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老歷嗤笑一聲:“易容?你以為易容隨便一個人就會的嗎?”
“再說她如此一個嬌嬌女,怎么舍得在臉上涂抹一些古古怪怪的東西。”
“不過最重要是她并不知道有人會在禹城守在城門口抓她?”
“咦,老歷,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她一個小姑娘家的,就算消息靈通,也不會知道我們要抓她。”
“如此,我們只要安心等著便是?!?p> 一老乞丐蹲在城墻口隨口吐了一口唾沫說道。
他說完便看到一個駝子從眼前走過。
“老歷,你看看這個駝子,長得如此丑陋且生來就是一個殘?zhí)ァ尤贿€頑強活到了花甲之年,真令人敬佩。”
老乞丐的目光隨著駝子轉動著。
“別看了,不要分神,長老要的人萬一從你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崩蠚v輕喝了一句。
“好好好,聽你的,誰叫你是老大?!崩掀蜇o奈的嘀咕了一聲。
陳嬌嬌走得慢,她想再聽聽,看看這兩個人會不會再泄露一些信息出來。
不過他們之后便蹲在那里看著城門口,聊的都是家長里短,陳嬌嬌見此也只能作罷。
她一路往前,邊走邊張望,布鞋太大,縱使她在里面塞了很多棉花穿著也有些拖拉。
九仁堂。
師父提過的九仁堂到底在哪?
她想問路,但眾人看到一臉坑坑洼洼的麻子臉都躲避不及,望著這些躲避的人們,陳嬌嬌很無奈。
從天剛蒙蒙亮便出發(fā)進了禹城,進城后又轉了小半個城池,她覺得有些累了。
陳嬌嬌走到一個街角,慢慢的蹲了下來。
師父失蹤都快半年了,她一路磕磕碰碰趕到禹城,只希望不要太遲,能在九仁堂找到師父的蹤跡。
她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大餅,紅著眼狠狠的咬了大餅一口。
時間過去得越久,她就越思念師父,然后就越絕望。
她從來不敢細想師父失蹤背后隱藏的一切。
她怕。
她怕師父和娘親一樣,從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
“呃,你這老駝子怎么坐在這里?”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孩沖著陳嬌嬌喊道。
陳嬌嬌張了張口。
“啊……”
小乞兒一臉驚訝。
“原來你不止是一個駝子還是一個啞巴……”
小乞兒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后才開口說道:“好吧,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這塊風水寶地就讓給你呆會吧?!?p> 陳嬌嬌明白了。
她這是占了小乞兒的地盤了。
她沒有再開口,而是伸手把啃了一口的大餅遞了過去。
“不吃,你長得這么丑,我可不敢吃你吃過的東西。”小乞兒不屑的說。
陳嬌嬌把手縮了回來。
她知道他不會吃。
她只是以這種方式向他表示友好。
小乞兒看了一眼周圍,用腳底板清理了一下地面然后坐了下來。
一個破碗也隨之放在了地面。
“大娘,行行好,小乞兒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飯了了,賞一個銅子吧?!?p> 他老練的朝經(jīng)過此處一個婦人哭訴著。
婦人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老人,不禁搖了搖頭。
太可憐了。
一家人有一個不幸的也就算了,結果老的少的命運都是如此凄慘,看來自己的日子比起他們來要好過得多。
婦人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掏了一個銅子丟在破碗里,滿是惋惜的走了。
陳嬌嬌看得目瞪口呆。
小乞兒的行乞方式還挺多。
見什么人說什么話。
一首蓮花落更是唱的抑揚頓挫,聲情并茂。
無論有人丟了多少錢,他的碗里不一會就空了。
陳嬌嬌看著他背后逐漸鼓了起的褡褳,佩服得五體投地。
自己與師父行醫(yī),有時候幾天下來都沒有掙到過這么錢。
她不由有些意動。
或許轉行當一個乞丐也不錯。
不過這也只是她一個轉念即失的念頭。
她吃完手中的大餅,拿起水囊喝了口水,然后用衣袖胡亂擦了下嘴角,便起身了。
這條街沒有九仁堂,那就去別的街道,最遲明天,一定要找到這家藥鋪,要不然自己的易容術就會穿幫。
小乞兒看著老駝子緩慢離開的背影也不在意,他繼續(xù)看著街口,爭取要多討一點錢。
要不然天黑了卻討不到堂主設定的金額,挨餓事小,挨打就不好了,前幾日被打的傷還沒有好……
陳嬌嬌拖著疲憊的身子又轉了好幾條街,都沒有找到九仁堂,她站在街角停住了腳步。
天快黑了,看來今天是找不到了,還是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罷。
不過在安頓之前要把身后的尾巴先甩掉。
她提步朝一個小巷走去,一邊緩步走著一邊側耳傾聽。
“看到?jīng)],那個駝子,想辦法抓到他,這個破形象不當丐幫的弟子可惜了。”
“小耗子,你去前面堵,小狗子你去側面,等這個老駝子過來,我們麻袋一套,明天就又多了一個生財?shù)墓ぞ摺!?p> 陳嬌嬌聽著不遠處幾人的陰謀極度憤怒后卻又笑了一下。
好。
很好。
正好試試我從藥王谷帶出來的加強版迷藥。
晚風拂過,夕陽已經(jīng)落盡,喧鬧了一天的禹城也安靜了下來。
小狗子看著從一旁緩緩走過的老駝子眼中露出一絲不忍。
不遠處看著他的朱覃不由瞪了他一眼。
他用手比劃著。
“上啊,怎么還不上……”
小狗子心一橫,閉著眼大叫一聲便沖了過去。
陳嬌嬌依舊走得不緊不慢。
眼看著半大小子就要撲過來,卻事情突變……
他矯健的身體從空中直直的跌落了下來。
堵住后路的小耗子驚了一下,也顧不得朱老大的布局著急的奔了過去。
“狗子哥哥,狗子哥哥,你怎么了……你……”
他話音還未落人便也倒了下去。
朱覃再不明白也明白了。
今天是踢到硬茬子了。
惹不起,惹不起。
他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兩個小子,蹦了個老高,人如兔子般就跑掉了。
陳嬌嬌得意的笑了下,自己的下藥手法應該與衛(wèi)風相差無幾了吧。
她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