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夏天,四粒剛滿十二歲。
希才十歲,已經(jīng)快要上五年級的他,個子長高了不少,長過了原先比他高一個頭的四粒,四粒生的瘦小,但幼時時幾乎沒有生過什么大病,身體還算康健,到是希英,十三歲不到時就長得稍微有些珠圓玉潤,胖嘟嘟一個,拋開性格不說,長得倒有些招人疼。
但是,那時,希英卻十分愛生病,夜里著涼了就立馬會發(fā)熱咳嗽,就算是夏天,悶熱無比,希英都要蓋著一床不算薄的被子,只要夜里稍稍不注意一些,掀開了一角,總要得個風(fēng)寒什么,臥床幾天,那時候醫(yī)療不發(fā)達,也沒有那么多的錢去買什么西藥,都是四粒的奶奶拿些土方法,弄點橘子皮、香菜泡個水給希英喝,有時候嚴(yán)重了,就去山上找些草藥熬了水,四粒也不清楚這些根據(jù)是從哪里來的,大人們總說是我小時候爺爺啊,太爺爺,奶奶啊什么做給我們喝的,但總歸不是毫無用處,希英也算少遭些病痛的折磨了,可容易著涼還是沒有改變。
有一日夜里,四粒沒有像平日里很快睡著,那會,外面正下著雨,可算是給悶熱干燥的小山村帶來了一絲涼氣,雨滴滴答答的;落在屋檐下的石板上,四粒她們這屋有一扇窗,窗外就是溝渠,平日里用來露水用得,因太多潮濕,又背靠大山,平日里也不曾被人打開過,這會也是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那時候的窗戶,幾根鋼筋固定著,小小一塊不像玻璃,但四粒又形容不出的東西,年久又生銹。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四粒被這樣魔性又催眠的聲音快要哄的睡著,隱隱約約間,眼前有個人,四粒微微耷拉著眼皮,睡過去的那一刻,腦海里是,希英起夜怎么不開燈呢
這一夜,四粒睡的格外難受,整個人昏昏沉沉,四肢無力,感覺被一座大山壓著,怎么翻都翻不過去,四粒還做了一個夢,夢到她被一個怪獸追著跑,這個怪獸還會噴火,四粒跑的時候不小心被燒到了,可明明只是被噴到了一只手,怎么全身都燙了起來
頭還隱隱作痛,一陣白光閃過,四粒突然醒了過來。
眼睛還未睜開,耳邊先傳來了那并不陌生的聲音
“我可憐的孫女喲,本就身子不好,怎么還會遭這些喲”
四粒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奶奶,父親一同坐在了希英的床邊,剛想說話
“爸,二姐也醒了。”
四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床邊坐著希才。
想說話,四粒卻發(fā)現(xiàn),嗓子如同火燒一般,難以發(fā)聲,希才像是看出四粒的困難,忙擺手讓四粒不要說話
剛被希才出聲吸引過來的兩人這會看了四粒一眼,什么都沒說,又繼續(xù)招呼著希英去了
四粒微微黯了雙眼
“姐,你發(fā)燒了。大姐也發(fā)燒了?!?p> 也是,難怪全身發(fā)熱,頭痛
接過希才遞過來的一杯水,喝了潤潤嗓,四粒才開口
“我們怎么會發(fā)燒的?”
四粒很清楚,以自己平時的身體情況來說,除非是被暴雨;淋濕,否則不會輕易感冒甚至是發(fā)燒的
“你看,姐,也不知道,你們昨晚誰開了那扇窗,下了一整夜的雨,刮了一夜的風(fēng),這不,你兩都感冒了”
順著希才一指,四粒才發(fā)現(xiàn)那扇平日里都未曾開過的窗子正正隱隱開著,只不過沒合上而已
四粒頭還痛的不行,這會稍一蹙眉,希才以為難受了,便嚷嚷著要去把那扇窗子關(guān)了,四粒也想著這會本就不宜吹風(fēng),便同意了,可這會希才還未走到跟前,就被阻止了
只見奶奶擺了擺手,卻是看著四粒說的“不用關(guān),等會希英醒了再說。阿福,再去拿床被子,可不能給我的寶貴孫女英英冷著了,“說完還看了陳福春一眼
陳福春一時有些尷尬,卻也不敢違背,到是希才像是發(fā)覺了什么,也不說話了。乖乖坐在一旁,四粒這會身上還發(fā)著熱,腦子一片漿糊,混混沌沌的,也沒有精力去聽這些,又混混沉沉的睡了過去,隱約間,感覺好像有人又給她添了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