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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凡云有別

十八 山水迢迢路遠遠

神凡云有別 楊道友 3294 2020-02-13 07:53:23

  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子慵懶的躺在床上淺笑嫣然,表情看上去好像在回味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用被褥遮住光潔似玉的嬌軀,余溫猶在,床單上有一抹漸漸干涸的鮮紅血跡,男子已經穿好了衣裳,嘴角不知不覺中慢慢勾起,邪魅一笑,花花公子的他可是相當愉悅,這次的點心味道不錯,比上次看中的獵物更讓他感到心滿意足,只不過外面那個小兔崽子真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懶得理會,至于府中那些有著貓捉老鼠,逗弄心思的客卿供奉為何遲遲不動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也有些好奇,也起了興趣,再考慮要不要折磨小家伙。

  …………

  …………

  城西方向,當一群鋪快前來支援時,尼姑庵里的數(shù)百名出家女子盡皆死傷殆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奄奄一息的主持油盡燈枯,顫巍巍的跟捕頭交代了事情過程,然后便徹底閉眼,不省人事了,與此同時城東搭建好的臨時帳篷,專門用來治療平民百姓,結果各個死去的患者好像突然活了過來,還有那些得了瘟疫卻還沒死的人開始劇烈抽搐翻滾,最后露出白白的眼珠子卻布滿血絲,渾身呈現(xiàn)病態(tài)詭異的青紫色,然后好像發(fā)了瘋一般拼命朝周圍驚呼出聲的大夫郎中撲了過去,看起來像條野狗般啃咬撕扯起來,場面亂作一團,血腥無比。

  楊柳樹此時被人捆綁起來給吊在樹上,此時此景趣味十足,中年儒生打量著遠處的火光沖天,臉色淡然,垂釣老翁早已不見蹤影,作為廣陵郡江水正神的他正聯(lián)手南岳山君葉嵇共同開啟山水大陣樞紐,還有激活隱藏各地,布置多年的暗樁禁制,以用來庇護當?shù)匕傩詹皇荜幈^境時的影響,不然可是一邊倒的屠戮,像割韭菜一樣麻利得很,毫不費力,而且那些死者還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這樣下去可不行,只會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所以要有防范意識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才對,他進屋坐著喝茶,然后又抿起嘴開始來回踱步,對著棋盤作捻子狀,兩指并攏卻無枚棋,空空如也,此人便是閑云野鶴,不理會政務俗事的廣陵王,潛心修道多年。

  原名叫葉嵇的山神老爺正在一座巍峨山岳之巔上,云霧繚繞,表情凝重的他俯瞰腳下的人間,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常掛在臉上,那讓人感到如浴春風的溫醇笑意,折扇合攏抵住削尖的下巴沉思不語,坐鎮(zhèn)廣陵江的老翁手持碧綠魚竿遙遙相望,最后輕輕的抹了抹竹木,靈光乍現(xiàn),頓時出現(xiàn)四十九條好似碧綠幽螢小魚游蕩巡守邊疆,水底陰物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老翁氣定神閑的開始調兵遣將,于是諸多江河湖泊里的水族紛紛現(xiàn)身,去往岸上村落,在山水大陣的加持下個個生龍活虎,實力增長幾分,山根水運為之一振,一個身材臃腫如豬的大胖墩在叢林中現(xiàn)身,只不過卻毫無生氣,好似一具傀儡死物,它大跨步向前,前往白葫村,九名早已化為人形的妖族筑基修士,遠遠瞥見這一幕各個如遭雷擊,唯獨一名殷俊的白發(fā)男子有些疑惑,眼觀鼻鼻觀心便心中了然,化作白鶴飛往別處,卻中途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分別是陰陽派掌門林植和他的兩名關門弟子,儼然已是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介于陰陽之間,在生者與死者間徘徊不定,他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這座山水大陣以南岳衡山地界作為起始點的陣眼所在,鏈接淮南河以及綺玉峰等諸多山頭,直達宣城并牽連起廣陵江流域,無形之中形成一個極其龐大的結界,甚至還往貫通南北的大運河攝取了一份濃郁至極的水運精華。

  青石鎮(zhèn),在一座書肆里的淮南河水神娘娘許苓伸了伸懶腰,美目流盼,似乎在等待并期待心上人下棋時的無理手,挽狂瀾于既倒,賣書的老板盯著女子身材眼都發(fā)直了,流著口水搓了搓手說,本店里的所有書籍一律打八折,旁邊一位已是書生裝束的少年郎正在翻閱典籍,大多都是名不見經傳的珍本孤本,此人正是熟讀百書多年的火紅狐貍,他如今喚作葉希貞,可不是什么小智嘍!

