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凍40. 雪怪天使
破曉時分,哥倫比亞時間早上5.00,金色輝煌的日光從地平線下油然而生,光亮以一種肉眼無法察覺的高速拓展延伸著,還沒等時間回過神來,萬丈光輝已然照亮整座移動城市。
“咚!”盈盈綠光如同死尸久置后產(chǎn)生的鬼火般閃爍在深幽死寂的地下室里,突然,一雙擦滿彈痕的手破開黑暗,可以看到,在那快唯獨被夜燈照亮的圓形空地上,一只刻有拉特蘭標志的缺角沙漏被猛的豎到地上。
“約定之日,好像就是今天。”沙漏后方,K噓聲呢喃道。
“因為薩卡茲,因為那場由歧視引發(fā)的,暴力血腥的戰(zhàn)役,至今為止,我已經(jīng)在萊茵生命的籠子里被禁錮了數(shù)十年之久,哼哼,不知道是因為時間過于久遠還是我自己本身記性太差,現(xiàn)在的我居然連泰拉大陸天空的顏色都快記不清了?!盞邊念邊探手從床下摸出自己那把布滿疤痕的銃,隨即他撫摸銃身,眼神里不斷飛過道道炙熱彈片。
“被組織放棄,并且對外宣告已證實死亡,我早就被遺忘了,被家人遺忘,被組織遺忘,以至于被世界遺忘,被遺忘的人困在銅墻鐵壁所鑄造的井里,你說你要救我,你何德何能吶?!盞抬眸挪動身子往一旁的墻角靠去。
“所以,對于你那句“我會救你出去”我從來都沒相信過,也沒奢望你能兌現(xiàn),因為那根本不可能,我為什么會答應(yīng),那是因為我只把你那句話當作我無聊生活中的一場兒戲罷了,只要能讓我覺得有意思,那就足夠了。”K說著扎起長發(fā)。
“但是,這場兒戲我還是想看到底,無論你今天是救我出去,還是隨口一說的放鴿子,我都會等到時限截止,戲曲落幕,畢竟,你還是第一個對我這么說話的人。我喜歡你談吐里的堅定,骨子里的剛毅,像極了那年在薩卡茲戰(zhàn)場上指揮我作戰(zhàn)的拉特蘭老將軍?!盞心說著忽然鼓了兩下掌,掌擊清脆響亮,回聲蕩漾于整個幽暗寬廣的囚籠里。待到余音消散,K慢慢蹭墻扶了起來。
光影中,K赤裸著雙腳跨過地上矗立的沙漏來到自己的囚床旁,借著夜燈散發(fā)出的渺茫光線,只見囚床上擺著的是一件早已褪色,并且落滿灰塵的拉特蘭軍隊泛用裝。
“這是我十幾年前還在拉特蘭效命時穿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笨粗矍败娧b背后象征自己昔日輝煌的拉特蘭國徽,K長嘆一聲提起軍裝的鍍銀衣襟用力抖了抖,瞬間,片片厚重結(jié)塊的塵埃隨K的擺臂開始四散飛揚。
“馮帝月,現(xiàn)在,我將用一個拉特蘭軍人最崇高的敬意在這里等待你的答案,哈哈哈,雖然想必你十有九分都來不了,但我還是要那么做,因為,你我都是戰(zhàn)士,我們都可以為自己效忠的黨派,國家,組織坦然赴死!”K心說著緩緩展開軍服厚實的衣領(lǐng),昏暗的光線下,K再次將雙臂伸進那兩條象征使命的袖口。
當下,K抬手系上軍服領(lǐng)口處金漆脫落的紐扣追憶歷史。很顯然,作為拉特蘭人的K,他的過去不像冬木幽紀那樣自由并且充斥著戀愛的酸臭味,也不像馮帝月那樣艱難背負著全大陸的唾棄與罵名,相反,K的過去是輝煌的,可以說是無懈可擊的輝煌,他作為一個為國家效力的殺戮天使,同時也是一個殘忍暴戾的功勛級雇傭兵。
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K所有輝煌的過去,功勛,獎?wù)?,都建立在千萬條薩卡茲人民的性命上,
軍服穿戴完畢,K轉(zhuǎn)身走回夜燈閃耀的地方,他撫摸著鑲鐵的衣領(lǐng)在依舊流逝不斷的沙漏旁盤腿俯身端坐,過程中,K不斷感嘆時間過得實在太快,回想自己上次穿軍服好像也要追溯到八九十年前了。
“我數(shù)不清死在我手里的薩卡茲有多少,也分不清自己身上這件軍袍到底沾染了多少個薩卡茲的血,我只知道,我要為拉特蘭的發(fā)展掃清前路障礙,拉特蘭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拉特蘭!永遠的神!”依稀的記得,這是當年每一次薩卡茲戰(zhàn)役結(jié)束時K回歸境內(nèi)說過次數(shù)最多的話,當然正是因為這句話,戰(zhàn)爭時期的K也被諸多人質(zhì)疑過。他們常說這個拉特蘭小伙子的愛國和勇猛是不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裝愛國正義好少年,然后故意討好拉特蘭政府,最后讓自己升官發(fā)財,前途一片光明之類的。
