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修習(xí)了一夜術(shù)法的信此時還在閉眼沉睡,他盤坐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在閉眼養(yǎng)神一般。
其實不然,他現(xiàn)在正在做夢,至于什么夢,恐怕得等他清醒才會知道。
嘭嘭嘭!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被敲門聲驚醒,信起身將門打開,外面站著一身便裝的倉木櫻。
看到她,他臉色不禁泛紅,他昨夜的夢,正是跟她有關(guān)。
見信臉色罕見的發(fā)紅,倉木櫻關(guān)心的問:“你是生病了嗎?”
“不,我沒事,你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信臉上的紅暈逐漸褪去。
“確實是有一些事?!睓腰c點頭,牽住信的手說:“你難道忘了嗎?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今天要去伏見稻荷神社那里去祈愿嗎?!?p> 話一說完,她就盯著信說:“該不會真的忘了吧?!?p> “怎么可能,這我還是記得的?!毙糯_實是把這事給忘了,昨天在回來的路上他的思緒一直沒有恢復(fù)正常,直到現(xiàn)在,他都想不起昨天回來時究竟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櫻白了信一眼,看他的樣子估計是真的不記得了,那么這是不是說明她昨晚回來時跟他說的那些情話也被他忘了個一干二凈。
紅著臉,櫻略帶責(zé)怪的看著信。
信看到她那責(zé)怪的眼神,立馬回歸正題說:“咱們不是要去神社嗎,那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p> 櫻點點頭,順從的跟著他。
坐車來到伏見稻荷神社附近,信帶著櫻跟著游客來到神社面前。
正對面是一個高大的紅色鳥居,鳥居后面就是古樸的主殿和一些神社建筑,在往后看,則是排成一條線的鳥居。
成千的鳥居直通山頂,這些鳥居不是一日而建,而是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積累才形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來不及欣賞著神社風(fēng)光,信被櫻拉著走進了神社之中,一進去,他就感覺什么東西在窺視他。
帶著疑惑,信環(huán)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一個狐貍石像上面。
稻荷神是主管農(nóng)業(yè)和商業(yè)的神明,她的神使曾經(jīng)是形似石獅的狛犬,后又轉(zhuǎn)變成了現(xiàn)在所見到的狐貍。
看著和其他石像沒有多大的區(qū)別的狐貍石像,信不禁走過去想要探究一番,正當(dāng)他靠近狐貍石像的時候,一個衣著簡樸,面容儒雅的無須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
那男子像個見到熟人的女生一樣輕輕拍了拍信的肩膀。
被他這么一拍,信連忙轉(zhuǎn)過身,看著這些形貌俊美的男子,他不禁皺眉問道:“你是什么人?!?p> “你問我啊?!蹦凶又噶酥缸约?,笑著說:“我是神社的人,你來這里是求簽的嗎?”
信搖了搖頭,指著正在祈愿的櫻說:“我是陪她來的?!?p> 男子羨慕的看著櫻,酸酸的說:“你是陪她來的啊,聽起來可真是讓人羨慕?!?p> 聽著他那陰柔的聲音,信的身體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
見信后退,男子又湊過來問:“你跟她是夫妻嗎?”
“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你是有什么問題嗎?”信想要盡快擺脫這個怪怪的男子。
他想擺脫男子,可男子卻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他走到旁邊,看著一個人祈愿的櫻問:“你為什么不跟她一起祈愿呢?你們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p> 信看了眼神社,搖頭說:“沒什么,只是不喜歡罷了?!?p> “不喜歡?!蹦凶幽樕┯?,他傷心的問:“為什么?”
信皺著眉,望著他說:“你究竟是要做什么,為什么要跟著我?!?p> 男子看著信張了張嘴,最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說:“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樣,根本就不相信稻荷神?!?p> 信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看了眼那些滿面笑容的游客,搖頭說:“不是不相信,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祈愿而已?!?p> “為什么不喜歡?只要你祈愿的話,神靈一定會祝福你跟她的?!蹦凶硬唤獾膯?。
信仰起頭,看著藍天說:“神靈的祝福對我有什么用?我不認為神靈會保佑我,這樣講你明白了嗎?”
男子聽了臉色一變,他憤怒的說:“你明明都沒有祈愿過,為什么要說神靈不會保佑你,難道你覺得你要比神靈還要厲害嗎?”
