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帶管筒的小車車
侍衛(wèi)接了任務(wù)剛剛離開沒多久又返身而回,身邊跟著一名老者。
“老祖,此人說有要事與您二位商量,小的本來想將之趕走,又怕誤了大事,所以就帶來了!”
甲奴微微斜了他一眼,不悅道:
“多事!他留下,你快滾!”
侍衛(wèi)嚇得縮了縮脖子,躬身應(yīng)是,轉(zhuǎn)身走了。
甲奴轉(zhuǎn)眼看向老者,不含任何感情道:
“打擾本帝,若沒有合適的理由,你死定了!”
老者一愣,暗道帝級強者果然不好相處,動不動便喊打喊殺。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絲毫不敢大意。深深一禮,開口道:
“小人西集城五族……”
甲奴不耐煩道:
“管你是何來歷,直接說重點!”
“額~”
老者差點沒被噎死,重新組織一下語言,言簡意賅道:
“五族請求貴方幫助抵擋云家,愿以重禮作為代價?!?p> 五族?
云家?
五族甲奴剛有所了解!好像是西集城掌控者。
云家是什么來歷?
不過無論五族還是云家,他都不感興趣。
冷冷看著老者道:
“這便是理由?可惜本座一點也不感興趣,但念在本座今日心情好,你滾吧!”
嘶~這就攆人了?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談判。
看著不甘心,欲言又止的老家伙甲奴面色一沉,氣勢微微外泄。
“想死?”
老者一滯,最終頂不住甲奴要殺人的眼神,訕訕道:
“那……好吧!告辭!”
揣著一肚子郁悶,五族使者轉(zhuǎn)身離開,在行到距離甲奴幾百米處,突然聽到聲音。
“去找?guī)讉€人尋求幫助吧!分別是烏埃、拓江、穆小新……”
甲奴將七人挨個報了一遍,他覺著不能讓幾人過得太愜意,當(dāng)初自己受傷還不是為了找到他們。
給幾人找點麻煩,也算略施懲戒吧!
“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找到幾人!”
五族使者沒聽明白甲奴的意思,只當(dāng)求救有望,興高采烈離開了!
……
三日后,正午!
第八十九中集西百里處。
此處地勢平坦,枯黃的草地一眼望不到盡頭!
天空響起陣陣悶雷,烏云蔽日,眼看著大雨將臨。
西方天地相接處,一座巨城連接南北,橫阻西進(jìn)的道路!
這座城名為拒中,是西集城八大衛(wèi)城之一,為其門戶。
它扼守著通往西集城的咽喉要道,乃為兵家必爭之地。
因此五族在此囤積了足足一萬兵馬,與大角、大尖兩座衛(wèi)城成掎角之勢遙相呼應(yīng)。
城墻高二十米有余,城頭旌旗林立,刻畫著“白、祁、賀、裘、仇”五族姓氏。
女墻后佇立著一名名黑甲士兵,手握兵戈,嚴(yán)陣以待。
祁俊立于城頭眺望東方,他是這座城池守軍的最高長官,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著云家軍動向。
就在不久前,密探傳來信息,沉默多日的云家終于向西開拔,直奔拒中而來。
目的顯而易見,要一舉拿下祁俊身下這座衛(wèi)城。
身邊一名副將憂心忡忡道:
“大長老,云家來勢洶洶,據(jù)說有強大底牌,如今族長下落不明,光憑我等,能擋的住……”
盡管五族高層將族長等人戰(zhàn)敗失蹤的消息嚴(yán)加封鎖,但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像副將這種級別的存在,還是瞞不住的。
祁俊最忌諱別人提起這個,嚴(yán)厲瞪視副將一眼。
“住口!”
副將打了個哆嗦,急忙禁聲,偷眼看了看四周,見士兵們并沒有異常,這才松了口氣。
祁俊瞭望著城下枯黃的草木,只覺這秋季如他心境一樣悲涼。
但身為族中支柱,決不會將情緒表露在外,臉上故作不屑道:
“你應(yīng)該明白,武皇武帝雖然強得離譜,但靈力也不是無限的,面對成千上萬低階武者組成的士兵,即便他們再厲害,也有扛不住的時候,所以云家就算有底牌,也不會用在兩軍將士對決的戰(zhàn)爭中,他們會保存實力,為將來的決戰(zhàn)做準(zhǔn)備!”
“而普通士兵數(shù)量,我五族足足是他們的七八倍之多,他們想要打贏這一戰(zhàn)?簡直癡心妄想!”
副將仔細(xì)想了想,覺得大長老所說很有道理,很快便重新拾回信心。
“大長老說的沒錯,云家若是敢來,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好!這才是我五族將領(lǐng)該有的樣子!”
