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洺見浮衫如此強硬,也不好再推脫,將方才那顆丹藥送進嘴里,小心的收起其余幾枚,隨后也跟上去幫忙處理尸體。
學(xué)員們將蔡老板圍在中間,每個人都在為自己邀功。
蔡老板大致數(shù)了一下人數(shù),只剩下三十幾人,整整少了一大半,他臉色難看,一擺手說道:“行了!第一輪試煉通過!”
雇傭兵隊伍同樣死傷大半,存活的人只剩下五名。
浮衫和王洺將他們弟兄們的尸體,整齊擺放在一棵大樹下。
因為時間匆忙,他們還有護送任務(wù)在身,不能在這拖延太久。
浮衫將旁邊半人高的草割下,把他兄弟們牢牢蓋住,然后用長劍在樹上刻了一個叉形印記,他說道:“弟兄們,我們先把這趟護完,然后再回來安葬你們?!?p> 蔡老板冷眼看著浮衫,見他已經(jīng)做好繼續(xù)趕路的準備,一揮手喊道:“啟程?!?p> 他帶著學(xué)員們在前方領(lǐng)路,童塵三人在他們后頭,雇傭兵們則走在最后面。
王洺小跑上來追上童塵三人。
童塵內(nèi)心一緊,握住劍柄的手加多幾分力氣,他心神鎖定王洺,但凡有任何小動作,他會一劍將他斬殺。
王洺跑到童塵身旁,遞出兩枚丹藥,說道:“謝謝你們幫我們,你們身上也受了點傷,把這丹藥吃下去,恢復(fù)一下?!?p> 童塵看了看他真摯的雙眼,再看了看他手里的丹藥。他并沒有感覺到來自王洺的敵意。
方才王洺與浮衫的對話他全都聽在耳中,王洺家中有重病的母親,不管是真是假,這兩枚丹藥他都不能收。
他推辭道:“我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王洺一愣,他想童塵應(yīng)該是誤會了什么,解釋道:“這兩枚丹藥是領(lǐng)頭讓我給你們的。”
童塵回頭看向浮衫。
浮衫沖他點點頭,表示是他給的。
見狀,童塵也不再矯情,收下兩枚丹藥。
他看見王洺目光移向他手里的青鋒劍,便想試探他一下。
童塵舉起劍,問道:“這劍你認識嗎?”
王洺沉默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認識?!?p> 陳濤一聽王洺說認識,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語氣微怒的說道:“王府的人?”
浮衫見自家兄弟被抓住,加快腳步就要過來。
王洺朝他擺了擺手,示意別過來。
他知道王行前幾天死在王府內(nèi),也知道在那一天由來客棧的掌柜,也就是眼前的胖子,和他旁邊的少年被抓去王府。
可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這兩人,居然能將王行殺掉。
王洺淡淡的回道:“算是吧?!?p> 陳濤一聽,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就要打。
童塵覺得王洺的反應(yīng)有些古怪,出手將陳濤攔下,問道:“你想干什么?”
王洺如實說道:“我曾經(jīng)確實是王府的人,但我與王行有著深仇大恨,所以你們不必擔心?!?p> “什么仇?”陳濤質(zhì)問道。
王洺抿了抿嘴,沉重的吐出四個字:“殺父之仇?!?p> 陳濤愣了一下,將他松開。
王洺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感謝你們剛才幫助我們,也感謝你們,幫我殺掉王行。”
說完,他放慢腳步,回到浮衫身邊。
陳濤低聲問向童塵:“可信嗎?”
童塵思索片刻。他認為王洺沒有這么做的必要,要是想對他們下手,剛才有很多機會,現(xiàn)在說的這些,他沒理由騙他們。
他輕聲說道:“應(yīng)該不假,總之小心就好,到了烔陽派我們就跟他們分開了?!?p> 童塵沒有服用丹藥,他把兩枚丹藥和劍都交給陳濤,讓他收進行李。
剩下的路程非常平靜,所有人都忙著趕路,一路上沒有再遇到什么怪物。
很快,他們就走出這片原始叢林,踩踏在結(jié)實的土地上。
童塵朝遠方望去,前方有一個大型廣場,烏泱泱的人群在廣場上擁擠,廣場中間屹立著一座高塔,高塔由一個又一個的圓形堆疊而起,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突出的圓形空間。
說是高塔,其實更像一串灰白色的糖葫蘆。
在更遠處,有一扇由四根柱子支撐的大門,它看起來呈灰色,應(yīng)該是由石塊筑成。
童塵瞇著眼睛望向大門上方,能模糊的看見三個字體。
上方寫的應(yīng)該是烔陽派三個大字。
他們一行人很快就走進廣場,一個精瘦身材的中年男人朝他們迎來。
蔡老板強擠出笑臉走了上去,并將手中的名單遞上,恭敬地說道:“楊導(dǎo)師?!?p> 楊獨義接過名單,看了看蔡老板身后的人群,冷眼的盯著他問道:“就這么點人?”
蔡老板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錦連城你知道的,穿過那片叢林的時候,出了些意外,沖出兩只撕恐獸,我們死傷大半啊?!?p> 楊獨義看向手中的名單,再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一行人,他們身上多多少少帶點傷,他說的應(yīng)該不假。
他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袋,遞給蔡老板。
蔡老板接過袋子掂了掂,標準的小八字胡瞬間翹平,臉色變得愁苦,他委屈地說道:“楊導(dǎo)師,這么點錢還不夠這一趟的雇傭錢??!”
