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么早就來等著了?這是誰家的姑娘?這么識趣?”第二天的家宴上,身著紫金蟒袍的東涯王鯤舊率先到場,他是太后唯一的兒子,在多年前那次叛亂中王湘氏幾乎被滅族,太后為了保全兒子,因而讓鯤舊承襲了他外祖的爵位成了東涯王。東涯王生性風(fēng)流,妻妾成群,除了正妻外,他還有二貴姬、二列榮、二承徽,子嗣也格外多。
“似乎是西界王的外甥女。”跟著鯤舊一起來的是東涯的王夫人、沄溪郡主楚青,她今日打扮得十分隨意,似乎并不把這場選妃大典放在心上,“西界王自己沒有孩子,這孩子可是他們西界的希望?!?p> “真是有意思,這樣的美人兒也真是不多見。”鯤舊看著美麗動人的莞依依一臉戲謔,看的莞依依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服。
“鯤舊你沒完了?這女子是要成為王的兒媳的,你這樣盯著她看,意欲何為?”南際王井斯楠薇雖然是女王,也是個生性風(fēng)流的人,但相比鯤舊的無法無天,她在王的面前還是知道些分寸的,畢竟她的王位還是當(dāng)今的王保她坐上來的,不然南際臣民是斷然不能同意讓井斯楠薇這樣荒淫無道的女人繼承王位的。
井斯楠薇的模樣并不出眾,甚至雙眼微微凹陷,顯得十分蒼老,鯤舊素日不喜歡這個女人,據(jù)說她不僅荒淫無度,而且對男寵手段殘忍,稍有不順心就會運用靈力對男寵挖心挖腦或者是將男寵扔進五毒池中看著人掙扎死去,鯤舊素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也并沒有理她。
井斯楠薇的臉色因為鯤舊的慢待迅速變得紫漲,跟著井斯楠薇一同來的井斯楠城見狀立刻拉了拉姐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發(fā)作。
但井斯楠薇看了井斯楠城一眼,卻覺得越發(fā)氣悶,她狠狠地剜了井斯楠城身邊一個藍衣少年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把他帶來做什么!”
井斯楠城似乎很害怕,可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緊緊拉住了藍衣少年的手低聲道:“姐姐,梓寒從小就跟我在一起的,我不能丟他一個人在鴻賓館?!?p> “你!”井斯楠薇的臉色更加難看,“你,你就作死吧!大庭廣眾你把他帶出來,你是嫌我們南際丟人丟的不夠嗎?”
“姐姐你害怕丟人就不會做這么多有悖人倫的事了。”井斯楠城不服氣地拉著梓寒拂袖而去,獨留井斯楠薇在原地氣悶。
怕西界王不肯帶莞茶茶一同來參加訂婚禮,傾城公主便選擇自己帶莞茶茶一同來了,而莞茶茶一進門就跟井斯楠城還有梓寒裝了個滿懷,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就連傾城公主叫她她都渾然不覺,傾城公主怕莞茶茶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典禮失禮,于是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喚道:“茶茶?”
“???”莞茶茶見太后盯著她,立刻面色一紅道:“那個,我看那個……”
傾城公主知道莞茶茶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新鮮感,于是淡淡一笑道:“這也就是井斯楠城沒辦法繼承南際王位置、只能屈居做一個圣恭陳王的原因,他喜歡上了自己的侍衛(wèi)?!?p> “天吶!這不就是……”
“小小庶女,沒規(guī)矩!”莞茶茶忍不住叫出了聲,卻絲毫沒有發(fā)覺何時西界王明淵清檸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后。
莞依依見姑姑、父母還有哥哥都來了,立刻興沖沖跑了過來,雖然沒說什么,但眼中都是對莞茶茶的鄙薄。
而莞茶茶最是懼怕這位守寡多年西界王,她的眼神中永遠是冷冽陰鷙,就算是如今的莞茶茶見了她也有些頭皮發(fā)麻。
北淵王拾迦俊逍知道這是西界王篤定莞依依要嫁給王儲腰桿硬了,想要當(dāng)眾羞辱莞茶茶了,于是神色一沉道:“西界王今日倒是閑得有興致?!?p> 拾迦俊逍雖然是神之領(lǐng)域有名的美男子,但莞茶茶和莞依依姐妹這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由得齊刷刷臉紅了起來——雖然拾迦俊逍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但因為保養(yǎng)得宜,現(xiàn)在依然是膚白如雪,幾乎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拾迦俊逍,我勸你搞清楚事實,她是我我西界王室的庶女!不是你北淵王府的人,難打我西界王族的家事你也要管上一管?”西界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對眼前男子的幻想。
“既是家事,西界王犯不著在大庭廣眾下給人家難堪才是。”鯤舊依舊是一臉戲謔的神情,并不把西界一脈放在眼里。
“這可真是稀罕事?。 宾H舊和拾迦俊逍這樣略帶挑釁的幫助非但沒讓莞茶茶脫離困境,反而引起了西界王的好勝心,她抬手就給了莞茶茶一巴掌,大聲道:“我家的小庶女,我想在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東涯王和北淵王想要護她,就讓她進你們兩個王府的門,不然就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否則這個小賤人只會受更多的罪!”
“你沒事吧?”井斯楠城雖然斷袖,但還是很有正義感的,見西界王跟鯤舊還有拾迦俊逍杠了起來,還把莞茶茶的臉打得血紅,立刻站了出來:“西界王你別太過分了!”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井斯楠薇一向與西界王交好,見自己弟弟沒輕沒重,立刻上前阻攔,她緊緊拉住井斯楠城的手,想要把他拖走。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一個個為了這個小賤人跟我作對?”西界王簡直要氣瘋了,胸口不停地劇烈起伏著。
“西界王是對我看上的人有什么異議嗎?”拾迦俊逍和鯤舊本來還想說話,可沒等他們開口,諸人就聽到了太后的聲音。
“不不不,不是。”所謂一物降一物在這時候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太后一開口,西界王再無它言,只是哆哆嗦嗦地一個勁兒搖頭否認(rèn)。
在場的人見此情景也都不敢說話,而王看著西界王,臉色變幻莫測,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抿了抿茶盞,似乎是在等太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