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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炮歲月

第014章:元旦節(jié)

戰(zhàn)炮歲月 子龍路一號 2386 2019-12-09 20:00:00

  元旦,晴。

  全連放假一天,這是新兵們在部隊里過的第一個節(jié)日。

  101宿舍,幾乎所有人都在“舞文弄墨”。

  九十年代的農(nóng)村,通訊比較落后,不說基本靠吼和靠狗那么老土,至少在那個年代里,家里能裝上電話的寥寥無幾,所以寫信成了新兵們與家里聯(lián)系的不二方式。

  梁荊宜正在幫蔣古日寫信。

  正如陳進(jìn)文私下里透露的那樣,蔣古日果然大字不識一蘿筐。

  昨天他好奇地看了蔣古日記的政治筆記,那記的叫什么玩意?字寫得不認(rèn)識也就算了,里面居然連各種圖案和符號也有的。

  他當(dāng)時就想:幸虧班長沒檢查,否則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新兵還是太天真,宗儒麟對蔣古日的底細(xì)了如指掌,班長不是不檢查,只是故意放放水,裝聾作啞而已。

  吃完早飯回來,整理好內(nèi)務(wù),蔣古日找到他,讓幫忙寫一封家信。

  梁荊宜問:“你自己為什么不寫?”

  “我寫不到字。你昨天不是看了我的政治筆記本,那些寫不到的字,我都是用圈圈代替的?!笔Y古日老實交待了筆記本中,那些圖案和符號的意義。

  “行?!傲呵G宜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

  都是同班戰(zhàn)友嘛,這么一點舉手之勞的小事,他還是樂意效勞的。

  八點整。

  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在寫信,兩個班長坐在靠背椅上悠閑地看著雜志。

  梁荊宜瞥見宗儒麟看的是一本《少男少女》,而三班長蘇輝建則是看的《讀者文摘》。

  嗶嗶嗶......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哨聲。

  “緊急集合?!弊谌鬻敕畔率种械碾s志。

  宿舍里的人趕緊起立,他們表情緊張地考慮著下一步應(yīng)該做些什么。

  “不關(guān)你們的事,那是老兵連隊正常的節(jié)日戰(zhàn)備演練。”蘇輝建趁其不備,一把搶過宗儒麟剛剛放下的那本雜志,“該輪到我過過癮了?!?p>  “你狗日的拿來。”宗儒麟沖上去就要奪。

  誰知蘇輝建動如脫兔,一個轉(zhuǎn)身打開宿舍門,溜之大吉。

  宗儒麟豈肯善罷干休,他快馬加鞭追了出去,嘴里還“軍罵”不斷。

  梁荊宜搞不明白,那一本《少男少女》的雜志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本談情說愛的書嘛,費(fèi)得著為這本書,而消耗體力搶來搶去嗎?

  事實證明,倆班長搶來搶去很值得,只是當(dāng)時新兵們不懂得這本雜志的特殊作用罷了。

  直到三個月后,下到老兵連隊,梁荊宜才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兩位班長要爭那本《少男少女》的雜志了,因為雜志的里面,有未知筆友的聯(lián)系方式。

  如果運(yùn)氣好,交個異性筆友,由淺入深地交往下去,那畫面豈不是太美!

  外面響起了“一二三四”的口號聲,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集合了。

  宿舍里的人都聚攏到窗戶邊上,伸長了脖子往外面張望著。

  “很爽,你們看老兵都背著槍。”

  “看那個人厲害了,他肩上扛的是一個火箭筒?!?p>  “我考,火箭筒你也認(rèn)識?”

  “大驚小怪的,沒殺過豬,難道還沒見過豬走路嗎?”

