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無奈聳肩攤手道:“都說了,沒有心動的感覺。”
尚四疑狐的上下打量著許三,咬咬牙,“你...你真的喜歡我?”
許三想了想,點頭道:“喜歡。”
“家門不幸阿!”尚四哭喪著臉,哀嚎:“我可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的,本公子可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公子,對男子沒有癖好,無論是誰??!”
許三翻翻白眼,悲痛欲絕道:“真是無情。好歹你我兄弟二十載,竟然對我沒有任何的想法?虧的我滿腹柔情似水?!?p> “即使是兄弟,也不能有任何想法阿!”尚四一張俊俏的臉糾結(jié)的幾乎快要哭了,“伯父伯母知道這事嗎?”
許三皺眉,認真道:“知道?!?p> 尚四徹底震驚住,咆哮道:“知道?!伯父伯母竟然知道你有那種癖好?他們怎么說的?那他們可知道你喜歡于我?”
許三無辜的點點頭。
尚四踉蹌的往后退幾步,有些六神無主的揣測道:“依照伯父伯母的性子,估計會把我綁了去同你大婚,不不,你這事不能傳揚,怕是要離開長安。這離開長安了,我還怎么娶郡主?”
越想越發(fā)悲戚,寒風瑟瑟,悲傷更發(fā)濃重。
許三撇撇嘴,瞧著玩笑開的差不多了,朗聲道:“別想那么多,還不至于。小爺我對你的喜歡只是兄弟間的喜歡,沒別的意思,再說了,若是要娶你,小爺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尚四一愣,喃喃道:“那你一直都在開玩笑?”
許三無奈的點點頭,“七分真三分假,喜歡是真的,龍陽之好是假的?!?p> 說著,緩步走到石頭旁,彎腰將衣裳拿起,轉(zhuǎn)手扔給尚四,“寒風瑟瑟的,趕緊穿上吧。瞧著天色差不多,紅袖樓估計也應該開門迎客了,我們快些去弄清楚?!?p> 尚四幾個抖索,顫顫巍巍的連忙穿好衣裳。他和許三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所以穿起來并無不適合之處。
臨近紅袖樓,尚四仍然不放心的問上一句,“你真的對我只有兄弟之情?”
許三再三肯定道:“真的,小爺我喜歡一舞驚鴻的女子也不是你這種小白臉?!?p> 話音多少有些無奈,這一路上,尚四欲言又止多次想要詢問,讓他不勝其煩,早知道便不開這種玩笑了。
尚四見許三再三肯定,方才當下心來,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拍拍胸脯,長吁短嘆:“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許三撇了尚四一眼,一把將其抓到前頭去,“擋著點,別讓人認出我來。”
尚四悠悠調(diào)侃道:“你都用扇子遮臉了,誰能瞧出來?”
許三反駁道:“雖然遮臉,可這氣質(zhì)可是遮擋不住的。小爺我走到哪都是萬眾矚目的那個?!?p> 尚四翻了翻白眼,任由許三將其當成擋箭牌進了紅袖樓中。
一入紅袖樓,許三便抓著他飛奔到花魁的住所。
尚四猶豫的問道:“你真的要問?”
許三點頭道:“自是當然,若是不問清楚了,誰知道我會給她留下什么印象?”
尚四驚詫的瞧著許三,低吼道:“鬧騰了半天,你壓根就不在意滿城的風言風語,伯父伯母的責罰,就是為了知道她怎么看的?你瘋了吧?”
許三蹙蹙眉頭,摸摸鼻子,不自然道:“或許吧。不過,這都不打緊,你瞧瞧小爺我這身可還算得當?”
尚四驚奇的看著許三,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搖頭嘆道:“完了,完了,你小子算是完了?!?p> 許三撞了撞尚四的胳膊,“得了吧?!?p> 說著,擒著一抹剛剛好的笑容,滿面春風的上前敲門。
隨后屋中傳來一清冷的女聲,“誰?”
許三清咳兩聲,朗聲道:“在下許家三公子,特意過來拜會姑娘?!?p> “不見?!?p> 許三笑容僵硬住,緩聲道:“在下只是想弄清楚早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并無惡意,還往姑娘不要介懷?!?p> 屋中長久的沉默,許三本以為自己沒戲之時,忽然木門吱丫丫的打開,從里頭出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
許三因門打開燃燒起的希望瞬間化為烏有。
丫鬟上下打量許三一番,“你就是許家三公子?”
許三笑道:“正是本人。”
“那這位公子是?”丫鬟掠過許三望向他身后的人。
尚四應聲道:“尚家四公子,你是花魁的丫鬟?”
丫鬟點了點頭。
許三忙問:“姑娘讓你出來所謂何事?可是同意在下拜會?”
丫鬟搖頭道:“姑娘說,公子有什么問我便好了,問完之后還請公子早些離開,別讓令尊擔心,鬧的紅袖樓烏煙瘴氣?!?p> 許三臉色一沉,歉意道:“是在下行事不妥,連累紅袖樓了?!?p> 丫鬟“嗯”了一聲,隨后問道:“不知公子想要問些什么?”
“今日下午為何在下會躺在紅袖樓外?”
丫鬟抬眸看了許三兩眼,短暫的驚艷過后,掠過幾抹笑意。頓了頓聲道:“許三公子喝醉了酒,吵吵鬧鬧,跌跌撞撞砸了我紅袖樓的門進來,直沖進姑娘的廂房?!?p> 許三一驚,忙問:“那在下可有做過什么?說過什么不妥的話?”
丫鬟輕笑道:“那倒沒有,公子只是入了廂房,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p> “額...”許三面露囧色,“原來是這樣阿?!?p> 站在身后的尚四噗呲一聲笑出聲來,拍打著許三的肩膀,笑道:“怎么,你想有點什么嗎?想不到啊,堂堂的許家三公子不遠千里迢迢,為的就是趴在姑娘家的廂房里睡覺?你這得是喝了多少酒?”
許三回首瞪了尚四一眼,更是窘迫,要知道就不過來問了,白白讓人看笑話。
丫鬟抿嘴輕笑道:“這也怨不得許三公子,我家姑娘近來睡眠不足,所以房間里會點助眠的香,公子應該是酒意正濃,又聞了香才會一睡不起。”
丫鬟的一席話也算是給許三半個臺階下,許三立馬應聲道:“怪不得,我什么都記不得。只不過,不知在下的衣服為何破了?”
丫鬟道:“姑娘瞧見公子在桌子上睡覺,便讓下人把公子扔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門旁的架子,衣服方才被刮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