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歌
露霜看著有點發(fā)愣的陳默，內(nèi)心里閃過無數(shù)場景，有陳默嘲笑她的場景，有怒斥地站起來離她而去，像她之前那樣被拋棄在一邊，她突然害怕地想哭出來，內(nèi)心里的恐懼讓她差點暈過去。
陳默也急忙回過神來，看著眼角仿佛帶淚的露霜，陳默急忙擺手說道：“我剛才只是在想怎么回答你這個問題而已，不是不想回答?！?p> 露霜點了點頭，一句不言。
陳默以為露霜生氣了，陳默覺得女生的怒氣總是很低，動不動就生氣，像陳燕，動不動就生氣的要發(fā)瘋，雨涵也老是生氣，哪怕是大了的老妖婆，也老是生氣，大多數(shù)在陳默看來就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陳默剛開始并沒有在意，但后面人家看你的眼神仿佛要殺掉你一樣，每當這個情況，陳默一般都會道歉一下，有時候?qū)嵲跊]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陳默淡淡的嘆出一口氣，整理好思緒說道：“這個世界總有人要離開，這個世界有形形色色的過路人，有的人進入了你的世界，有的人只不過是車水馬龍里的一個修飾而已，無論好與壞，但你總是要遇到，無論那人對你印象如何，但他終究是存在了你的記憶碎片里，記憶隨著時間的成長而磨滅掉很多人，但當你老之將至的時候，你遇見過的人都會像幻燈片一樣在你的腦里浮現(xiàn)?！?p> “也許你會笑，會哭，會覺得愧疚自己的一生，但無論怎樣，你還是記住了那些被你遺忘的人?！?p> “我不會忘記你的，至少潛意識不會。”陳默鏗鏘有力地回道。
但陳默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里學(xué)到的一件事，無論說什么都不能說得太滿，說大話的人往往不會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陳默忽略了一件事，現(xiàn)在的露霜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所以他剛這么說，很有可能一年時間，或者只需兩三個月，他就會忘記她，游戲會代替露霜不存在的空缺，誰都一樣，無論是不是游戲，都會代替你那失去的空缺，親人，好友，情侶，都是如此。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誰死去而不存在，不會因為誰的突然離開而變得不再運轉(zhuǎn)，有的人離開，自然就會有人加入，這是空間填充法，也叫孤獨的孤島小孩。
露霜聽完很高興，她就像未見過風(fēng)雨的小孩一樣，聽著美妙的語言會產(chǎn)生幻想，聽到漫罵聲會質(zhì)問自己是否真是如此，會傷心，也會微笑，不知道人間險惡，不明白人們對她到底是有何居心，當陳默青年時再回頭一想時，想到自己第一次和露霜見面時的場景，恐怕他會忍不住感慨，一個女生會和只見過幾面的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就不怕那人壞一點，然后把她拐了嗎？陳默想不明白，也許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但當他想起露霜那張?zhí)煺鏌o邪的臉時，陳默好像又知道了答案，每當陳默想到這里時都會輕輕一笑，然后回頭，回到自己的生活世界里。
陳默看著一臉享受的露霜，好像她得到了什么特別的禮物一樣，陳默忍不住一笑，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雨涵和陳燕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旁邊，雨涵看著臉頰有點紅彤的露霜，忍不住鄙夷的對著陳默說道：“調(diào)戲人家未知世界的天真女孩，你還真厲害?。 ?p> 陳燕也忍不住白眼道：“惡心！”
陳默差點就要被“萬箭”穿死，連忙說道：“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雨涵和陳燕白了白眼，那一張張是一點都不信的臉讓陳默差點要磕頭。
陳默沉默著頭，內(nèi)心無語。
這時，露霜扯了扯陳默的衣袖，說道：“你會唱歌嗎？”
陳默一愣，說道：“還好吧，應(yīng)該會一點點?！?p> “那能不能唱一首?！敝灰娐端従彺蜷_放音器，顯然是要記錄下陳默的歌聲。
陳默突然羞恥起來，果然說大話是很傻的行為，陳默很想反悔，誰知雨涵和陳燕也在旁邊說想聽聽。
陳默羞恥的差點想逃離。
露霜打開錄音器的開關(guān)，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陳默。
陳默呼出一口氣，他的真的很不想唱，特別是在有人看的情況下，但……看著露霜那渴望的表情，陳默居然又不好拒絕，突然，陳默居然在內(nèi)心里妥協(xié)了。
