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閣樓老人

　　東方夜和東方豁達(dá)得上三樓，眼前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三樓相比于二樓，書籍所占位置更少，也更顯空曠。

　　三排書架并列放著，上面零零星星大概有百十本書籍陳列，想來都是比較高級的武學(xué)功法。

　　但東方夜并沒有在空曠的三樓看到老人的身影。

　　“直走來到最里面。”老人的聲音響起。

　　東方夜二人依言而走，走到盡頭赫然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向上得樓梯。

　　原來三樓之上還有一個小閣樓。

　　二人上來后，便看到了閣樓之內(nèi)一張?zhí)僖沃希粋€衣著樸素麻衣的老人坐于其上閉目養(yǎng)神，模樣看著甚是悠閑。

　　老人周圍一張茶桌，茶桌之上有剛泡好的茗茶還冒著熱氣，周圍布滿了花花草草。

　　儼然一副普通老大爺?shù)哪印?p>　　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閣樓的墻上掛著一幅畫：一個青衫男子身背一把寶劍、腳上竟然踏著一條神獸青龍負(fù)手而立，神態(tài)自若，身姿瀟灑，讓人心生神往…

　　“你們兩個臭小子看夠了沒有…”老人頭不抬眼不睜的說道。

　　“見過前輩！”東方夜和東方豁達(dá)馬上躬身問好，心中是一百二十分誠懇。

　　“前輩高風(fēng)亮節(jié)，愿意為我們兩個小輩發(fā)聲做主，晚輩感激不盡?！睎|方夜恭聲道。

　　“行了行了…少拍馬屁！老頭子我不吃那一套。”老人擺了擺手說道。

　　“若不是我和你們兩個小子有些淵源，我才懶得管你們小輩之間的爛俗破事?！崩先诵∧词种笓钢湔f道。

　　說完后屈指一彈也不知道將手指上的耳穢之物丟向了何處……

　　“……”

　　東方夜和東方豁達(dá)面面相覷，尤其是東方夜，老人說和自己有淵源，如此說來，老人豈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

　　“小胖子…”老人睜開了眼睛，一雙渾濁的雙眼望著東方豁達(dá)道。

　　“誒？晚輩在。”東方豁達(dá)趕忙回應(yīng)，雖然老人叫的稱呼確實(shí)有點(diǎn)——直接。

　　“你爺爺東方豪邁身子骨可還硬朗?。俊崩先饲皟A了身子，仿佛話家常般問道。

　　豪邁？豁達(dá)？這一脈起名也夠不拘小節(jié)的，大氣！東方夜會心一笑。

　　“回老前輩，爺爺身子骨還算硬朗！”東方豁達(dá)回道。

　　“嗯…那就好，我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也像你倆這般親密，每日一起調(diào)皮搗蛋，一起修行練武，不過啊，你爺爺?shù)奶熨x比不上我，總是被我欺負(fù)，哈哈哈哈?！?p>　　老爺子追憶起了年輕時的美好歲月，渾濁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光芒，悠然說道。

　　東方豁達(dá)沒想到自己爺爺還和眼前神秘莫測得藏書閣閣主竟有如此淵源，倒是從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唉，我和你爺爺應(yīng)該有三四十年未見了吧?！崩先搜壑械墓饷⑾в直粶啙崴娲穆晣@道。

　　“老前輩和爺爺關(guān)系那么好，為什么這么多年沒見啊?！?p>　　東方豁達(dá)語氣有些哀傷的問道，他覺得如果好朋友這么多年不曾見面，該是多難過的一件事。

　　“走的路不同自然也就走失了，走散了…”

　　老人喃喃道：“我和你爺爺不同，不需要承擔(dān)光復(fù)族脈的壓力，而我又十分厭惡宗族內(nèi)各種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齷齪勾當(dāng)，在這閣樓之中遠(yuǎn)離明爭暗斗的喧囂，安安靜靜的與書為伴，以花為友，與草為鄰，如此便甚好了…”