……
天空更加陰沉,雷聲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偏偏不見雨點。
一騎快馬自遠(yuǎn)處疾奔而來,馬上是五族斥候,一邊奔行,一邊用力揮舞騎士槍。
祁俊神色一變,大喝一聲:
“全體族士,準(zhǔn)備迎敵!”
副將立刻傳令下去。
“快!準(zhǔn)備迎敵!”
城門轟然關(guān)閉,緊接著,馬道上的士兵紛紛忙碌起來。
弓箭手就位,燒滾的熱油架起,雷木、落石堆積,一座座四五人合力才能使用的床弩上玄,成人手臂粗的弩矢令人看一眼就雙腿發(fā)抖!
戰(zhàn)爭即將來臨!
……
兩公里外,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向西挺進(jìn)!
走在前頭的是一片藍(lán)甲白騎,騎兵后方是身著天青色甲胄的云家族士,再往后是奔相來投各族雜兵。
共計七千人馬!
武家千騎排著整齊隊列,騎士槍斜指地面,背上背著一只造型奇特的長弓,左臂前端,一枚圓形小盾,看上去更像沒用的裝飾品。
但只有他們自己清楚,無論長槍還是長弓小盾,都是出自符堂的最新裝備,只有在激發(fā)時,才能展現(xiàn)它們的威能!
云云踏空而行與乘騎鱗馬的武明德同高。
這個年紀(jì)比之大姐頭也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著實令武明德驚訝!
居然是王階強者!
怪不得能得姐夫青睞呢!
他又發(fā)現(xiàn)一條令大姐頭疼的信息。
遠(yuǎn)眺衛(wèi)城,城墻在昏暗的天色下如同一條蜿蜒巨蟒,無形的壓迫感襲來,武明德有些頭疼。
“攻城戰(zhàn)啊!還是第一次?!?p> 武聰踏馬上前,笑著附和一句。
“攻城戰(zhàn)比一般交戰(zhàn)難度大得多,若是正常情況,憑我們這七千人馬就算都填進(jìn)去也是白搭,現(xiàn)在終于明白巽長老為何給我們配備了那些東西,果然還是長老考慮周全。”
他原先是情報隊長,因為在上次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突出,加上修為不俗,武山河特意將他派來當(dāng)副將,輔佐武明德。
旁邊又上來一騎,是另一名叫做武林的副將。
“巽長老的謀略自然非我等能及,話說回來,眼看就要到城下了,我們是不是該進(jìn)行偽裝?”
偽裝?
哦,對了!
武明德拍了拍腦門,差點忘了這重要的一茬。
“全軍停止前行,原地使用易形符?!?p> 易形符是巽為了此次交戰(zhàn)特意制作的特殊功能符陣,說白了就是一種迷惑靈覺視覺的符篆。
一千騎兵停下腳步,紛紛取出一枚符陣激活,下一刻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在云云驚詫的眼神中,他們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名著天青色甲胄的云家軍,這在眼皮子下發(fā)生的變化,居然連她也難辨真假,端得神奇。
“這是……”
武明德嘿嘿一笑,解釋道:
“巽長老說了,這一戰(zhàn)不能讓五族知道我們武家參戰(zhàn),一切為了后續(xù)計劃!”
云云目光里流露出癡迷,微微點頭。
隊伍再次啟程,不多時便來到城下一公里處。
這個距離正好在對方弓箭手射程之外。
兩軍遙遙相對,以武者的眼力,彼此能看到相貌。
武明德踏馬上前,在祁俊眼里,錚亮的天青色甲胄熠熠生輝。
“城頭守將何人,報上名來,我云家不殺無名之輩!”
好生猖狂的鼠輩!
五族將士憤憤,瞪著雙眼要殺人!
祁俊知道這是對方的激將術(shù),冷冷回道:
“小子,三階實力也敢猖狂,本皇若是愿意,一根手指就能攆死你。要進(jìn)攻就進(jìn)攻,哪來那么多屁話,如果不敢打,就趕緊滾!”
“哈哈!”
“滾吧!”
……
五族士兵笑聲隆隆,士氣大增!
武明德郁悶不已,對著云云聳了聳肩,道:
“失敗了!這家伙沒那么傻!”
他上前叫陣,以三階實力示弱,本想著激對方主將出城,再令補家高手將之擊殺,那樣一來守軍群龍無首,會給自己一方減輕不少負(fù)擔(dān),可惜五族守將不吃這一套。
云云俏臉上并沒有失望,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無妨!既然計謀無用,武將軍便開始攻城吧!”
