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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萊儀

第十三章 終要離開

鳳萊儀 臭魚洗澡 3385 2020-01-30 14:00:00

  花滿坐下來,發(fā)現(xiàn)氣氛不太對。

  “怎么,鳳希好容易給你們做這么一大堆,不吃了?”

  花離拿起來杯子,“滿姐,這杯果酒,我敬你!”

  “哎,來來來,這么些年都沒喝過酒了,這還是街坊鄰居們送的?!?p>  花滿趕緊把果酒端起來,與花離一碰杯,一飲而盡。

  花鳳希摸著自己的杯子,花滿特地?fù)Q了飲品與她,說未成年不許喝酒。

  可是果酒好好喝的!

  “滿姐,相處三年,我也蠻舍不得你的,此次去了華庭,可一定要記得我們?!?p>  花莜也端起來杯子,與花滿碰杯。

  花滿自然不拒,街坊們們精通一門技藝,釀酒的街坊更是其中翹楚,就這一壇果酒,讓花滿花離花莜三人喝的是戀戀不舍。

  到最后,花滿還去買了許多壇帶走,把街坊掏空了還不肯罷休。

  花滿沒座暗蕭的飛舟,早幾日里,花滿的父親天木尊就已經(jīng)將人安排好,花滿沒什么回七古廬的想法,停留在這里也是為了花莜,如今要走,就直接去華庭學(xué)院了。

  松走花滿,花鳳希也收拾些東西,帶著暗蕭,從小路溜到了遼房街坊里的花白義門前。

  “勞煩門房通報(bào)了,我家鳳希姑娘來訪?!?p>  暗蕭敲了敲門,說道。

  “好,公子稍等?!?p>  門房是個(gè)小孩童,不過也認(rèn)得出暗蕭和花鳳希的不同。氣質(zhì)在那里,如何也差不了了。

  “姑娘,尊上說人已經(jīng)到了遼房了?!?p>  暗蕭在花鳳希耳邊說了句。

  花鳳希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今晚去見見?!?p>  “是?!?p>  “公子姑娘請進(jìn)。”

  門童走出來,開了門與花鳳希她們。

  “走吧?!?p>  花鳳希說道。

  花白義是一株上萬歲的老白楊了,以前在七古廬里也是一名雜役弟子,后來修為上不去,年紀(jì)大了就回來遼房,申請了一個(gè)在外執(zhí)事的事情干一干,也算是衣錦還鄉(xiāng)。

  “鳳希見過白義前輩?!?p>  花鳳希進(jìn)了門,就對花白義行了晚輩禮。

  花白義如今已經(jīng)徐徐老矣,褶皺的臉和花白的頭發(fā)已經(jīng)是他堅(jiān)持人身的極限。

  “姑娘折煞老朽了。”

  花白義顫顫巍巍走過來,棕色的眼中都是喜悅。

  遼房如此偏僻的地方,三年里卻住了如此身份的四位天驕,花白義打心眼里是開心的。

  “白義前輩,如今各位關(guān)卡已過,晚輩此來,是與前輩辭行的?!?p>  花鳳希把手放下,說了來意。

  “老朽早幾天就聽說了,姑娘和幾位都是天驕,能在我這遼房住上三年,也是遼房之幸,如今離開,姑娘可要記得有時(shí)間回來看看?!?p>  花白義被扶著坐到了椅子上,老前輩如今身體不行,站著累。

  “那是必然,遼房的諸多事,晚輩都記在心里了,忘不了,也會(huì)回來看看的。”

  “那便好。”

  花白義有花鳳希這一句保證,心情是格外放松。

  “白義前輩,明日遼房就會(huì)換新的駐官,我會(huì)讓他明日來你這里交接,以后遼房,可就要靠前輩幫著管理了?!?p>  “那是自然,姑娘盡管放心。”

  花白義輕輕咳嗽了幾聲,花鳳希聽到了樹葉相動(dòng)的嘩啦聲音。

  花白義雖然還未到大限,可若說什么再動(dòng)手保護(hù),已經(jīng)是癡人說夢了。

  “如此,前輩好生歇息,晚輩先告退了?!?p>  花鳳希與花白義坐著喝了些茶,花鳳希就離開了。

  花白義松走了花鳳希,牽著門童,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白爺爺,那兩位姑娘公子,是什么來頭啊?”

