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放下帕子,坐在床邊,看著裹得像個蠶蛹的張詩齡,好笑的說道:
“除了你,哪個有膽子讓我做這樣的事情。你說我是不是該討些好處才對。”
話音剛落,朱佑樘一個伏身,就這么和張詩齡臉對著臉,鼻尖蹭著鼻尖。
張詩齡覺得自己要瘋了,活了兩世,還沒有談過戀愛。
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自己的初吻就要沒了嗎?
古人不是都應(yīng)該是內(nèi)斂害羞的嗎?怎么好好的一個羞澀少年,沒多久就變得這么開放了,自己真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小姐,水涼了沒有,奴婢給您添些熱水進來?!?p> 張詩齡還沒來得及開口制止,春梅已經(jīng)推門進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張詩齡一把將朱佑樘拉到床內(nèi)側(cè),將身上的被子掀開,把朱佑樘和自己一起蓋了個嚴嚴實實,順手又拉下床邊帷幔。
春梅走進內(nèi)室,見張詩齡躺在床上,好像已經(jīng)睡著的樣子。
覺得大小姐今日可能是太過辛苦,沐浴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竟然連一次熱水都沒添,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春梅放下水桶輕手輕腳的熄了燈,留了盞小夜燈,慢步挪出了內(nèi)室,小心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張詩齡大氣都不敢出,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
確定春梅已經(jīng)離開了,便一把掀起了被子,想要沖朱佑樘發(fā)上一通脾氣。
可是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朱佑樘閉著眼睛,眉頭緊鎖的在那里睡著了。
張詩齡真是被驚到了,一個人怎么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
原本想把他叫醒,趕緊讓他離開。
可是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和一臉的倦容,竟然有些不忍心。
這個朱佑樘真的是有些不容易,六歲之前被藏在冷宮,自己認祖歸宗之后母親就沒有了。
所有人都想著把他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要不是還有個太后護著,在這皇宮里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么樣子。
自己看著他從一個不知愁滋味的小孩,到現(xiàn)在這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
這其中他經(jīng)歷了多少的苦楚和困難,雖然他沒有說過,但是自己想也是想得到的,可能每天連睡一個安穩(wěn)覺都是奢侈。
見他睡得沉,張詩齡有些舍不得叫他起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眉頭。
也許是感受到了張詩齡手的柔軟,朱佑樘緊鎖的眉頭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張詩齡打算起身去外面的榻上休息,卻發(fā)現(xiàn)朱佑樘的一只胳膊緊緊的摟著她的腰。
張詩齡覺得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平白無故哪里那么多的同情心泛濫。
使勁兒拉了幾次他的胳膊,卻沒有移動分毫,還見他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只能放棄掙扎,無奈的躺了下去。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剛剛沐浴時已然都睡著了的張詩齡,無論和自己說上多少句“不能睡”,最后還是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就睡得昏天暗地的了。
在她身邊的朱佑樘,那張好似睡著的臉上,嘴角溢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