武明德點點頭,臉色瞬間認(rèn)真起來!
抬手一指前方,朗聲道:
“全軍聽令,射神炮陣!”
嘩啦!
騎兵自動散開,相互間隔十米,然后紛紛跳下鱗馬!四人一組組成一個矩型!
云家人距離千騎百米有余,此刻一個個好奇瞪大雙眼,不清楚這些整天臉上掛滿驕傲的家伙們要干什么!
對于武家騎兵,他們雖然感激對方援助之情,但天天看著一個個鼻孔朝天的家伙,任誰脾氣再好也心里不舒服。
今日這一戰(zhàn)云家族士盼了很久,卻被這千人搶去了!
這對仇恨滿腔的云家男兒來說多少有些憋屈,如今大戰(zhàn)在即,倒要看看他們?nèi)绾慰邢逻@座巨城。
城頭上,五族將士見敵人嚎了一嗓子被懟回去就焉了,不攻城卻擺出一個莫妙奇妙的陣勢,紛紛搖頭嘲笑。
“這些慫卵,要是改變一下站位就能把拒中城弄塌,還要老子這些士兵做甚?”
“嘿~對面將領(lǐng)腦子有坑吧!”
……
祁俊目露沉思,靜靜觀看城下。
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但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靜觀其變吧!
就不信他們隔著一公里還真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武家族士擺好陣型,武明德緩緩舉起手臂。
族士見狀,四人小隊中有一人摸了摸手腕,一道道白光接連閃過,隨后一座座造型奇異的帶管筒小車出現(xiàn)在四人中央。
“這是……”
云云美眸一瞪,眼中一片駭然。
她看道了什么?
250枚空靈鐲!
是幻覺嗎?武家什么時候如此富有了?
那可是空靈鐲!
他們是魔鬼嗎?
無數(shù)不可思議的念頭填充腦海,讓這位云家大小姐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那是……”
祁俊雙眼怒突,這一刻,不詳?shù)念A(yù)感更加強烈!
他跟云云不同,關(guān)注點不在空靈鐲上。而是在那一架架造型詭異的小車上。
黑洞洞的管筒令他頭皮發(fā)麻,總感覺要大禍臨頭一般!
“全體成員提高警戒!”
面對未知手段,他不得不提高警惕發(fā)布命令,但內(nèi)容也僅此而已。
小車落穩(wěn)后,就見那四名武家族士動了起來。
一人取出一顆藍(lán)光湛湛的藍(lán)晶塞進(jìn)管筒里,另一人抓住小車一側(cè)的鐵桿前后推拉旋轉(zhuǎn)方偉,還有一人搖動一個輪子,隨著他搖動的方向轉(zhuǎn)變,管筒時高時低。
最后一人取出一枚光澤暗淡的符陣,嚴(yán)陣以待。
250個小隊動作如一,顯然是練習(xí)過多次的。
武明德回身看了一眼,點點頭,再次轉(zhuǎn)向拒中城時,眸光陡然變得冷冽。
舉起的手緩緩落下!
這是一個信號!場中無數(shù)人都知道這一點。
但對這個信號到底意味著什么,至今一頭霧水。
而下一秒之后,他們終身難忘!
隨著手掌落下,250道符陣亮起光芒,然后被那名族士塞入管筒后方的一個孔洞中。
嗡嗡!
小車似乎輕微抖動了一下,也可能是大家的錯覺。
僅僅過了一秒,甚至更短!
250架小車紛紛亮了起來!
不!確切的說是它們的管口亮了起來,接著一道拖著長長尾焰的光球如離玄之箭,驟然飛向千米之外的城墻!
突!
突突!
突突突!
無數(shù)輕微的噴吐聲響起,如果巽在這里,一定會以為過年時煙花噴渤的脆響,必然為之著迷。
250聲響連成一串,旖旎的光連成一片。
如同流星雨,爭先恐后飛向城墻!
直到此刻,直到光球在眼中不斷放大,來自直覺的危機感將祁俊驚醒,駭然驚叫出聲。
“快!舉盾!”
但士兵的反應(yīng)如何快得過炮彈,加上藍(lán)晶拋行的軌跡,只有零星幾人成功阻擋。
這一刻!
璀璨的煙花并著巨響!
轟!
轟轟!
轟轟轟!
振聾發(fā)聵的大爆炸將城墻頂淹沒,無數(shù)士兵被爆炸沖擊波拋飛,殘肢斷臂如同破爛四散飛濺。
城墻開裂,女墻坍塌!
大片大片的士兵掉落下城墻摔成肉泥!
血肉碎片紛飛,滾滾黑煙升騰!
眨眼間,城墻上變作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