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兒回家后舅舅就迫不及待的趕上來問:“怎么樣?”
“我們要結婚了,”林風兒說,
“啊?你,風兒,你是不是太倉促了?”
“舅舅你覺得劉明陽人怎么樣?”林風兒問,
“那孩子人挺好的,踏實認真”舅舅跟著林風兒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那不就行了嘛,”林風兒笑著說,
“不是,那你還得覺得合適,而且你的喜歡啊,難道這時間真有什么一見鐘情?”舅舅打趣的說,但他還是很擔心,擔心林風兒是不是自暴自棄,畢竟距離上一段戀愛才一兩個月,
“一見鐘情?可能有吧,但我不相信,”林風兒說,
“那……”舅舅有些糊涂了,不知道林風兒內心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樣的,他有點坐不住,身體往林風兒一邊挪了挪,說:“風兒,咋們可不能干傻事,不能因為在一個坑里解脫就跳進另一個坑里,結婚可不是小事……”
“舅舅你說什么了,我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因為程青的事賭氣才做這樣的決定的?”
舅舅點點頭,風兒笑著握起舅舅的手說:“舅舅,我在什么事上都要做到極致,但感情不行,我怕孤獨,我像一只永遠也喂不飽的餓狼,我也希望能找個無條件愛我的我愛的,可現(xiàn)實不允許,我作為一個女人,我現(xiàn)在的要求只有我看著他還順眼,他愿意陪我過一輩子就可以了,至于什么心跳啊,欲望啊我早就沒有了,只想平平淡淡”
舅舅聽了心里五味雜成,他摸著林風兒的頭說:“愛情后來都會變成情親,你要是能看淡倒也是好事,不管也模樣,要是你已經做好了決定舅舅就永遠支持你,”
“恩,”林風兒笑著點點頭。林風兒不知道愛情是不是可以培養(yǎng),讓她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說服自己去接受劉明陽,但是如今她做著最情愿又最不情愿的決定。但內心還是隨著她自己的意愿,女人誰對她好,她就愛上誰。
林風兒結婚的那天她像所有當新娘的人一樣欣喜又激動,她注視著眼前這個滿眼溫柔的男人,他的眼波溫暖的讓人陶醉,她在心里想著成年人就是不斷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愛情也是,所以她會對自己負責,也會對她們的愛情負責。
主婚人開始說:“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又問: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二人可愿意?”
“愿意”
“愿意”
舅舅在下面看著流下了眼淚,他是喜極而泣,又道不清這許多緣分,比如說自從他的妹妹遠嫁她們就沒有再多見過,他最后一次見他妹妹時是他妹妹回娘家,懷里抱著一歲半的風兒,之后他們的母親死了后風兒的媽媽就再也沒有回過娘家,舅舅也外出闖蕩離開了那個鄉(xiāng)村,只到很久以后聽說他妹妹死了,他便連夜坐火車趕到他們家里,發(fā)現(xiàn)門上著鎖,他原本以為農民人可能下地去了,他就蹲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不時的趴在門縫里往里瞧,看到院里的草長的比田里的都還歡實,便心里痛罵他那個妹夫,他想絕對是這滾蛋好吃懶做逼死了他妹妹,他對他妹妹是了解的雖然從小嬌慣些,但也不至于把日子過的這樣不景氣,所以他就對那個見過幾次面的妹夫怨上心頭,他氣的發(fā)抖,或許是天色暗下來,冷風吹了過來,總之他臉色鐵青,他緊握著拳頭,準備一會見到妹夫,就先給他上一拳,可他左等右等,月亮都上了柳梢頭,還不見有人,他蹲的腳麻了就起來走兩步,他靠著一棵梧桐樹使勁的跺跺腳,腳上的那股子無力盡才慢慢緩過來,只是這跺腳聲驚著了旁邊一家院子里的狗,那狗不停的開始狂吠,舅舅越聽越覺得煩躁,
“再叫,老子宰你個畜牲”舅舅低聲低估著,這會從那家院里出來一個女人,只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模樣,只聽她嗓子里輕咳嗽幾聲,她手里端著一個盆子,她唰的一下將水潑在門口,她露出半個身子,潑完水后又伸著脖子向舅舅瞧,可能她也聽到外面的聲響借潑水出來看個緣故,她見到一個黑影在梧桐樹下站著嗖一下就閃進門里面去,舅舅聽到他哐嘡一聲在門里面上了鎖,咚咚咚幾聲像跑進屋去了。
舅舅等的實在心急,現(xiàn)在又沒有去處,他急得在那里打轉,一會他便走到剛剛那戶人的家門口敲門,沒人理,再敲,還是沒人理,他想著是不是里邊人看電視聲音調的大了沒有聽見便使勁拍了幾下,還是沒人理,舅舅嘆了一聲氣,轉頭要走,忽然聽見一個男人沙啞著嗓子問道:“誰???”
舅舅連忙回過頭朝門縫里喊:“我是這里找親戚的,只是他們不在家,不知道能不能像你打探一下?”,里面忽然沒了聲音,舅舅把耳朵貼在門縫里聽,還是沒有動靜,好像剛才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舅舅有些想走,忽然又聽見有腳步聲,門開了,一個縫,一個男人從門縫里瞧:“你是人?”
舅舅哭笑不得:“是啊,你看有影子的”舅舅指著地上被月亮射出來的影子,那人才嘩的一聲把門敞開來:“嚇死我了”那人說著,
舅舅一邊笑一邊從懷里掏出煙遞給那人,說:“我來找親戚的,可是人不在,這地方離火車站又遠我回不去了”
“找親戚?”那人說,
“恩,”舅舅說著給那人把打火機點著伸到那人跟前,那人連忙把手里的煙放進嘴里吸著,
“那進來說吧”那人讓開一邊,舅舅進去后那人又把門鎖上,走到院中間時舅舅才看到房門前站著一個女人,應該就是剛剛潑水的那人,她正仔細瞧著剛剛大門口的動靜。那女人見到舅舅,忙把門簾掀開請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