至于實際情況么,估計戰(zhàn)場上早被殘酷嚇破了膽,不知躲到那個臭水溝里躲子彈去了。
不過俗話說得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而當那些人真正在拉特蘭建軍節(jié)上親眼見到K的時候,看臺上,電視機前,包括廣場大屏幕前的他們,幾乎每一個先前對K持以懷疑態(tài)度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的收回質(zhì)疑。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幫國家斬殺無數(shù)敵將,功成名就,實力超群,并且還為此失去了半個光環(huán)的薩科塔少年。
褪色的軍裝,斑駁的銃械,破碎的光環(huán),永恒的拉特蘭,這些,就是K過去生涯的真實寫照。
地藏天使,我的代號,象征著我真正的過去,那是在我遇到莫斯提馬,阿能還有她姐姐之前發(fā)生的故事。
薩卡茲戰(zhàn)爭時代;深夜;卡茲戴爾邊境小鎮(zhèn);巴別塔勢力尚未分解。
“唉,K隊,話說您看過羅密歐與朱麗葉嗎?”雜草叢生的居民樓天臺,拉特蘭士兵A搖晃著身上稀疏作響的裝備開口。
“嗯?莎士比亞的?苦情大戲?”天臺盡頭,圓月之下,尚還留著短發(fā)的K飛速甩起一把蝴蝶刀反問。
“嗯對,您覺不覺得,這和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有點像?”拉特蘭士兵A隔著厚厚的面具繼續(xù)問。
“切,像個屁,好好想想吧,別他媽什么都問我,拉特蘭女兵和薩卡茲政府官員以所謂“真愛”的名義秘密通婚,結(jié)果誰知道薩卡茲和拉特蘭之間導(dǎo)火索燃燒的那么快,女方被男方用離婚要挾,最后泄漏戰(zhàn)術(shù)情報,這直接導(dǎo)致拉特蘭南線佯攻K-3990先遣隊突襲失敗,這像么?人家莎士比亞寫的羅密歐朱麗葉叫苦情大戲,這叫什么?這叫妖孽雜交!”K把頭一撇沒好氣的說著“嗖”一聲收起蝴蝶刀。
“呵呵呵呵,老大,你應(yīng)該給他再補充一下,比如因為這狗女人泄密,導(dǎo)致的后果,最好細節(jié)一點?!边@時,躲在遠處天臺電線塔陰影里的拉特蘭士兵B探出腦袋冷笑著說道。
“嗯?還有什么細節(jié)?”聽罷,拉特蘭士兵A傻傻的問。
“哼,K-3990先遣隊因為內(nèi)鬼的情報泄露正中薩卡茲下懷,據(jù)戰(zhàn)后報告說全隊當時直接被埋伏好的薩卡茲赦罪師殺個精光,另外,對方的劍術(shù)似乎強的離譜,拉特蘭官方推測薩卡茲藏了王牌。”K補充道。
“嗯?他們是傻子嗎?遠程打不過近戰(zhàn)?哦,那屬實有點腦癱。”拉特蘭士兵A擺擺手感嘆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好像是炎國那邊的,說是什么七步之外銃比刀快,七步之內(nèi)刀比銃快,當時那個情形,還原一下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K邊說邊伸了個懶腰,不知何時兩把沉重的烏黑霰彈銃已然握入他粗糙的雙手中。
“好了,不扯了,該走了,一天不殺薩卡茲,老子他媽手就癢!??!”
“噗轟!”幾聲微乎其微的悶響從門廳口傳來,熄燈的安靜客廳里,幾扇連著柵欄的鐵門被源石溶解藥劑拆卸下來,黑暗中,拉特蘭士兵A和拉特蘭士兵B小心翼翼的將破損的門抬到一旁,盡量不發(fā)出多余的雜音。
隨即K扛起兩把霰彈銃箭步跳進屋內(nèi)。
踱步客廳,K不屑的暴戾眼神立即投向跟前那副掛在墻上的婚紗照,嗯,沒錯,那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另外根據(jù)情報所述,眼前畫框里的的確確是一對拉特蘭人和薩卡茲人的婚紗照,當然,這要放在幾十年前,拉特蘭薩卡茲矛盾尚未形成時來看倒還好,呵呵,只不過,你要放在如今?那我只能說真他娘諷刺!
