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新兵下連
連長李強對新兵下連表示熱烈歡迎。
他說:新兵下連等于是注入新鮮血液,希望連隊的老兵發(fā)揚“傳幫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給新兵當好模范和表率。同時,老兵不能倚老賣老,新兵也要迅速適應角色的轉變,盡快溶入到新的班排。
李強分別給新兵和老兵,各打了一小劑量的預防針。
他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新兵和老兵兩者擺正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他手拿《花名冊》開始逐個點名。
榴炮一連下轄三個排,它們是指揮排、炮一排和炮二排,每個排各有三個班;另外,連隊還有兩個所謂的“后勤直屬班”,它們是駕駛班和炊事班。
連隊干部:
連長李強,指導員范平禮、副連長余輝斯,副指空缺,指揮排長王強,一排長涂新育,二排長鈄星宇,司務長楊樹潔;
連部:
文書徐坤為,衛(wèi)生員牛斌;
班長:
指揮排:偵察班長黃仕中,無線班長蘇輝建,有線班長邱林曉;
炮一排:一班長王龍文,二班長周志勇,三班長翁敢;
炮二排:四班長宗儒麟,五班長莫拼,六班長唐偉??;
后勤:駕駛班長劉兵紅,炊事班長溫生南。
新兵分班情況:
指揮排偵察班:劉新昊、鄭建平;
無線班:唐星星;
有線班:儲軍勇、鄭光耀;
炮一排炮一班:劉強富、劉勝海;
炮二班:賈劍、楊忠世;
炮三班:趙明冬、修福立;
炮二排炮四班:梁荊宜、杜軍安;
炮五班:陳進文、鐘勇世;
炮六班:蔣古日、呂旺輝。
在分班之前,班長宗儒麟曾經對新兵二班的五個人吹過風,他說,新兵想進指揮排,前提條件必須是高中生。
可新兵二班是有高中生的。
比如劉強富,這小子是如假包換實打實的應屆高中畢業(yè)生,難道是他不夠格?抑或是領導有其它的安排?總之,梁荊宜心里很是為劉強富抱不平。
當然抱不平也等于零,畢竟這已經是既定事實,沒有可以更改的可能。
還有一件事,讓所有新兵覺得不可思議,那就是鄭建平被分配到了偵察班。
“偵察班”這三個字一聽,就顯得來頭很高大上,可鄭建平是新兵一排軍事素質最差的一個,他被分到偵察班,幾乎驚掉了所有新兵的下巴。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他的確是個高中生。
在三個新兵班里,未畢業(yè)的不算,正規(guī)高中生一共有四個人,除了偵察班分了兩個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班的劉強富和三班的修福立。
其實,劉新昊也只能算半個,因為他沒畢業(yè),檔案里放的那張畢業(yè)證是別人的,但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沒有人會去查。
新兵二班五個人,炮一排分了兩個,劉強富很榮幸地睡回了101那間老宿舍;炮二排分了三個,陳進文算是得償所愿,他真的分到了炮五班,跟了他心心念念的五班長莫拼。
連長點名結束,通知各排帶回整理內務,二十分鐘后,所有人員帶筆記本到三樓俱樂部上教育課。
炮四班共有六人,班長宗儒麟;副班長郭鵬永,HNMQ人,九七年兵;王勇學,AHAQ人,九七年兵;余白水,ZJCA人,九七年兵;杜軍安,AHAQ人,九八年兵。
關于是“哪年兵”的叫法,部隊的習俗是這樣的: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入伍的叫“九七年兵”,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入伍的叫“九八年兵”。
四班宿舍有四個高低床,空著的那個下鋪,是給班副郭鵬永留著的,新兵自然是想都別想。
梁荊宜選擇睡在宗儒麟的上鋪,而杜軍安則是選擇睡在預留給班副郭鵬永的上鋪。
教育課是由指導員范平禮講的。
一份教案、一杯茶水,坐在講臺上的他開始了照本宣科......
梁荊宜坐在宗儒麟的后面,他用余光瞥了瞥周圍,全連除了新兵坐得端端正正之外,其他的班長和老兵們都是放松坐的,甚至個別老兵還低著頭一點一點的,似乎是在打瞌睡。
他的余光又瞥到了墻上貼的“連史”,頓時心里泛起不屑:我去,居然還自詡為“尖刀連”,就憑老兵這副鬼樣子,還能是尖刀嗎?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了,下去之后,按計劃組織搞生產?!狈镀蕉Y拿起講臺上教案,俱樂部里隨即響起了一陣熱烈地掌聲。
在掌聲中,連隊文書徐坤為進來端走了那個茶杯,爾后,他又從范平禮手里接過教案。
梁荊宜覺得這個掌聲,并不是獻給指導員精彩的講課內容,而是為了結束教育課而鼓的掌。
新兵們可能都不太清楚,連隊上教育課的教案,都是年復一年的新瓶裝舊酒,所以指導員在上面講課的內容,大多以前上課都講過,無怪乎老兵們聽得暈暈欲睡,提不起精神來。
副班長郭鵬永去師教導隊集訓未歸,現(xiàn)在四班就五個人。
下午四點半。
本周的連值班員是一排長涂新育,他把全連帶到菜地,下達“解散”的口令,跟著所有人就開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今天一連是全營四個單位里面,下菜地搞生產最早的。
整個營區(qū)菜地的水池只有兩個,而且面積不大,儲量很小,所以早下菜地早澆水,晚了水池沒水,就只能選擇去豬圈后面的魚塘里挑。
菜地距離魚塘幾百米不說,即便是你挑了水,還得爬一個二十米左右的大長坡。
關鍵這條路全程是土路,如若是挑個一擔、兩擔還好,如果挑的時間一長,那個長坡便被戰(zhàn)士們桶里晃蕩出來的水,給淋到透心涼。
因而造成人員挑水上坡打滑和摔倒,成了搞生產的常規(guī)操作。
挑水的苦楚,即便是退伍多年,每每談及這個事,整個一營的人幾乎個個深有感觸。
四班的菜地一共有十席,種有蘿卜、辣椒、韭菜、南瓜、空心菜、上海青、木耳菜等等。
“你們倆帶著新同志熟悉熟悉菜地和工具棚的環(huán)境。”宗儒麟吩咐倆個老兵。
“行,這種事情交給我們解決?!蹦莻€叫余白水的老兵,很是爽快地拍了拍胸脯。
他和梁荊宜一樣,由于體內的雄性激素過多,臉上長滿了青春痘。
有事沒事他總是喜歡用手指甲,在臉上一通摸索,然后,對準目標點實行重點擠壓和定點清除。
可能是因為操作不當的緣故,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疤痕。
宗儒麟麻利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沉香,點上,吸了一口,嘴里緩緩吐出一長串煙圈。
尼古丁的美味,沁入他的心脾,令他身心陶醉。
“宗儒麟、蘇輝建馬上到連部,連長有事找?!蔽臅炖榕艿脷獯跤醯乜吭诓说仡^的走廊邊大聲喊。
“馬上。”宗儒麟狠狠吸了幾口,接著便將燃著的小半截沉香,依依不舍地扔在腳下,一抬解放鞋,踩熄。
香煙對于他而言,算是另外一種糧食,他可舍不得浪費。
菜地是吸煙者的天堂,這里沒有條條框框的束縛,連隊干部對此種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習以為常。
抽煙的老兵們個個吞云吐霧,好不愜意。
新兵們自然不敢,他們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
子龍路一號
經過三個多月的摔打磨練,新兵們終于下連了,等待他們又將是什么呢?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