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們的婚宴是何時?”
花鳳希問道。
“半月之后?!?p> 大長老答道。
半個月?
花鳳希摸了摸下巴,那還夠時間讓她摸索些東西?。?p> “也好,這半個月我就先在宗里了,還要勞煩諸位長老照顧。”
“不麻煩,都是我們的本分?!?p> 大長老笑道。
“其實,我一直有問題想問?!?p> 花鳳希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問了。
“少主說,只要我們知道的,必然知無不答?!?p> 大長老身體向前傾了傾,其他長老也是打起來精神。
花鳳希撓撓頭,“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們?yōu)楹稳绱舜_定我是你們的少主?”
“說實話,我在來這里之前,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是真的?!?p> “少主不知道是正常,因為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宗門里的人知道,與少主一同生活的人,也定然是不知道,唯有那個人將東西交給少主,少主才會知道這樣的小地方還有一個屬于少主的宗門?!?p> 大長老摸著胡子,說的不快,可花鳳希略微有些不太懂。
“你是說,這些事情除了你們,和那個人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是。”
“少主拿來的文書,是宗主的筆跡,鳳希這個名字,也是少之又少的人知道,那個人不會做什么對不起宗主的事,只有少主會拿著文書到這里,也只有少主才會叫鳳希。”
大長老的回答讓花鳳希睜大了眼睛。
她握緊了雙手,“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口中的宗主?”
大長老憐愛的看著花鳳希,“是少主的母親?!?p> 母親!?
母親啊。
花鳳希楞了下,是真的嗎?
“那她在哪?”
花鳳希幾乎要站起來。
大長老頓了下,低頭微微嘆口氣,“宗主行蹤,我們無法過問,更不會知道了。”
“那,那她叫什么,長什么樣子,還,還活著嗎?”
付允察覺花鳳希的情緒波動極為強(qiáng)烈,默默站起來,手覆上花鳳希的肩膀,似乎這樣會讓她安穩(wěn)些。
“宗主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人,我雖然沒見過多少美人,可宗主的美,不是凡人可比的,宗主姓鳳,單字一個鳶,如今,我也不知道是否安康,可只一點,宗主絕對不會死的?!?p> “鳳鳶.........”
花鳳希逐漸平靜下來,“名字好聽。”
“那大長老可見過我父親?”
大長老一笑,“宗主夫人嘛,自然見過,樣貌雖然比不上宗主,可也不錯了,似乎,是姓花,宗主一直叫他小蓮,究竟叫什么,我們也沒問過。”
“夫人?小蓮?”
花鳳希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姓花,對上了,小蓮,是因為父親的本體是一朵九瓣蓮嗎?
母親的性子,真好。
“宗主直爽了些,夫人性子溫吞,不急不慢,對我們也極好,就是我們也沒問過叫什么,畢竟有些不好意思。”
三長老見大長老已經(jīng)說了,便知道這個話題可以談了。
花鳳希眨著眼睛,津津有味的聽著長老們談起自己的父母,這感覺,有些新奇,還有些高興。
“夫人的樣貌,其實是極好的,我覺得與宗主不相上下的。”
劉全說了句公道話,這幾位都是宗主的唯粉顏粉,他不一樣,他欣賞兩位的美貌,客觀評價。
“少主的眼睛倒是隨了夫人?!?p> 秋楓看著,笑著說。
“果然是像夫人多一些,哎,宗主的眼睛才是最好看的,鼻子也是,哎,哪里都是。”
七長老也是一個宗主吹。
付允看著眼前的人們,一股淡淡的突兀感卻忽然在心底浮現(xiàn),姓鳳的家族不多,多數(shù)與那已經(jīng)消失在天地之間的鳳凰一族有關(guān),鳳希的父親若是姓花,那還可以解釋她生在在萬花界。
可那幾個家族怎么會任由族人在外?
鳳鳶?
這名字也不是很熟悉,他是第一次聽,若是如此容貌,他怎么會沒聽過呢?
奇了,鳳希這個家伙就不是正常的人。
長老們說著宗主和宗主夫人的趣事,時間逐漸后移。
午后的時光里,秋楓帶著花鳳希到了她的住處。
少主的住處很典雅,配色更是素雅的很,清白二色為主色,嫩黃淡藍(lán)點綴,院內(nèi)的竹林和假山亭子都很好看,還有一處花園,雖然花沒幾朵開著的,也很不錯。
“很好看。”
花鳳希摸了摸門前的小獅子,很軟萌的石雕,一點威嚴(yán)沒有,也不曉得是誰刻的。
“這都是三長老設(shè)計的,他這方面要比我們好很多?!?p> 秋楓說道。
“我喜歡?!?p> 花鳳希看著這院子,倒是很符合她的胃口啊,其實和遼房的院子有那么些像,也很喜歡了。
“喜歡就好。”
秋楓點了點頭。
“晚飯想在哪里吃?”