  “特么的,什么時候我們才能摸到真槍?!?p>  101宿舍的新兵們輪番發(fā)表著感慨。

  “你回來寫呀!”蔣古日把梁荊宜從窗戶一側(cè),重新拉回了陳進(jìn)文的床邊上,這張床是梁荊宜寫信的主戰(zhàn)場。

  一張信紙寫了三分之一,梁荊宜問姜古日在信中有沒有什么需要特殊交待的,他說沒有。

  嗯,那就好辦了,隨便客套幾句,然后就可以寫上“此致、敬禮”,最后落款收尾了。

  一小時后,宿舍的倆班長還沒有回來。

  我怎么還沒收到家里的來信呢?梁荊宜坐在小板凳上,傻傻地望著窗外連隊種的那些花花草草發(fā)呆。

  “小伙子發(fā)什么呆呢?”窗外一個身著迷彩服的老兵朝他嘿嘿笑著。

  應(yīng)該是緊急集合結(jié)束了,不然老兵不會單獨(dú)行動的。這是梁荊宜看到老兵后,大腦的第一反應(yīng),他甚至忘了回應(yīng)老兵的問話。

  “班長好!”坐在梁荊宜旁邊的陳進(jìn)文迅速站起來。

  “你們好,不要叫我班長,我不是班長。”老兵禮貌地朝窗戶邊上站著的幾個人打招呼。

  “班長這些是什么花?”梁荊宜微笑著主動搭訕。畢竟剛才老兵問話的第一對象是他,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作出回應(yīng)。

  “你是說的這些紅花吧!”窗外那個老兵隨手從樹上摘下一朵遞了過來,“拿著,聞一聞挺香的。”

  “謝謝班長?!绷呵G宜伸手接過來,湊近鼻子聞了聞,好像聞不到什么特別的香味,但是看到窗外的老兵還等待著他的反饋,于是,他便回了句,“好香?!?p>  “你特么的給我聞聞。”姜貴永好像惡狼撲食一般伸出他的利瓜,從梁荊宜手中搶過那朵花,可等他張開手,想聞聞花香時,花瓣卻散開,掉了一地。

  那么嬌嫩的花朵,怎么能承受得了他大力金鋼掌的摧殘呢!

  “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班長說得真是一點都沒錯。姜貴永你說你除了吃飯造糞以外,還能干啥子嘛?”蔣古日的這番話,明顯是針對姜貴永,他這是在變相地為梁荊宜出頭。

  姜貴永自知動起武來,肯定自己吃虧,畢竟之前比劃過,根本不是蔣古日的對手。他憤憤然地白了梁荊宜一眼,似乎想把怒氣,換個對象發(fā)泄發(fā)泄。

  “快快快,把地上掃干凈,班長要回來了?!眲?qiáng)富手拿掃把,嘩嘩嘩地掃了起來。

  二班這周的副班長是他,宿舍的內(nèi)務(wù)衛(wèi)生和洗漱間都是由他負(fù)責(zé),所以要是班長追究起來,他是第一責(zé)任人,挨罵首當(dāng)其沖,是不用懷疑的事。

  清理完地上散落的花瓣,梁荊宜想起窗外的那個老兵,可此時人家早已沒有了蹤影。

  老兵還不錯嘛,哪里像我們新兵們私底下討論的,說得那么恐怖,至少這個老兵給梁荊宜的印象是暖暖的。

  下午兩點,宗儒麟午休起來,他問二班的人,信都寫好了沒有?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寫好了。

  “都寫好了啊,既然坐在小板凳上也是發(fā)愣發(fā)呆,下午就開始訓(xùn)練吧。搞點室內(nèi)課目練練,時間不要太長,不能把你們整得太累,過節(jié)嘛,意思意思就行了,練兩個小時玩玩。”宗儒麟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緊接著他又面色一沉,“戴帽子扎腰帶,集合?!?p>  他這一招算是用上癮了,先是笑臉說話,營造出輕松和諧的氛圍,跟著就是面露兇光,制造緊張氣氛,讓你體驗“冰火J重天”的快感。

  二班的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用劉強(qiáng)富的話說,班長他看不得手底下的人舒服,手底下的人舒服了,他就會難受,所以,他會想方設(shè)法地折磨我們,且不分晝夜,不分場合。

  盡管迫于班長的威懾力,大家沒有表態(tài)是贊同,還是反對,但是心里還是一致認(rèn)同劉強(qiáng)富的觀點。

  部隊里很現(xiàn)實,遇到什么樣的山,你就得唱什么樣的歌;跟著什么樣的人,你就得說什么樣的話。

  說好的是元旦休息一天,可經(jīng)過宗儒麟這么一番折騰,一天被打了“對折”。

子龍路一號

這是新兵們進(jìn)入部隊以后過的第一年節(jié)日,都以為可以開開心心過一天,誰知道一天秒變半天,這個班長咋這么惡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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