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更倒霉的事發(fā)生了,裴芒想要強行開啟治愈之眸,但是反而沒有開啟那顆綠色的圣眼,反而那顆紅色的圣眼差點亮了起來,裴芒連忙緊閉雙眼,想要將紅色的圣眼壓制下去。
這玩意兒太危險了,裴芒把握不住,但如果不開啟治愈之眸的話,裴芒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他的意識在一點點渙散,身體沒有一點力氣,連氣息都微弱了許多,想要大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致命傷來源于自己胸口的那處貫穿,身體素質很強沒有錯,但也只是讓他再多撐一會,并不會讓他死不掉。
“幫幫我。”裴芒有氣無力的說道,易方番天背對著裴芒,耷拉著腦袋,懶洋洋的回答:“我也沒勁兒了,我剛才還指望你背我回去呢,把你拖到這里來已經廢了我好大勁兒了?!?p> “你,,你不是靈師嗎?就這點兒能耐?!迸崦⒍伎焖懒?,但嘴還是忍不住想要嘲諷,易方番天轉過身來看著裴芒:“拜托,為了激活我的吊墜,我消耗了我的全部靈力啊,你不是靈師,你沒法跟我感同身受?!?p> 易方番天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里其實不是這樣想,他是四階靈師,激活那枚吊墜并沒有消耗他的全部靈力,他這么說只是不愿意向別人透露他的全部實力,隱藏實力后面才能應付更多危險,即使是別的城市來的支援軍,他也要扮豬,只為了后面吃老虎。
不過易方番天也確實沒有騙裴芒,他確實消耗了他的全部靈力,激活吊墜消耗了他的大半,而他踹向奧達的那一腳,才是灌入了他僅剩下的全部靈力,面對奧達,那是碾壓他好幾個等級的強者,易方番天不敢大意,只能全力以赴,加上奧達的狀態(tài)已經被裴芒消耗了不少,他那灌輸了自己全部靈力的一腳,才得以成功,一腳將奧達踹翻,估計現(xiàn)在奧達還沒緩過勁兒來吧。
“靈師,,,消耗光了,,全部靈力會怎么,,樣???”裴芒眼神開始渙散,他現(xiàn)在連自己的一個手指都沒法動了,但他還是非要問問這句話,好像跟別人說話,他就可以再多活一會。
易方番方撓撓頭,想了想說道:“將靈力徹底耗空,對靈師的身體傷害很大的,輕則渾身無力,難以站立,嚴重的話可能會一頭栽倒在地上,直接暈過去,我拖行你的這一段路可是費了我好大勁,我可是徹底沒有了一點力氣了,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耗光靈力之后直接暈過去?!?p> “嗯?!迸崦⒅▎枇艘宦?,就閉上了雙眼,易方番天感覺有點不對勁,拍了拍裴芒的臉:“喂喂,快醒醒,你在這兒又睡著了,我怎么帶你走???我可沒勁兒接著拖著你了,我還指望你背我回去呢?!迸牧藥紫露紱]反應,易方番天頓時有點慌,這家伙不會死了吧?連忙去翻開了裴芒的眼皮,雙眼無光,死灰一樣,易方番天這一看頓時慌了,他一直覺得這個自己負責救回來的家伙是個怪物,剛才也看到了他戰(zhàn)斗中的表現(xiàn),那是超越常人極限的力量,所以也就沒想過這家伙就受了重傷會不會有什么后果?