  此時潛伏隱藏城內多年的一群魔道中人,終于開始興風作浪起來,大殺特殺無辜百姓,煉制血肉融入器皿中,還有各種世人唾棄多年,和被三教百家列為禁術的旁門左道,那些不省心的家伙跟官兵甲士開始打起游擊戰(zhàn),轉移起來讓那些校尉有些頭疼,郡守大人直接氣得臉色鐵青,掀翻桌子怒罵眼前的官員下屬辦事不力,要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干什么,還不如下田地里去干活,每天除了夜里折騰娘們的本事倒是一個比一個有本事,要你們何用。

  第二天早,日出時分,卻不見日出,天空黑云如墨般籠罩全城,有著一絲不詳?shù)奈兜溃L雨欲來花滿樓,床榻上還在呼呼大睡的烏文迪小少爺突然被噩夢驚醒,他臉色慘白,大汗淋漓,旁邊兩位通房丫頭顧不得還沒穿好的衣服,連忙上前說少爺你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小少爺有些頭痛欲裂,使勁按住腦袋,眼淚忍不住嘩啦啦的直流下來,他讓兩位侍寢的丫頭幫他更衣洗梳,吃過早飯后,便皺了皺眉頭,喊來了扈從,冷冰冰的詢問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我在吃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桌子的人表情不對勁,身體僵硬的高大扈從支支吾吾的說出口后,小少爺怒不可竭,大聲呵斥道你給我再說一遍,扈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重復了之前的言語,少年郎頓時睚眥欲裂起來,怒極攻心的他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灑在了扈從臉上,他一臉猙獰笑問,那你可知我的血親仇人是誰,我必當把他千刀萬剮,查出來了沒有?扈從直接跪在地上說,小的無能不知道是誰干的,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查出兇手。

  有些站不穩(wěn)的烏文迪直接一屁股跌倒在地,然后被后面兩位貼身婢女攙扶起身,他怒極反笑說了三個好字,神情漸漸轉為濃濃的悲痛欲絕,滿腔怨恨,他發(fā)了瘋一般跑出郡守府外,攔都攔不住,直奔烏家,兩個貼身婢女面面相覷,麻雀突然懷疑起了某人,便擅作主張的吩咐起扈從把那人帶回來,嚴刑拷打一番,逼出供詞到底是誰指使他來禍害小少爺?shù)摹?p>  此時城外已經兵臨城下,即將彌漫出戰(zhàn)場的硝煙味來,城頭之上的軍師大致估算了一下,有些膽戰(zhàn)心驚,頭皮發(fā)麻,至少足足有一萬陰兵,大多數(shù)都是骷髏兵毫無血肉可言,除此之外更有無數(shù)魂影重重,領頭的是一位身披厚重鎧甲的將軍,旁邊還有數(shù)位邪門歪道的魔教中人,以及數(shù)百名教眾,然后僵尸般的將軍拔刀朝天,干澀發(fā)白的嘴唇微動,陰兵頓時發(fā)起了沖鋒,開始用最為猛烈的攻勢攻城,城頭用熱武器火炮不斷轟擊“人群”最為密集的區(qū)域,弓箭手竄射一波接一波,不敢有稍刻停歇,城門大開時,當?shù)氐能娢楹凡晃匪赖恼归_慘烈的廝殺火拼,后方一群仙家子弟開始撈軍功,術法迭出,廣陵郡的武林高手同樣傾巢出動連同各個大家族都派出大半人手,生死關頭理應摒棄前嫌,這注定是一場沒有退路可言,絕對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這是一場活人與死人之間的較量,陰陽兩界的沖突。

  龍門寺昨日出動了的大半僧侶分散各地,昨晚竟然發(fā)生了一場可怕的大火災,火勢連綿不絕,甚至直接把后山的樹林給焚燒殆盡,蓮花池畔坐著幾名講經說法多年的大德高僧低頭誦經,梵音重重,只想護住為數(shù)不多的人間凈土,那片佛門清靜地里存放著一顆活佛的舍利子,至今等待有緣人,數(shù)萬只蝙蝠不斷襲向蓮花池,黑衣少女有些心疼,畢竟都是她的徒子徒孫,眼睜睜看著它們灰飛煙滅,可憐的被消弭殆盡,于心不忍,你們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何必在意區(qū)區(qū)身外物,交予我手又如何?

  老方丈手持禪杖,在紫竹林里站定不動,旁邊有一口被木板蓋住的水井,還有無數(shù)條被鎖鏈緊緊鎖出,莫名發(fā)出震蕩的井口,井底不知道關押著什么,佝僂駝背的老方丈眼神渾濁卻慈祥,可惜渡我不渡他,我雖然救不了你,但我會一直守著你,兩位看守了將近四個甲子的老人已經重新披上了道袍,于是今夕不同往日,現(xiàn)在看起來終于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可能是年齡大了的緣故吧,當初二老年輕時在龍虎山犯了錯,被貶職發(fā)配到這里看守那位天師親手鎮(zhèn)壓了三千年的惡鬼羅剎。

  有些無奈的楊柳樹閉眼入定,靈魂出竅的他試圖通過土遁暫時離開這里,卻仿佛撞到了一面厚厚的墻壁被狠狠的彈開,他看到了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屏障,便啞然失笑,一名陪伴世子殿下多年的老仆走了過來,他認得這個小家伙,五年多不見他差點都忘了這回事,當時他被廣陵王派往別處,有急事需要火速處理,便無暇顧及這一茬,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能再見到,一夜之間,一份詳細的諜報呈現(xiàn)在眼前,廣陵王早已徹底查清了他的底細,里里外外不放過,他也看了幾眼,感覺有點嚼頭,楊柳云練氣士十層樓,修行歷程不明,斬殺綺玉峰豬妖,乃南岳山君葉嵇庇護之人,十五日前便已輟學,六日前入城,遂為狀元郎烏家嫡長子伴讀書童……祖輩京城楊氏之孫,其祖輩隱姓埋名白葫村二十載,其母與廣陵郡尹氏嫡長子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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