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出生第一天,鬧出來了不少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張詩齡過得還是很舒坦的。
了解到自己出生的時候,是明朝成化年間。
自己的父親張巒,除了母親金氏之外,還有兩房妾室。
小妾柳氏生有一女,比自己大二歲,趙氏則無所出。
家中有屋又有田,妻妾和睦,日子平淡無奇。
巧合的是,自己在這大明朝的名字,竟然也是張詩齡,這穿越是按名下菜碟嗎?
張詩齡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穿越人士的特質(zhì)。
可是在張家的下人口中,這個大小姐,還是活成了一個傳奇般的人物。
8個月開口說話,一歲爬到父親懷里要求學認字,日識百字不在話下,半年之后開始自己看書。
兩歲爬上母親梳妝臺,從此天天對妝臺物件興趣濃厚,有時在自己臉上“涂脂抹粉”,家里丫鬟也難逃毒手。
三歲不肯用柳枝潔牙,埋在書桌半柱香時間,研究出一名叫“牙刷”之物,讓全家人從此牙齒喜刷刷。
四歲為了幫助兩位少爺練字,研究出一種叫做田字格的方法,效果甚好。
五歲做出帶輪子的書箱若干,從此老爺少爺?shù)钠蛷妮p松有面子,京城一時大為流行。
今年大小姐12歲了。
“大哥,看明白了嗎?就是這樣的刷子,你先給我做出來。就照著我給你畫的大小就可以,桿無所謂,毛的部分一定要選柔軟的。
讓師傅在臉上試試,覺得舒服的就好。只有這個斜頭短刷,它用的材質(zhì)要相對筆挺一點。這個最大的要散開,形狀能做個八九不離十就行?!?p> 昌齡已經(jīng)習慣了小妹,經(jīng)常讓自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小妹真是聰明,自己和延齡就不行了,每天讀書都提不起精神來,到現(xiàn)在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古代的宅院生活,讓張詩齡百無聊賴的。
沒有手機,電視,Wi-Fi,有時只能忍不住發(fā)明創(chuàng)造點小東西,滿足一下自己,對現(xiàn)代生活的懷念。
今天,她突然想做一套化妝刷,便把大哥找了過來,畫了圖樣給他。
畫完了刷子,想到還應該有放刷子的包,趕緊拿出一張紙奮筆疾書起來。
“小妹,明日是三月三,母親讓我和延齡去云居寺進香。唐家大叔今天帶話來,說這個月的牙刷都做好了,我明日正好給你帶回來?!?p> 牙刷真是好東西,自從小妹做出了這個,自己就再也沒被柳枝,劃破過嘴了,想到這昌齡開口說道:
“小妹,我們找玉祥齋,幫我們訂做牙刷怎么樣?那是京城最大的工坊,肯定做出來的牙刷,又精巧又漂亮,想來你和娘都能喜歡?!?p> 張詩齡一笑,心里想我的傻哥哥啊。
要是找玉祥齋來做牙刷,我這第一桶金還沒賺到,可就便宜別人了。
特意讓你找和自己家,簽了賣身死契的莊園大叔,就是怕自己的“發(fā)明”,成就了別人。
如今自己還沒有能力打拼一番,有些東西,還是先不要聲張為好。
張詩齡筆并沒有停,說道:
“大哥,你就聽我的吧,我自有打算。對了,明天去云居寺能帶我去嗎?我還從來沒見識過呢。”
張詩齡一直想出去看看,但是因為年紀小,也就和金氏出去過那么幾次。
不是陪金氏回娘家探親,就是去要好姐妹家做客,還從來沒在京城里,好好轉(zhuǎn)轉(zhuǎn)看看。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不在這古代做出一番作為來,也是對不起在21世紀的栽培了。
想到這,張詩齡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和自己的大哥二哥,出去好好的探查一番。
在張詩齡撒嬌賣萌的請求下,金氏便同意了她隨兩個哥哥,一起去云居寺拜佛進香。
對于這個小女兒,金氏是萬般的喜愛。
雖然官人告誡自己,不要妄想一些事情。
可看著自己的女兒,從小到現(xiàn)在的這些表現(xiàn),金氏內(nèi)心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兩個兒子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
想到這,金氏趕緊叫來了,張詩齡身邊的李嬤嬤和春梅,細細囑咐起來。
張詩齡對于古代的早起生活,還不是很適應。
仗著自己年紀小又受寵,就總是賴床不起來,家里人也都習慣她睡到自然醒。
但是今天,愣是比其他人起床還早上半個時辰。
因為人小不用打扮,讓春梅給自己梳洗穿戴好,就拖著兩個睡眼惺忪的哥哥出發(fā)了。
他們的行程,是先趕到云居寺去進香。
然后順路去自己家的莊園,拿做好的牙刷,再到京城繁華地帶去看看。
前兩處的安排,張詩齡都興趣缺缺,雖然也想看看,香火鼎盛的古代大寺廟。
但是心里一直惦記著,到明朝商業(yè)區(qū)去逛街,整個人便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看著自己小妹提不起興致,昌齡延齡便趕緊上了香許了愿,帶著小妹離開了云居寺。
其實本來就是母親,讓自己來進香,希望佛祖保佑兄弟倆,可以考上舉人。
可是兩兄弟對于自己的斤兩,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只怕是這次,又會讓父親母親失望了。
想到這,心有靈犀的兄弟倆,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雙雙嘆了口氣。
張詩齡看著兩個哥哥,覺得能穿越成為他們的妹妹,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兩個哥哥雖然讀書不行,但是為人卻很是敦厚和善,對自己更是百般的呵護照顧。
從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兩個哥哥就算是被父親罰戒尺,也一定會實現(xiàn)。
母親讓他們今日不要騎馬,他們就坐在馬車里一路照顧自己。
一會兒拿水,一會喂糕點的,忙個不停。
張詩齡真是看不得他們,這么自怨自哀。
如果從現(xiàn)代人的角度來講,這就好比上大學之后考公務員,考不上就找別的工作唄。
只不過在古代,這個“公務員”考試,就好像是一個男子唯一的出路。
想到這,張詩齡心下一動,開口問兩個哥哥:
“大哥二哥,你們有沒有想過做生意?。俊?p> 兩個哥哥抬頭看了一眼張詩齡,昌齡哭笑不得的說:
“小妹莫不是起太早,腦子不靈光了。我大明朝講究的是重農(nóng)抑商,做生意是讓人瞧不起的營生。先不說我和延齡,是否可以不顧及同窗非議。就是父親母親也不會同意我們,去經(jīng)商做生意辱沒門楣啊。”
張詩齡一聽傻了眼,對啊,自己怎么忘記這茬了。
正在懊惱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原來是到了前門大街,張詩齡心想,別的以后再做打算,先看看這大明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