“這個人如同怪物一般,區(qū)區(qū)貫穿傷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吧?!币追椒煨睦镞@么想的,萬萬沒想到,這家伙不會就這么掛掉了吧?易方番天搖晃著裴芒的肩膀,手伸到他的鼻前試了試,沒有氣息了。
“他奶奶,你怎么這么弱不禁風啊?”易方番天自顧自的說道,“完了完了,任務失敗了?!币追椒煲幌氲酱髮④娔莿C冽寒光的眼神,就不自覺的后背冷汗直冒,自己任務失敗了,大將軍恐怕會拋棄自己吧,不行啊,絕對不能這樣,自己可是要和哥哥守護鳳凰城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能變成沒有用的人,而被拋棄,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了,大將軍可能就不會需要自己了。
易方番天想到這里開始,在身上到處摸索,沒一下他摸出來了一個小塊碎石,那是聚靈石的碎片,非常的稀有,易方番天以前在黑市買的,可以短時間讓使用者靈力完全恢復,易方番天不能允許自己任務失敗,毫不猶豫捏碎了這塊兒聚靈石碎片。
碎片中的磅礴靈力頓時迸發(fā)了,易方番天手握著這些聚靈石碎渣,將里面散發(fā)出來的靈力盡數吸收,隨后又將這些靈力轉化而出,“治療!”易方番天手中亮起了一抹綠色的光芒,隨后輕輕的拍向了裴芒的后背,這就是靈師的好處,可以運轉靈力,化作為各種各樣的靈術,而治療術就是其中最基礎的一項。
易方番天沒有猶豫,將自己剛才吸收的所有靈力全部轉化到了治療術之中,持續(xù)輸入到得裴芒體內,靈師將靈力徹底耗光對身體本來就損害很大,易方番天卻連續(xù)兩次直接將自身靈力掏空,非常果斷,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敗,就算自己會因此落下什么后遺癥。
點點綠色的光芒注入到了裴芒體內,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半分鐘,直到易方番天再次耗空了靈力,這回他也止不住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選擇相信裴芒會醒過來,哦,這該死的信任感,不知為何,雖然自己是奉命執(zhí)行任務,并且是第一次遇見這個人,但莫名的感覺這個人很安心,值得信任,好像并不害怕裴芒即使用了治療術也沒法醒過來,或者說用了治療術醒過來之后人直接溜了,把自己丟在這里。
半晌,易方番天聽到了身旁傳來了一連串的骨骼爆響的聲音,易方番天努力的挪動了一下腦子,想看看這家伙是不是醒過來了,連續(xù)兩次清空靈力,他即將昏厥過去了,不過易方番天還是硬撐著讓自己暈過去。
“這么信任我嗎?”映入易方番天眼眸的是一左一右亮著紅色和綠色光芒的眼晴,裴芒彎下腰在看著他,易方番天驚了,他剛才一直在觀察裴芒的戰(zhàn)斗,但并沒有注意到裴芒的眼睛居然會發(fā)光,看著略顯詭異。
裴芒活動了一下全身,看了一下不遠處戰(zhàn)場,隨后一把抓起易方番天,將易方番天背在自己身上,但奈何裴芒跟易方番天身高差不多,甚至還要再矮一點點,導致易方番天只能兩只腳在地上拖著。“就兩里路,很快的,你抓緊了?!迸崦傉f完便如箭矢般飛馳而出。
“撤退,撤退!”奧達狼狽的從地上站起身,那一腳把他踹的不輕,隨手抓起一個沖向他的鳳凰城駐守軍,一把甩飛,一邊大聲的呼喊示意陣地里的士兵全部撤退。
炮擊陣地被從側邊襲擊,雙方開始了近戰(zhàn),一旦打肉搏戰(zhàn),印國的士兵們根本不是這些常年手握冷武器的駐守軍對手,被打的四散潰逃,奧達一揮手又打飛了一個拿著刀準備砍向自己的駐守軍,奧達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廣聞身旁,也不知道死活,一把拽起廣聞的衣領就拖走了。
“目的已經達到了,撤退吧?!睅熼L下令道,這個看上去有點懶散,還有一些肥胖的師長,此時一直坐在最后方的大本營哨塔內,手里拿著望遠鏡,他一直在觀察著前方的戰(zhàn)況,但沒有他的命令,那些士兵是不敢撤退的,“可是大人,那些速射炮。”身旁的士兵唯唯諾諾說道,師長擺了擺長滿繭卻有些肥胖的手:“下令去吧,那個陣地里的速射炮全都不要了,等士兵們撤退了就吩咐下去,把那個炮擊陣地炸了?!薄笆?,大人!”士兵接到命令,急匆匆的去傳令了。
裴芒輕松跨過護城河,來到了城門前,高舉手中那枚金色的傭兵徽章,左眼紅色,右眼綠色的圣眼并沒有熄滅,裴芒一直開啟著這兩顆圣眼,以支撐自己馱著易方番天走過這段路程。
鐵閘門緩緩升起,但鐵閘門指望上面稍微挪動了一點,大概只容得一個人趴著鉆進,因為回來的就兩個人,把鐵閘門每往上多移動一寸,都要費很大的人力。裴芒放下易方番天,自己先順這狹小的間隙鉆了過去,然后才把易方番天拉了進來。
裴芒剛從地上站起身,還沒站穩(wěn),就立刻來了兩個駐守軍手持武器從城樓里面下來檢查,那枚金色的傭兵徽章,是高級傭兵才有的身份證明,非常稀有,全國不過千枚。
“舉起手來。”兩名駐守軍一步一步的靠近,手里拿著長矛,裴芒抬頭瞟兩名駐守軍一眼,頓時倆人就嚇得止步不前了,握著長矛的時候也止不住的顫抖,裴芒左眼亮起的紅光,那顆殺戮之眸,自帶恐怖威懾力。
頓時雙方就僵住了,兩個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就靜靜的盯著眼前得裴芒,裴芒連忙捂住自己的左眼,他在試圖關閉這顆圣眼。
