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的吳自嗨此刻半跪在地上大聲咳嗽,心里卻也在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記憶中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從不反抗。
今天竟然敢威脅吳皓宕,而且還威脅成功了。
“想死!沒那么簡單!”就在大家都一臉懵逼的時候,吳皓宕說話了:“讓你們活在吳府,才是對你們最大的懲罰!”
這句話可真是殺人誅心!
吳自嗨母子活在吳府,每天當(dāng)牛做馬,那真是比死還難受!
大家頓時明白,原來家主是這個用意,一些喜歡奉承的人吹捧之聲立刻不絕于耳。
“家主手段果然高明!”
“看來我們還是太淺薄了,他們母子倒是想一死了之,家主豈會看不穿他們的小把戲!”
別人都當(dāng)是吳皓宕留下他們母子,是為了折磨他們,只有吳皓宕自己心里清楚,他是真的被威脅了。
他真的不敢殺吳自嗨!
這么多年,他只敢折磨這對母子,禁止他們母子離開吳府,就是怕吳自嗨死在外面!
所以此刻的這些吹捧在吳皓宕聽來,那就是諷刺!
“住嘴!”人影一閃,那些吹捧的人臉上挨了一個耳刮子,火辣辣地疼,人群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吳自嗨無端殺害管家莊仁,杖責(zé)一百,取消例銀!”吳皓宕大聲說到。
人群還是安靜無聲!
“還不動手!”吳皓宕一聲爆喝。
吳自明對著幾個吳家子弟使了一個眼色,便有四人站了出來,倆人按住吳自嗨,另外兩人拿著手臂那么粗的木棍,對著吳自嗨的屁股噼里啪啦地打了起來。
慕靜秋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吳自嗨受刑,不發(fā)一言。
吳皓宕拂袖而去,人群也散去不少,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留下來看吳自嗨受刑,吳城也在其中,表情有些復(fù)雜,片刻之后,吳城眼神一冷,也是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頓打可不簡單,棍子都打斷兩根,若是以前,吳自嗨肯定會被打死,現(xiàn)在是武生境三層,根骨有5點,打他的人也是這水平,屁股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不過命是保住了。
慕靜秋默默地將吳自嗨扶回柴房,這六年他們母子就棲身在這柴房中,夏天漏雨,冬天漏風(fēng)。
看著吳自嗨血肉模糊的屁股,慕靜秋這才慌了,翻箱倒柜的想找點東西幫吳自嗨清理傷口,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塊稍微干凈一點的布,慕靜秋立刻打來清水,開始給吳自嗨清理傷口。
吳自嗨屁股上的肉都被打爛了,有些地方深可見骨,慕靜秋心疼地問道:“疼嗎?”
“娘,我不疼,莊仁這狗東西,終于死在我手里,我現(xiàn)在高興著呢!”
慕靜秋笑了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又開始又開始掉眼淚。
“是娘沒用,讓你受了這么多罪!”
“是兒子沒用,沒保護(hù)好娘!”吳自嗨安慰道。
眼看著慕靜秋的眼淚越流越多,吳自嗨趕忙岔開話題。
“娘,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是不是想問吳皓宕為什么不敢殺你?”慕靜秋道。
“嗯!”
慕靜秋的眼神立刻有些躲閃,不敢直視吳自嗨的眼睛。
猶豫了一會兒,慕靜秋嘆了一口氣,道:“吳皓宕...他...不是你父親!”
聽到這話,吳自嗨只是微微一愣,并沒有太過吃驚,吳皓宕如此對他們母子,吳自嗨就曾經(jīng)冒出過這種念頭。
今天終于得到確認(rèn),自己還真不是吳皓宕的兒子。
“這是怎么回事?我真正的父親是誰?”吳自嗨立刻問道。
“吳皓宕這個畜生,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慕靜秋恨恨地說道。
說到這里,慕靜秋又忍不住開始掉眼淚。
就在這時,卻聽見有人在小聲地敲門。
慕靜秋趕忙將臉上的淚水擦干,警惕地問道:“誰啊?”
“是我?!蓖饷?zhèn)鱽硪粋€極力想壓低的聲音。
慕靜秋一聽,松了一口氣,道:“老王,是你??!進(jìn)來吧,門沒鎖!”
吳自嗨搜索記憶,四個字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隔壁老王!
這特么...
只見老王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進(jìn)門前又回過頭去觀察了一番,這才鬼鬼祟祟地進(jìn)門。
這六年,老王沒事就給他們母子無事獻(xiàn)殷勤,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對慕靜秋有愛慕之意。
不過這老王膽小怕事,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惹禍上身,所以一直都是在暗中獻(xiàn)殷勤。
吳自嗨打從心底就瞧不起這種人!
老王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道:“聽說吳自嗨受刑了,被打得不輕,這是金瘡藥,你趕緊給他抹上吧!”
現(xiàn)在吳自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東西,慕靜秋感激地從老王手中接過金瘡藥,低聲道:“老王,謝謝你了!”
聽到慕靜秋道謝,這老王的老臉上竟然出現(xiàn)一絲紅暈,一邊說著不用謝,一邊朝著吳自嗨走來。
看到吳自嗨的傷勢,老王也是一臉的憐惜:“我可憐的孩子!”
聽到這話,吳自嗨一個激靈,差點從木板上彈起來,一牽動傷勢,立刻疼得齜牙咧嘴。
老王見狀,立刻上來安撫吳自嗨,嘴里還安慰道:“別動別動,看著你疼,我也心疼!”
吳自嗨心中一萬只草泥馬狂奔而過...
老王頭回過頭,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慕靜秋,意味深長,看得慕靜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王又囑咐了一句:“趕緊給孩子擦上!”
說完,老王便打算又鬼鬼祟祟地離開!
“老王!”吳自嗨趴在木板上,叫住了老王。
“怎么了?”老王回過頭,壓低了聲音道。
“如果連一點男人的擔(dān)當(dāng)都沒有的話,你覺得你配喜歡我母親么?!”吳自嗨說得很直接。
老王聽到這話,頓時老臉通紅,一臉羞愧,抬頭看了一眼吳自嗨,又看了一眼慕靜秋,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轉(zhuǎn)過身,拉開門,消失在夜幕中。
這種事被吳自嗨當(dāng)面說穿,慕靜秋也很難為情,拿著金瘡藥默默地給吳自嗨上藥,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