前的術(shù)法失傳了。他這第三次啊,就是得了失傳的道術(shù)之一,”那人低低一笑,“命魂譜?!?p> “……”包廂里陡然寂靜下來,我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安靜的聽他說,可吳颯和另外一人卻雙雙變了臉色。
“這……有什么不對嗎?”我疑惑出聲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包廂里之前一直沒說話的那人開口問道。
“哈哈,”講故事那人笑道,“你們就別遮掩了,一茅山衛(wèi)道士,一陽家三代弟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p> “我是柳三湘的第六代子孫,柳伍。”柳伍一笑。
“柳家不是…”吳颯剛要出聲問,就被打斷了:
“今年是閏年,缺日,柳家可以出山?!绷硪蝗丝戳宋乙谎壅f道。
“難怪…”吳颯沉吟不語。
“你認出我們也是因為你看了我們的命魂了?”另一人向柳伍問道。
“不是,”柳伍搖了搖頭,“看出來的,哦,還有氣味。”
“茅山衛(wèi)道士,第一年下山者,頭御魂釘?!绷橐恢竻秋S耳邊的兩棵黑色釘子。
我心里一嘆,我之前一直以為那只是個裝飾,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第一年?原來吳颯也是個新手,哈哈。我有看向剩下的那人,陽家三代弟子,又有啥特征?
“陽家弟子,其中一類,手傍子母簫,子簫指魂哨,戴于手指,母簫探魂梭,覆于手腕。最重要的是,陽家弟子,擁子母簫者,必有陰陽眼,所以身上會有種不屬于陽間的味道,會有股尸香?!绷榭聪蚰侨苏f道。
“…”那人看了柳伍一眼,沉默著。
我看了吳颯一眼,仍舊迷惑不已,這人到底什么來頭,怎么什么都知道,感覺好厲害。
“至于這位,”柳伍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我,緩緩說道“看不透,看不透。”
“看不透?!?。 眳秋S和那個陽家弟子驚呼道。
“呃…”我一愣,什么情況?
“他身上有陽氣,但卻又有尸香,雖然很淡,但還是有的,然而最奇怪的是,還有股陰物才有的東西,死氣?!绷榭戳宋乙谎郏瑖@道,“奇怪,奇怪。”
“…”我勒個去,我怎么什么都有,感情我是個陰物中的具有人的特征的能動的尸體?
“你用命魂譜看過了?”吳颯問道。
“沒有,”柳伍搖了搖頭,“命魂譜開啟會吸引陰物。在人多的地方從來不開,我一天也最多能開五六次?!?p> “那…我這…”我忙問道。
“不知道,沒見過你這樣的?!绷閾u了搖頭。
“把手給我看看?!蹦顷柤业茏雍鋈粚ξ业?。
“嗯?”我看了吳颯一眼。吳颯點了點頭。我才把手伸了過去。
“兄弟你叫什么名?。俊绷楹鋈痪蛦柕?。
“…”那陽家弟子聽到眉頭皺了一下,看了柳伍和吳颯一眼,才緩緩說道,“陽旋子?!?p> “??!”陽旋子突然一翻手拿出把刀從我手上劃過,疼的我叫出聲來,“你干嘛?”
我條件反射的要收回手,卻被陽旋子拉住,將流出來的血滴到那把刀上。下一幕,把我的疼痛都壓下去了:
只見那血在刀上翻滾了幾下,重疊著冒起了泡泡,血液顏色也變成了青紅色。
“這…”我愣愣的看著刀上的血,又看看我手上仍然是紅色的血,茫然不已。
“僵尸血?”柳伍問道。
“不是,比僵尸血更高等的血,玉尸血?!标栃游丝跉獾?。
“玉尸血?”柳伍疑惑道,“尸仙?”
“二位,”吳颯打斷道,“就不要胡亂猜測了?!眳秋S扔過來一包紙,又拿出繃帶來給我。
“只是陽虛血脈而已?!眳秋S摸了摸他耳邊的魂釘說道,“還請二位保密,如何?”
“這怎么…”柳伍剛要開口說,就被陽旋子打斷,“當(dāng)然,這不過是陽虛血脈而已。”邊說邊示意柳伍。柳伍一愣,忽又像想起什么的恍然大悟道,“對對對,陽虛血脈?!?p> “……”我更迷惑了,這又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