　　東方夜與東方豁達(dá)默然不語，不知道未來，兩個人的路是否也會像前人那樣分道揚(yáng)鑣，各自啟程…

　　“悠悠往事，不提也罷…”老人擺了擺說道，之后又背靠藤椅，悠哉安逸的搖晃起來。

　　東方夜見老人沒有要繼續(xù)出聲的意思，想到老人說和自己也有些淵源，就想要開口詢問。

　　“打住！小子，你什么也別問，我也什么都不會說…”看到東方夜欲言又止的模樣，老人搶先一步說道。

　　“……”

　　“小子，來了內(nèi)院，就好好修行，其他的不要想，想了也沒用，自尋煩惱罷了！”老人說著又扣了扣鼻子，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東方夜知道再追問下去也是無用，只得無奈作罷。

　　“你倆喝不？”老人喝完順帶還問了一句。

　　東方夜二人均是搖了搖頭…

　　“嗯…你們兩個小屁孩也喝不出這個中滋味，喝了也是浪費(fèi)…”老人砸吧砸吧嘴道。

　　砸吧砸吧嘴這幾下大大突出了老人品茶得功力！

　　“……”

　　“行了，你倆下去吧，今天破天荒說了這么多話，我累了…”老人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東方夜和東方豁達(dá)身形不動，沖著老人嘿嘿一笑，指了指下面三樓的方向。

　　“你們兩個是豬腦子嗎？既然來三樓了，不拿一本自己相中的武學(xué)秘籍回去豈不是像新郎醉倒進(jìn)洞房——白忙活兒一趟？”老人笑著調(diào)侃道。

　　“得令！”東方夜二人歡天喜地道。雖然老頭的比喻有點(diǎn)…忒不正經(jīng)。

　　“只許挑一本，兩年之內(nèi)便不準(zhǔn)再來三樓取書了，人館的規(guī)矩肯定有一定道理，尤其是三樓的武學(xué)典籍，沒有一定得修為基礎(chǔ)和年齡心智強(qiáng)行修煉未必有好處?！崩先司嬷^續(xù)道：

　　“不過你小子修為還不錯，練一本無妨，這個小胖子嘛，半吊子水平，看來是隨了根了，修煉之時你多加照應(yīng)一下好了…”

　　東方夜和東方豁達(dá)趕忙拜謝…

　　“得得得…打住！老頭子我最煩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崩先苏f著有些頭痛得揉了揉腦門，無奈道：

　　“一會你倆下去的時候，告訴樓下那小子趕緊起來，我懶得再說…”

　　東方夜二人聽完吃了一驚，這東方燃有大毅力啊，居然還在樓下跪著……

　　“滾吧…”老人笑罵一聲，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東方夜二人從閣樓中出來回到三樓，便迫不及待的奔向書架之處。

　　就好像餓狼看到了小羊，孩童看到了蜜糖，流氓看到了美嬌娘…

　　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ヾ?≧?≦)o

　　二人在書架上一頓翻閱，《驚雷劍法》、《踏浪歸元步》、《大雷罡掌》、《三陽破天功》、《無相心經(jīng)》……

　　一本本功法秘籍讓兩個少年應(yīng)接不暇，眼花繚亂。

　　“《紫霄五重拳》…”東方夜在書籍中找到了一本拳譜：“紫霄五重，氣勢驚鴻，一重拳出磐石碎，二重拳出百鳥驚…五重拳出山河崩！”

　　“不錯啊，就你了！”東方夜欣喜道，自己與人對敵，本就喜歡一雙拳頭招呼，這拳譜很合自己胃口，練成之后威力必定不凡。

　　東方豁達(dá)也挑選了一本名為《撼山掌》的掌法，此掌法寫著練至最高境界，可一掌撼山岳，兩掌破山河，聽著很是霸道。

　　二人歡喜的將到手的秘籍裝好，整理了下有些被二人翻得有些凌亂的書架，對著上方閣樓行了一禮，揮手告別老人便下樓去了…

　　“兩個臭小子，凈整這沒用的禮數(shù)…”

　　藤椅上的老人嘀咕一聲，揉了揉眼角，飲了一口茶，嘴角不經(jīng)意得流露出一抹頗為慈祥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