秋楓低頭問花鳳希。
花鳳希看了眼付允,“我們趕路來的,今天就先在我院子里吧。”
“好。”
秋楓應(yīng)道。
“要我?guī)闳タ纯磫幔俊?p> “不用,秋姨你去忙吧,我自己來就行。”
“好,要是有事情,出門就有人,與那人說就行?!?p> 秋楓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年輕人。
“嗯?!?p> 花鳳希與那人點了下頭。
“去吧。”
秋楓輕輕摸了摸花鳳希的頭,還是沒忍住想摸頭啊!
“秋姨再見?!?p> 花鳳希擺了擺手,轉(zhuǎn)手拉住了付允,就進(jìn)了門。
秋姨看著兩個孩子歡喜的看房子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
少主一人來此,定然事情重要些,她們宗門,就希望少主的事情順利,其余的,也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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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鳳希拉著付允坐到了亭子里,“嘩嘩”的流水聲聽著就涼爽。
“你,你還好吧?”
付允知道花鳳希一下子接受這么多東西,肯定有些不好受。
花鳳希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問題解決了,有些問題又出來了?!?p> 苦笑一下,“我看你一直表情不對,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付允沉吟一下,“說實話,這里哪都不對。”
“?。俊?p> 花鳳希一愣,“為何?”
付允掰開手指給花鳳希分析,“你要知道,正常的凡塵宗門頂多是山靈臣服,就像是我們的平亂宮,我點開了山靈,護(hù)住了根脈,可這個地方,我感覺到的根脈極其復(fù)雜?!?p> “就像是原本只需要一點保護(hù)的東西,如今加了十幾層保護(hù),這里的靈氣濃度很高,你感覺一下,與萬花界如何?”
花鳳希歪頭,“差些,不過也差不了太多。”
“這就是不對的地方了。”
付允坐端正了,“你知道萬花界的靈氣濃度是天庭的三倍么,你曉得是多大的威壓才讓靈氣出現(xiàn)這樣的濃度?”
“正常的宗門,我敢說苦驪山境內(nèi),絕對找不到比此處靈氣濃度更高的了?!?p> 花鳳希懵懂的點了點頭。
“還有,這里有一股我無法抗衡的壓力?!?p> “嗯?”
花鳳希一愣,“不會吧!?”
付允可是在天庭上當(dāng)值的人,這地方會有他都抗衡不了的東西?
“不過沒有惡意,所以這地方奇怪的很啊?!?p> 付允抬頭,“一個沒什么實力的地方,如此嚴(yán)防死守,本身就極為不合適,那只能說明這里有東西,還是需要保護(hù)的東西。”
花鳳希低頭思考。
“可你找到了嗎?”
付允搖搖頭,“最奇怪的是一點點超過渡劫,不是,超過合體期的實力寶物我都沒感覺到?!?p> “那會不會,是我父母?”
花鳳希剛說完,抬頭看著付允。
“哎,我是翼魂宗的少主,你知曉了我宗門的秘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滅口?。俊?p> 付允低頭,看著小丫頭有些邪惡的眼神還有跳動的眉毛,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殼。
“你來啊,你能動我一根汗毛?”
“哼!”
花鳳希扭頭,側(cè)臉對著他。
“對了,手上有反應(yīng)嗎?”
花鳳希搖搖頭,“沒有,不過也基本確定是上官瑜兒了,七雪門究竟在哪里啊?”
“你問我我哪里知道?”
“你不是有什么地圖嗎?”
付允又拍了拍花鳳希的小腦殼。
“不要拍我。”
花鳳希揮舞了一下小手,而后深深嘆了口氣。
“那個不靠譜的,地圖到了苦驪山境內(nèi)就模糊的厲害,我當(dāng)時也是沒注意,就像是被糊上一層漿糊,怎么也看不清了。”
“他故意的。”
付允說道。
“我也懷疑!”
等她回去給他玉佩的時候,一定讓叔叔給他揍一頓,讓他敢一腳把自己踹下來。
“給你文書的那個人,就是讓你下來的那個人?”