該死,怎么關不掉?裴芒心里罵道,當時的情況,裴芒已經沒有辦法了,他必須得啟用這顆殺戮之眸,這顆圣眼可以支撐著他的身體站起來,自身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開啟治愈之眸都有心無力,但殺戮之眸不一樣,這顆圣眼不需要自己去費力開啟,甚至不用去想,殺戮之眸都時時刻刻想要自己跑出來,裴芒實在沒有辦法了,他連眨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殺戮之眸開啟,這樣才能恢復行動力。
殺戮之眸一開啟,一股無名的力量便充斥在裴芒全身,讓他有了力氣恢復行動,隨后在殺戮之眸的協(xié)助下開啟了治愈之眸,這才拖著這具瀕死的身體,帶著易方番天跑了回來。
“沒,,,沒問題吧?!迸崦⑹箘盼嬷约鹤笱?,支支吾吾的對著兩名檢查的駐守軍說,兩名駐守軍見此情況立刻順水推舟,放下了手中的長矛:“沒,,問,題,檢查,,通過了?!庇捎趹峙?,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
裴芒剛想扶下身子,繼續(xù)背起易方番天,兩名駐守軍走了過來:“你去醫(yī)務處療傷吧,他交給我們。”“好。”裴芒不再多問,轉身離開。
走出去好遠,裴芒才突然想起來,醫(yī)務處在哪兒?我都不知道醫(yī)務處在哪,你讓我去哪兒療傷?裴芒低下頭摸著自己胸口,那處致命的貫穿傷已經愈合了,但那內甲胸口處那道明晃晃的缺口,以及胸口不斷的向外滲血,都在告訴裴芒,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是你在搗鬼,對吧?”裴芒自說自話,周圍空無一人,裴芒站在空曠的大街,他不可能跟任何其他人說,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跟自己說,裴芒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之前做的那個,還有那一些不斷閃現(xiàn)的回憶,都在侵蝕著他的心智,似乎那些不斷閃回的記憶碎片,以及時不時就在夢里回到過去,都再強調一件事兒,你可以放松下來了,不用再每天緊繃著神經準備戰(zhàn)斗了。
裴芒覺得這是自己在給自己心理暗示,但想了想不對,裴芒也會逃避現(xiàn)實,也會經受不了現(xiàn)實的打擊而選擇藏起來,假裝若無其事的過著日常,把那些煩心事和痛苦都拋之腦后,但從木月鎮(zhèn)出來之后,裴芒就沒有這么想過了,自己是帝國的傭兵,將永遠為帝國效命,當自己決定了,不再逃避的時候,就不可能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可裴芒感覺自己時不時的就在沉浸著過去的美好,他老是突然回想起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以前的一些回憶,在他還沒有加入傭兵之前的回憶,通過這些回憶,裴芒想要讓自己進入到一個輕松的狀態(tài),不想再每天精疲力盡。
但就很矛盾,現(xiàn)在得裴芒是不會這么想,他只想要戰(zhàn)斗,完成他該完成的事情,將敵人阻擋在自己的劍前,可自己又怎么會老是心理暗示自己要放松下來,不要再老是去想那些事情,每天打打殺殺,應該回道蜜罐里去,沉浸在那美好的回憶里。
從剛才那個夢里就是這種感覺,一切都很平靜祥和,哥哥和爺爺也都還在,自己也還住在那個小村莊里,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家人就平平靜靜的生活,裴芒感覺自己差點就淪陷在那個夢里了,雖然明知道那是個夢,但還是不愿醒來,就留在夢里好了,外面的世界也不想管太多了。
可能沒有易方番天打了自己幾巴掌,自己可能就真的不行,過來留在那夢里了吧,裴芒因此感覺這很矛盾,自己要去面對現(xiàn)實的重壓,但心理上又老是暗示自己放下這一切,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但轉念一想,裴芒想通,很有可能就一直是這顆殺戮之眸在作祟,自己左眼框上這個亮著紅色光芒的圣眼。
殺戮之眸一直在想著,如何奪得身體的控制權,裴芒感覺這顆圣眼并不簡單,這顆圣眼仿佛有意識一般,一直想著要把自己的意識給壓下去,喧賓奪主,裴芒這才想到,可能是這顆圣眼一直在暗中作祟,一有機會就把自己拖到以前的美好幻境中,然后趁機搶奪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沒點驚人的意志力,可能還就出不來了。
“是你干的,是吧?”裴芒又在自言自語,突然左眼的紅光輕微的閃爍了一下,那感覺,像是一盞油燈被風吹了,火光就差點要熄滅了,那沒有完全熄滅,然后又突然重新亮起,殺戮之眸,這是在回應嗎?裴芒并不知道,他沒有眨眼睛,但是左眼的紅光卻突然輕微的閃爍了一下,但裴芒是感覺不到的,在別人的眼里,他的眼睛在發(fā)光,但在他自己的眼中,一切都是好好的。
裴芒又拍了幾下自己的左眼,殺戮之眸突然熄滅,裴芒立刻感覺力氣被瞬間抽空,眼前一黑,癱倒在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