  門童抬起頭來問道。

  “那可是咱們?nèi)f花界里的絕代天驕呢?!?p>  花白義摸了摸門童的頭,把門關(guān)上了。

  新來的駐官是花行的三弟子志信元君花尉門下弟子,名為花石霖,此人就在花鳳希房子旁邊落戶了。

  回到家,花鳳希就在門口見到了這位花石霖。

  出乎花鳳希的預(yù)料,花石霖是個(gè)女子?。?p>  “你是,花石霖?”

  花鳳希努力控制表情,可無論如何也不會(huì)想到一個(gè)女精怪要叫這樣的名字。

  女子笑了笑,她長的很清秀,不過不嬌弱,腰間別著兩把劍,背上更是背著一把弓箭,武器多就罷了,她的掛飾都是武器。

  耳環(huán)上刻著一把匕首模樣的印記,花鳳希一眼就感覺到了上面的靈氣波動(dòng),這是一把武器!

  包括簪子,項(xiàng)鏈?zhǔn)汁h(huán),仔細(xì)辨別,你會(huì)發(fā)現(xiàn)許多驚喜。

  “回姑娘,在下就是花石霖。”

  花石霖的聲音還極其溫婉,真的想不到一個(gè)樣貌聲音如此的女子竟然叫這個(gè)名字,而且看起來,很有一種好戰(zhàn)分子的感覺。

  “先進(jìn)來吧?!?p>  花鳳希讓花石霖進(jìn)院子。

  花石霖笑了笑,“姑娘,進(jìn)去就不必了,在下對遼房很好奇,早日與暗蕭聊過,遼房大抵是沒有公務(wù)的,也不需要聊多少,姑娘有什么話就囑咐一番?!?p>  花鳳希愣了下,忽而歪頭,“石霖,你比我想的有意思多了?!?p>  花石霖低頭,“姑娘覺得有意思,那就是有意思?!?p>  “好,其實(shí)遼房的確沒什么事情,就是一處東西大概需要你整理一下,遼房外有一處礦脈,已經(jīng)與關(guān)山俊那里的商販相通了,三七分,公款上交,有事才會(huì)打擾你。”

  花鳳希給了花石霖一個(gè)令牌。

  “這是遼房駐官令,收好了,去哪里都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gè)駐官了?!?p>  “明白!”

  花石霖收好。

  “姑娘還有話嗎?”

  花石霖已經(jīng)握住了腰間的劍柄,花鳳希忽然有些擔(dān)心遼房附近的精怪。

  “遼房的人多溫和親順,不是好戰(zhàn)分子,沒事可不要惹禍端。”

  “姑娘,我花石霖怎么會(huì)惹平民百姓,放心,我就是喜歡爬山罷了。”

  花石霖一臉你相信我。

  可是花鳳希還是有些不信。

  不過,“那便好,以后遼房就辛苦你了。”

  花鳳希走上前,伸出手,豎起來,“你要與我約定,做了遼房的駐官,就要護(hù)住遼房的百姓!”

  花石霖勾起嘴角,伸出手與花鳳希的小手拍到一起,握住。

  “我保證!”

  握緊了花石霖的手,花鳳希笑了笑,把手松開。

  “那就預(yù)祝石霖駐官十年期滿榮歸七古廬了。”

  “借姑娘吉言!也祝姑娘早日登成元君!”

  “多謝!”

  花石霖說完就急急忙忙找遼房的山去爬了。

  “花石霖這個(gè)人,好像不錯(cuò)。”

  花鳳希笑著與暗蕭說道。

  “姑娘,花石霖可是志信元君門下刺頭,最讓志信元君頭疼了的?!?p>  “看得出來!”

  花鳳希擺手,“你去將暗軍整合一下,明日下午啟程?!?p>  “姑娘不后日走了?”

  “派來的駐官如此能干,我留著不是耽誤人家爬山?”