付允問道。
花鳳希點了點頭,“差不多吧,我想下來,他也有想拿的東西,所以算是利益相交?!?p> 對啊,那家伙怎么會有文書?。?p> 花鳳希重新拿出來自己的文書,單薄的紙張,夾在兩層皮紙里,娟秀的字跡,尤其是她的名字,寫的真好看。
“你母親的字,是要練一下?!?p> 付允仔細(xì)看了之后點評了一下,而后就被暴起的花鳳希錘頭了。
“哎,不要打臉?。 ?p> 院子里瞬間響起了付允高昂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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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的時間,花鳳希連日奔波之下,終于倒頭睡著了。
許是真的放心了,這小家伙睡的很熟。
付允無奈的看著小家伙的睡姿,知曉她確實是累了。
摸著自己化出來的笛子,眼眉低垂,神游去了。
他首先繞著翼魂宗轉(zhuǎn)了一圈,是真的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還有那股子威壓,他也沒有找到源頭,大長老的修為最高,也不過合體期,那股威壓,究竟在哪?
轉(zhuǎn)悠了一陣子,他停在了白宣的洞前。
而后進(jìn)去了。
洞中真的是冰渣子遍布,除了冰仿佛看不到其他了。
他感覺不到這家伙的修為,也感覺不到他的神魂,怎么看都像是空殼子,可就是有心跳。
小伙子好像長的不錯,就是冰碴子太多,看不太清。
“你是誰!?”
就在付允仔細(xì)看人家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付允呆住。
等一下,有人說話?
“為何不回我?”
聲音大概是個男的,音質(zhì)還不錯,就是聽起來有些虛。
“你到底是誰,為何能進(jìn)來?”
那道聲音依然追著付允。
付允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你看得到我?”
“看不到,可我感覺的到?!?p> “你為何進(jìn)洞?”
付允睜大眼睛,他,他的夢魂術(shù)竟然,竟然有人感覺的到?
奇了?。?p> 天庭里都沒幾個人能感覺到,這家伙是誰?
“你是白宣?”
“白宣?應(yīng)該是我吧。”
“你不知道你是誰?”
付允輕輕落地。
“不知道,你是這些年來第一個進(jìn)洞的,你叫什么?”
“哦,我呀,我叫鳳允。”
“鳳允?名字好聽?!?p> 付允嘿嘿一笑。
“你不能起來嗎?我看你身體一直被冰著?!?p> “我不知道,我摸不到東西,就一直在洞里,那個是我的身體嗎?好冰。”
“你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付允第一次碰到這么神奇的東西,不免多了些耐心。
“多久?好像很久了,洞里沒有時間,我也不知道?!?p> “你在哪里啊?我也看不到你?!?p> “在你旁邊啊,你看不到我嗎?”
在他旁邊?
付允忽然一抖,感覺怪怪的。
“我看不到你,就像你看不到其他人一樣?!?p> “這樣啊,那公平了,誰都看不到?!?p> 語氣似乎還有些愉悅。
“要不要我?guī)湍氵M(jìn)去你的身體?”
付允問道。
“你可以嗎?”
付允眨眼,“只要我能握住你的手,一切都好說?!?p> “握住我的手?來,我已經(jīng)伸出去了?!?p> “那你可不要排斥我,我要抓你的手了。”
“嗯,我不排斥?!?p> 遠(yuǎn)在花鳳希院子里的付允身體一抖,手里的笛子消失不見,頭更低了。
“嗚。”
笛子出現(xiàn)在付允的手中,與風(fēng)相蹭,發(fā)出了聲音。
付允伸出手,笛子向手心甩去,半路化為一團(tuán)白色的氣,纏繞在付允的手上。
付允伸手繞了一圈,在自己身后的一處地方,忽然握住了實物。
“是你的手嗎?”
“是我!你真的抓住了!”
那聲音歡快的付允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來!”
付允忽然大力抽過來手中的人。
“嗡嗡嗡!”
空氣一陣顫抖,付允使了巨大的力氣,終于扒拉出來了一個面帶驚喜的裸體少年。
付允喘了口氣,“你等一下,我馬上........”
一抬眼,所有的話忽然卡在喉嚨里,他的眼中忽然多出了巨大的驚訝和不敢相信,張大了嘴,他伸出另一只手,像是無法呼吸一般,他的心口驟然疼痛。
付允的表情差極了,少年一看,“哎,你怎么了?是不是太費力氣了?”
付允蹲在地上,他的眼睛忽然茫然,張嘴呼吸,只低喃了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