楊獨義掃了一眼雇傭兵,再將目光移回,盯著蔡老板,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哪撿到的便宜貨?就這群廢物?連撕恐獸都搞不定,還敢自稱雇傭兵?”
蔡老板解釋道:“錦連城這么一個偏僻小城,哪有什么厲害的雇傭兵啊,能找到就不錯了!”
事實上,楊獨義說對了。蔡老板雇傭這群人,確實是因為他們便宜,不用費多少錢,只要路上不出現(xiàn)些強大的怪物,這群人還是能搞定的。
可偏偏撕恐獸出現(xiàn)了,而且還是兩只。
浮衫王洺一行人,聽到楊獨義的話語,他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包括童塵在內(nèi),他聽到這席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他們雖然是雇傭兵,但他們拼盡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為此弟兄死傷無數(shù)。為了不耽誤行程,他們先將弟兄們的尸體藏好,等完成了再回去安置。
如此盡心盡責,還這般侮辱,童塵心中也為他們不忿。
楊獨義冷笑一聲,并不相信蔡老板的說辭,他說道:“行了,下次記得別省那點錢,報名參加烔陽派考核的,跟我走。”
學(xué)員們趕緊走上前,跟在楊獨義身邊。
蔡老板見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他大聲罵道:“楊獨義!以后這虧本的買賣你愛找誰做找誰做!老子不干了!”
罵完他甩手就要離去。
這一聲大罵,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楊獨義臉一黑,朝著蔡老板的背影抬起右手。
只見他手掌心出現(xiàn)一道靈氣,那靈氣快速旋轉(zhuǎn),形成一道螺旋,朝蔡老板襲去。
蔡老板感覺有股吸力在身后拉扯他,剛想回頭看看是什么東西,突然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后倒退翻轉(zhuǎn)。
楊獨義緊緊的握住蔡老板的脖子,左手將錢袋拿回,狠狠地說道:“你不干,那這錢你也給我還回來?!?p> 說完,他一甩手,將蔡老板扔出,扭頭轉(zhuǎn)身就走。
蔡老板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見楊獨義遠去的背影,想起身把剛才的錢袋拿回,但他無論如何都站不起身,膝蓋發(fā)出碎裂般的痛楚。
見到這幕,浮衫心里一緊。他走上前將蔡老板扶起,微微說道:“蔡老板,那我們的雇傭費……”
蔡老板一把將浮衫的手甩開,他扶著膝蓋,喘著氣說道:“還想要錢?沒看到我都沒拿到嗎?就因為你們這群廢物,連人都保護不好!還當雇傭兵呢,回家種田去吧!”
這些話語狠狠地戳痛浮衫。他咬著牙,雙手緊握,盡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畢竟眼前這人,是他們的雇主,是給他們發(fā)錢的大爺。
王洺和其他弟兄憤憤不平的想走上前理論,被浮衫攔住。
浮衫語氣依然和善,說道:“蔡老板,這一趟差事我們自問已經(jīng)盡心盡責,做到了我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結(jié)果,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可以不要這筆錢,但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們的家人理應(yīng)得到?!?p> 蔡老板冷哼一聲,說道:“我是生意人!你們的無能讓我白跑一趟!現(xiàn)在你還要我倒貼,自掏腰包給你?”
童塵和陳濤在一旁再也聽不下去,甚至連老余都聽的氣憤。
陳濤沖上前一拳打在蔡老板臉上。
蔡老板口中流出鮮血,他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指著陳濤,開口就要罵。
陳濤直接打斷道:“就你也配叫做生意人?本大爺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垃圾!”說著一腳踢在蔡老板腹部。
浮衫伸手想攔住陳濤,被童塵阻止。
童塵從陳濤身上的靈石袋中,拿出一塊靈石,塞進浮衫兜里。
浮衫愣了一下,伸手朝兜摸去,他瞬間眼睛瞪大,震驚的看向童塵,小聲說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童塵拍了拍他,說道:“要不是你們,我們估計就全死在叢林里了,拿著吧?!?p> 浮衫還想堅持,童塵打斷道:“蔡老板這情況,他肯定不會給你們錢,這錢……”
他思考了片刻,繼續(xù)說道:“這錢不是白收的,現(xiàn)在我雇傭了你們,不過暫時沒什么事,以后我要是需要你們來,我會找你們的。”
聽到童塵這么說,浮衫知道,這就是一種說辭,讓他有理由收下這塊靈石。
浮衫看了童塵片刻。烏黑的長寸發(fā)閃著油光,黝黑的瞳孔,堅定地眼神流漏出與他年紀不符的冷靜,一身簡陋的黑色布衣長褲,看起來……也不像能隨意拿出靈石的人。
他將童塵的外貌深深地記在心中,重重的說道:“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需要,來錦連城找我們,我們豁出性命也會為你辦好!”
鼠標墊兒
觀眾老爺們,最近疫情嚴峻,出門一定要戴口罩,有發(fā)熱現(xiàn)象速去醫(yī)院檢查。再一次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