  “也是。”

  暗蕭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姑娘,我就去辦了。”

  “去吧。”

  花鳳希轉(zhuǎn)身回了院子,花離和花莜已經(jīng)坐在楊樹下嘮嗑了。

  “花莜,你說我們回去是不是就要和其他師兄們一樣每日研習(xí)課業(yè),終日不得離開山門了?”

  花離想起這個(gè)就憂愁。

  原來說他年紀(jì)小,又神識有傷,上課時(shí)只要他一說頭疼,師父都不愿意管他,可如今回去就是傷好了,那課業(yè)可逃不掉了!

  “你也可以不去啊?!?p>  花莜捏著楊樹落下的樹葉,對花離說道。

  “真的嗎?”

  “就看尊上如何逮你了?!?p>  花離蔫了,“師父雖然收我做了關(guān)門弟子,可一點(diǎn)不管我是不是最小的,若不是之前有傷,師父恨不得每日讓我研究師兄們鉆研的課題,即刻出師就合他心意了?!?p>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拜入尊上門下都不行,你還不喜歡。”

  花莜因?yàn)樯矸萏厥?,就不能拜入花行門下,這些年就是以病人身份呆在七古廬。

  再說她也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那這么想來,師父還是極好的,不說師資條件,就我這個(gè)諍穆尊關(guān)門弟子的身份出去,就極其有面子了。”

  “呸,不要臉!”

  花莜毫不客氣的發(fā)泄自己羨慕嫉妒的心。

  “都收拾好了?”

  花鳳希走過來,看兩個(gè)人這樣坐在樹下,還別有一番意味。

  “早收拾好了?!?p>  花離癱在地上感受土地的魅力。

  “我的洞府還是滿意的,以后鳳希要是回來住,記得叫上我。”

  花莜有些不舍的看著身后的房門,抿了抿嘴。

  “自然,我要是回來了,肯定帶上你們一同?!?p>  花鳳希坐到倆人旁邊,“若不我們一起約定,十年來一次如何?”

  “十年,可以?。 ?p>  花離舉手,“我同意!”

  花莜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沒意見。”

  “好!”

  花鳳希伸手,“可約定了,等我十九歲,可一定把你倆都拉過來?!?p>  花莜伸出手蓋在花鳳希的手背上,花離趕緊起來也放上。

  “一言為定!”

  花鳳??粗约菏直成系膬芍皇郑ь^道。

  “一言為定!”

  話音落下,交疊的手也順勢落下,這個(gè)約定,就在大楊樹的見證下,成了!

  “大楊樹,等我們下次回來的時(shí)候,可一定記著要成功化形啊。”

  花鳳希摸了摸大樹干,對楊樹說道。

  大楊樹晃了晃樹枝,像是在對花鳳希回應(yīng)。

  晚上,家里迎來了一個(gè)客人,是云婆婆。

  云婆婆拉著花鳳希講了好久的話。

  包括花鳳希今后要去哪,是不是還要回來。

  花鳳希不想云婆婆因?yàn)樗纳矸萦绊懀蜎]有全說真話。

  只道是長輩在七古廬尋了差事,讓他們一同去七古廬住,也好照應(yīng)。

  云婆婆叮囑了許多才放下心,松走云婆婆的時(shí)候,花鳳希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

  說真的,花鳳希還真舍不得遼房的街坊呢,雖然只有三年,可都像是與她交往了許久的鄰居,婆婆,叔叔,像是親人一樣。

  可不終是要離開嗎,如何舍不得,人還是要向前走,尤其是她們身份特殊,不可能一直呆在遼房,身份就代表著責(zé)任,花鳳希丟不掉的責(zé)任,就是進(jìn)后七古廬的事。

  花離丟不掉的責(zé)任,就是他為七古廬十三弟子之末,諍穆尊的關(guān)門弟子。

  花莜乃索夜一族欽定的繼承人,就算后母不喜,親爹不愛,她也有自己要擔(dān)起來的東西,丟不掉,更不能丟掉!

  離開了遼房,迎接更大的世界,也,離開了他們安穩(wěn)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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