“沒有?!毙乓呀?jīng)不想再跟這個男子說下去了,他怕再說下去就會形成一場罵戰(zhàn)。
搖了搖頭,信朝著櫻走了過去。
目送著信離開,男子攥緊拳頭咬著牙說:“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對我這么無禮,虧我還準備賜福給你們?!?p> 話一說完,男子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信已經(jīng)來到櫻的身旁,在他旁邊是一堆看似虔誠的游客。
櫻的祈愿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在她要去抽簽了,她相信,憑借她的虔誠,一定能抽個還算不錯的簽子。
走到抽簽的地方,櫻虔誠的在心中念了念稻荷神,念過之后,她從簽筒中抽出一根簽子。
握著簽子,她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低頭一看,她臉色立馬變白。
感覺到櫻神情不對,信立馬將目光投到她手上的簽子上面,不算大的簽子上,寫著兩個大大的文字——大兇。
簽子只有大兇,除此以外什么也沒有。
櫻自己知道,她所求的是關(guān)于姻緣的,這個大兇讓她感到有些害怕。
守候在簽筒旁邊的巫女此時也看到櫻神情不對,她躬下身說:“可以讓我看看嗎?我能幫您解讀這個?!?p> 櫻失魂落魄的將簽子遞給巫女,巫女看到后也臉色大變,她不記得這里面放過大兇簽子啊,里面最差勁的簽應(yīng)該是兇啊,為什么會有大兇呢?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解釋的大兇。
帶著疑惑和歉意,巫女連忙就要道歉,在她彎腰道歉的時候,她面前的簽筒連同擺放簽筒的木桌都平白無故倒了下去。
若不是信即使拉了櫻一把,恐怕木桌就會將她的腳給壓住。
木簽散落一地,圓柱形的簽筒四處滾動,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這附近的人群不免有些混亂。
混亂當(dāng)中,簽筒四處滾動,因為人流眾多的緣故,不時有人踩中簽筒而摔倒在地。
隨著這些人的摔倒,越來越多混亂也隨之爆發(fā),祥和的神社瞬間變成了嘈雜的世界。
混亂當(dāng)中,櫻變得越發(fā)恐懼,她看著混亂的神社呆呆的問:“這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不是,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p> 信安慰櫻一句,轉(zhuǎn)頭在人群中搜尋起了之前那個男子,他尋了又尋,但卻什么都沒看到,那個男子就像已經(jīng)離開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絕美女子正站在窗戶那里對他怒目而視。
看著這個女子,他一點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像瞪仇人一樣瞪著他。
在女子身上停留片刻,信將目光移到其他地方。
見信目光移開,那女子臉色變得有些得意,她笑著看了眼四處尋找的信,看過之后,她又向一臉蒼白的櫻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
“抱歉啊,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陰陽師,他竟然敢對身為神靈的我如此不敬,等我教訓(xùn)他一頓就給你補償,不過你可千萬不要跟他分享哦?!?p> 自語過后,女子身形消失,圍在她四周的人就像沒看到她一樣繼續(xù)混亂著。
神社不會讓混亂一直繼續(xù)下去,大量的安保人員和神社工作人員進入神社開始安撫和疏散游客。
游客們在受到安撫后就像被哄騙的嬰兒一樣逐漸變得安靜下來,他們在神社工作人員的道歉聲中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了神社。
安撫工作進行的很順利,但也就是看似順利,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些混亂還在繼續(xù)著。
信和櫻此時正站在角落等待著前面的人離開,等待途中,信突然聽到頭頂有什么聲音,抬頭一看,一片瓦片正旋轉(zhuǎn)著朝他肩膀落來。
皺著眉,隨手結(jié)印,旋轉(zhuǎn)的瓦片徑直飛進了神像所在的主殿中。
剛飛進去,主殿之內(nèi)就響起了一聲痛呼。
聽到痛呼聲,信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在他的感知當(dāng)中,主殿內(nèi)現(xiàn)在并沒有人,既然沒有人,那為什么還會有痛呼聲呢?難不成神社里面進鬼了。
不過這也不可能啊,再怎么說這個伏見稻荷神社也是香火旺盛的神社,雖然鬼怪進來并不會受什么攻擊,但他們應(yīng)該并不會喜歡這種地方才是,怎么還會有鬼怪居住呢。
信心想著,想了一會,他就想要前往主殿去查探一番,還沒等他移動,櫻就拉住他問:“你要去哪里?”
信指了指主殿說:“你剛剛沒有聽到里面?zhèn)鱽淼耐春袈晢??我想進去看看是誰在痛呼?!?p> “痛呼?”櫻面色不解,她朝著主殿看了看,搖頭說:“沒有啊,該不會是你聽錯了吧?!?p> 信怎么可能聽錯,他皺起眉頭,看著主殿說:“我確確實實是聽到了,你先去回去,我進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等我探究清楚了在回去?!?p> 櫻猶豫了下,望著主殿說:“我跟你一起吧,這里畢竟是神社,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p> 信一想也是,于是點頭用靈氣隔開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