“咔嚓,咔嚓!”掌心中兩把霰彈銃依此自動上膛,下一秒,K咬著牙一腳踹開睡房的房門,瞬間,門板劇烈搖擺撞擊墻面的巨響打破深夜睡夢的寧靜。
“你他娘的還睡的著?。。?!??!狗東西叛國都不帶跑路的!我看你是真的牛批!”餓狼般沖進睡房,K抬腿猛踩床沿,手中霰彈銃的槍口直接硬生生捅在被窩里一個拉特蘭女人的腦門上,同時,跟隨K沖進寢室的拉特蘭士兵A按下了房內(nèi)吊燈的開關(guān)。
“操,你要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我干什么了我?”被突如其來的暴力弄的不知所措的拉特蘭女人癲狂的矯叫起來。
“你他媽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沒點B數(shù)!控制她身旁那個薩卡茲!一個都他娘別給我放跑!”K聲嘶力竭的一把扔開霰彈銃,只見他反肘勾腕殘暴的拽起床上拉特蘭女人的滿頭金發(fā)撞到墻上。
“泄漏軍情,導(dǎo)致先遣隊的攻堅失敗,別給我裝了,翎羽的臉都被你丟盡了!”K惡毒的說完撿起霰彈銃用力頂上女人的腦門。
“泄漏軍情?我哪里泄漏軍情了?你們有證據(jù)嗎?你們有證據(jù)嗎?丟臉的應(yīng)該是你們吧?做事莽莽撞撞!就知道暴力解決!”拉特蘭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嚎著。
“我是真沒想道,翎羽這么多年怎么就教了你這么個王八蛋!內(nèi)外串通薩卡茲?!??!要不是我們深入調(diào)查,你是不是還打算就這么瞞一輩子?!等到薩卡茲全軍攻入拉特蘭,赦罪師血洗首都???老子他媽最恨的就是叛變!”K咆哮著拽起女人的頭就往墻上砸,但是出于任務(wù)以及對目標單位的負責(zé)和保護,當下氣不打一出來的K就象征性的發(fā)泄了兩下,未下狠手。
“證......證......證據(jù)呢?口.......說......口說......無憑可不算!”沉默片刻,滿頭鮮血的拉特蘭女人嚅囁的發(fā)話。
“拉特蘭官方特許,先抓后審,哼,出發(fā)前我還問翎羽,我說你好歹是她的直屬下級,抓的時候,要不要我對你溫柔點,但是你猜她怎么跟我說的,她說讓你長長記性也好,至于證據(jù),跟我們回拉特蘭你自然會知道?!盞邊說邊愜意的點了根煙叼進嘴里。
“我不會回的!打死都不會回!我的家在薩卡茲,我的家,孩子,丈夫都在薩卡茲!”突然,拉特蘭女人不知哪來的勇氣,她轉(zhuǎn)動布滿血絲顫抖不停的眼球低聲嘶吼道。
“你他媽再叫!你他媽再叫!再叫你們今天誰都別想有全尸!包括你兒子!別以為我不敢殺小孩,往薩卡茲幼兒園里扔源石碎片手雷這種事情我又不是沒干過!”K暴力的拉起女人的長發(fā)一遍又一遍的質(zhì)問著,與此同時,房門口,跟隨K執(zhí)法的拉特蘭士兵B已經(jīng)帶著一個小男孩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里。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你怎么了?媽媽你沒事吧!”被拴住小手的男孩用一種極其稚嫩的童音呼喚道,看著眼前這幅如同在拍AV般的場景,睡眼惺忪的男孩似乎還沒意識到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至于目前他只能看見自己那穿著睡衣的媽媽正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大哥哥死死的壓在墻上,
“小屁孩給老子她娘的閉嘴!拉特蘭和薩卡茲的混血,簡直了,這生出來的都是些什么孽種?!”K非常唾棄的瞟了一眼男孩怒罵道,感情自己還是第一親眼目睹盤角和光環(huán)同時存在的奇物。
“啊,寶貝不怕,寶貝不怕,媽媽沒事,所以你們到底想怎么樣?!”拉特蘭女人將眼角仇恨的余光投向身后依舊舉著銃的K。
“想怎么樣?很簡單,就是你得跟我們走一趟,拉特蘭中央要審你,我只負責(zé)執(zhí)法然后把人帶回去,僅此而已?!盞咂舌回答道。
“行,可以,我跟你們走,但是,我有條件!!”拉特蘭女人自以為是的說。
“你他媽還有條件?叛國的是你!造成拉特蘭先遣隊行動潰敗的人也是你!你個狗東西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聽罷,K突然捧腹狂笑起來,此時此刻,只聞在這狹小明亮的房間里,K猖獗驚悚的笑聲蕩漾回響,充斥違背身份的邪惡。
“不過,看在翎羽的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給你個選擇,畢竟我們有不少工作上的交接?!?p> “一,帶上你的帶孝子跟我們回拉特蘭,薩卡茲死。”
“二,帶上你的薩卡茲跟我們回拉特蘭,帶孝子死?!?p> 恍惚間,刀光掠影,還沒等K尾音散盡,一把鋒利的傭兵蝴蝶刀勁直插入女人白嫩的手掌。
FZPY
白面鸮: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鬼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