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一愣。
那個人站在海灘上，正看著海面發(fā)呆。
云渺愣愣地看了他好久，直到小攤老板叫了叫云渺，“看那么久啊。”
“我……”
“光看有什么用，上去追啊！年輕人，害羞什么？”
“……”
這位老板，你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
經(jīng)他這么一說，云渺還就傻愣愣地向著那個背影走了過去。
在距離還是七八米的時候，云渺停了下來。
從她的角度來看，已經(jīng)能看到他的側臉。
云渺心怦怦地跳，似乎就要跳出來了。
最后云渺沒有繼續(xù)上前，卻是轉身走了。
在云渺走后不久。
言非才把視線從海面上收了回來。
這時，那個小攤的“小老板”拿著一杯熱飲走向了言非，“給。”
言非接過，“謝謝。”
“剛才有個女生一直在看你哦，不過她很不好意思，都沒敢太靠近你?！?p> “……”
言非喝了口熱飲，“這是什么？”
“玫瑰烤奶?！?p> 言非：“你要是把精力多放點在飲品上，你賣的飲品就不會這么難喝了?！?p> “……”
“給你免費喝，你還挑，我這可是賣二十塊錢一杯的！”
“賣兩塊錢，也沒人想要買?！?p> “哎你！那你就別喝了！”小老板有些生氣。
“行了，別鬧了，叫你哥過來，我和他說點事情。”
“我哥他說太冷了，他要在爐子旁邊不離開，你要談事的話，就親自過去找他吧?！?p> 小男孩說完就跑了。
言非轉了個身，往小攤過去。
在小攤旁邊還有個商品屋子，言非走了進去。
因為天氣太冷了，沒什么人來海邊，商品小屋里并沒有什么客人。
而老板，是個二十來歲的男人。
先進來的小男孩和他抱怨，“哥，他說我煮的奶茶難喝！我那手藝可是你親自教的，怎么可能難喝！”
真正的老板嘆了口氣，“你肯定又改配料了?！?p> “我沒有。”
老板：“那你加了多少糖？”
“加了……”小男孩頓時心虛了下來，“好吧，我知道錯了?！?p> 小男孩見言非進來了，有點心虛，便道：“我我我……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就跑了。
老板看向言非，“隨便坐?！?p> 言非環(huán)視了一圈，也就只剩一個凳子了，還隨便坐？
言非放那杯熱飲放到桌子上，坐了下來，“想和你聊聊關于L組織的事?！?p> “怎么？查到我是L組織的頭，想要除掉我？”
“是有這個想法。”
“……”老板無奈笑了笑，“云渺，這回，是最后一次了吧？”
言非冷冷地看著他。
“這么久了，一切，也該結束了，而這一切，最初的起因是什么呢？”老板靠在椅背上，語氣輕松，“最初啊，世界的空間發(fā)生扭曲，云渺最靠近扭曲點，她就被卷了進去，她本該在第一次空間發(fā)生扭曲的時候就死了的，可是，你為了救她，也卷了進去。”
老板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又嘆了一口氣，“隨后你們就被卷入了因空間扭曲造成的循環(huán)世界。在空間循環(huán)世界里，世界是循環(huán)的，人事物發(fā)展也是，只是時間有前有后，但最終都會走向循環(huán)終點，也就是起點?！?p> “云渺重生了多少次了，你還記得嗎？”
言非沒有說話。
“我也沒特別記過，得有上萬次了吧？”
言非仍舊不語。
“空間扭曲，造成重生的人越來越多，但空間不斷扭曲，也是云渺不斷重生的原因，所以得修復空間扭曲?！?p> “云渺重生第五回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原因，于是她不斷尋找辦法，試圖修復，可惜，人類，其實是很脆弱的，怎么可能修復得了？而且，她也只有一個人，哦不對，她有個很大的幫手，你?！?p> “你幫助她在每次重生的時候，就將空間修復一點。如此，也就重復了……上萬次？”
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其實，她也可以不必費那個勁兒，不是嗎？無限重生，就等于有無限的生命，盡管重復，但她經(jīng)空間扭曲多了，時常失憶，失去記憶，就像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她忘卻了前塵，可以走另一個方向，這種情況像什么，像……喝了孟婆湯，就像人轉生來世一樣。”
“也因此，她后來并記得自己到底重生了多少回，也忘了L組織其實是她和你一起組建的，以及X，是分部。”
“云渺只有在重生的時候，才能有機會修復空間，而讓云渺重生，則必須讓云渺死亡?！?p> 所以，每一次的決定，都是痛苦的。
“空間不穩(wěn)定，時間緯度也不穩(wěn)定，所以上一個循環(huán)里，云渺看到了幾千次之前，自己留下記錄?！?p> “空間扭曲修復其實也勢在心行，就算云渺不修復，也會有受不了無盡重生的人來，只是等到別人來的時候，世界都不知道已經(jīng)亂成什么樣子了?！?p> “你同云渺不斷重生，記憶一樣有過受損，很多事，你都想不起來了吧？”
“云渺這回，也是失去全部記憶，當然，將來有可能會恢復，但我卻希望，她不會想起那些過往。至于你，想不想起來，無所謂。”
“……”
言非看向那么老板的臉。
那位老板的臉，與言非的，長得一樣。
言非：“你真是我嗎？”
“言非”點頭，“是啊，我當然是你，所以我對你的態(tài)度，你應該很能了解才是?！?p> 言非，當碰上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可是毫不客氣的呢！
小男孩這時候也回來了，他也有不耐煩了，道：“你們也真是夠了！都是同一個人，至于這樣嗎？”
“言非”摸了摸他腦袋，“這脾氣，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p> 小男孩拍開他的手，“你們到底聊完沒有？我在外面等那么久，快冷死我了?！?p> “言非”：“你其實可以進來的。”
“……”
“言非”咳了兩聲道，“我之所以對他態(tài)度差，還不是因為他還沒有追到你媽媽嗎？速度這么慢，不像我，也不是我?！?p> 小男孩：“……”
“言非”即是言非，而這個小男孩，正是是言寶寶，長大了些的言寶寶。
“也沒什么要說的了，反正他自己也會知道一切事情。”
“言非”看向言非，“我們是空間扭曲，殘留的影子，很快就會消失。”
“這間房子也會消失，”長大了些的言寶寶道，“凳子也會，所以，你要不要先站起來？”
“……”
連兒子也……
言非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言寶寶：“等房子消失了，也會很冷，你，好自為之吧。”
言非：“……”
“言非”給了兒子一個“說的好”眼神，“不錯?！?p> 言寶寶：“哼。”
“言非”：“云渺，就拜拜你了。”
說完，“言非”二人，化為虛影，連同這個商品小屋，一起消失了。
至此，世界空間穩(wěn)定了下來。
而他們，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而此后，他們將不會再有遺憾。
…………
云渺拉著一個行李箱，又回到了海邊。
她原本已經(jīng)打車走了，可是，像是有一股力量似的，又將她拉回了海邊。
“咦？這里的小屋哪里去了？”云渺感到奇怪，明明離開前還看到有，“連熱飲也沒有了。”
云渺正感到奇怪，疑惑之際，就看到了言非。
言非沖她一笑，并向她走了過來，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