陳默清唱起來，手里打著不太合節(jié)奏的節(jié)拍，這是他在網(wǎng)絡(luò)上學(xué)得，但也只會了點皮毛而已，只聽他唱道：
我們像天使一樣看著對方。
幽暗的世界里。
我向你示意。
你傻愣愣的看著我。
我們奔跑著。
穿過了密林的深林。
找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迷戀。
你知道我愛你。
我知道你知道。
我們像彼岸的花一樣。
默默守護著對方。
但總有一天我們會像（）一樣離開。
我們天各一方。
在迷離的幻夢里深愛著對方。
我知道你知道。
就像我知道你愛著我一樣。
我終將倆離開。
愿我們在各一方。
……
雨涵大驚道：“自己寫的？”
陳默尬笑道：“還好。”
露霜滿意地點上關(guān)閉器，陳默第一次從陳燕的眼里看到了欣賞。
陳默會記住這一天的，因為這不僅僅是他突破勇氣的一天，也是為未來見過污穢里唯一的希望與信仰。
在回去的道路上，雨涵問陳默：“你有想成為一個音樂家嗎？你唱歌雖然不好聽，但你的詞寫得不錯?！?p> 陳默尬笑道：“我能說你在夸獎我嗎？”
就連陳燕都說道：“其實唱得還可以?！?p> 陳默輕輕一笑。
露霜打開錄音器，里面放出陳默的歌聲，陳默一聽，差點就跌倒在地面上，這簡直是當初社死，雨涵和陳燕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露霜也在后面發(fā)出咕咕般的笑聲，陳默沉著頭，內(nèi)心里卻也是陽光彩虹。
雨涵，陳燕和露霜居然都呆在了雨涵家里，陳默沒有問露霜為什么也要和她們同流合污，女生的世界他沒辦法過問。
隨風(fēng)而騎的陳默眺望著遠邊的大山，那里有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鐵軌，是村里人和外界唯一真實的交流工具。
看著轟隆隆的火車駛向遠方，我知道有人要背井離鄉(xiāng)了。
看著火車緩緩向他奔來，他知道，在外漂泊的浪子該歸鄉(xiāng)了。
陳默沒有馬上回家，反而去了網(wǎng)吧里，陳默看著隨車搖擺的志通，等了一會，十幾秒過后，志通怒摔耳機道：“艸，卡我飄！”
陳默這時說道：“幫我開臺機，一個小時就行。”
志通轉(zhuǎn)過臉看了眼陳默，道：“21機”。
陳默一笑，開機需要一點時間，而且農(nóng)村里的黑網(wǎng)吧網(wǎng)是真的卡，在這空閑時間里，陳默對著志通問道：“我哥來了，你們聊了什么啊?！?p> 志通好笑地說道：“大人的事，你別管?！?p> 陳默差點就笑噴了，忍不住譏笑道：“怎么，大人的定義是不是長得比較高，還是？”
這話是志通以前懟一個家長的，當時那家長的孩子天天來他們網(wǎng)吧里玩，被抓父母抓了，那父母就在這里鬧，當時志通可謂是一騎絕塵，宛如神將在世。
志通卻聽得尬得全身發(fā)麻，也突然笑道：“好小子，懟人還真有你哥年輕時的模樣，其實也沒聊什么，就是勸我出去而已，也不是什么說不了的大事?！?p> 陳默看了看寥寥無幾的網(wǎng)吧，忍不住說道：“昨天的那三個也走了？”
志通輕輕地回了句：“嗯?！北愦蛩愦魃隙鷻C繼續(xù)玩自己的飛車。
陳默忍不住嘆息道：“我們村里越來越空了，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孤寡老人和破舊的瓦房。”
志通聽完，也忍不住說道：“沒辦法，村里實在賺不了錢，而且工作崗位少，不是以前，還有礦產(chǎn)和煤產(chǎn)挖?！?p> 陳默沒有再提問，對于過去的日子，他不知道，雖然內(nèi)心里有點渴望去了解，但又怕那是一個不太友好的經(jīng)歷，會傷害人的心靈，所以陳默一直沒有問。
陳默坐在網(wǎng)吧里玩了起來，他也沒有特別玩什么，打開qq，將手機里的外掛低價賣出去，這是群主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陳默有一些熟客，雙方都比較信任，陳默只要賣出一個就能得百分之六十的錢，差不多有六塊。
這些外掛其實可能并不光彩，來源可能也很有問題，但對于陳默來說，能賺錢，只要不是違法亂紀，他就覺得可以試試看。
很快，陳默就在qq上賣了一個《洛克王國》的等級外掛，這個外掛就是刷等級，被封的風(fēng)險極低，所以陳默很保證地說：“放心不會被封的?！钡鋵嵾€是有被封的概率的，而且陳默的網(wǎng)絡(luò)群里就有人被封，不過這些當然是不可能說出去的，不然怎么可能賣得出去呢。
正當陳默將四塊錢給了群主，群主回以微笑的表情，正當陳默要繼續(xù)賣時，陳默的耳機突然被打掉，凱歌眼睛里仿佛要殺人一樣，說道：“怎么賣外掛？”
陳默一臉驚訝地看著凱歌。
凱歌一臉猙獰的說道：“最近的法律里可是明確不能出現(xiàn)這種破壞網(wǎng)絡(luò)行為，你如果被抓可是要被抓進牢里的！?！?p> 陳默尷尬道：“應(yīng)該不至于吧?！?p> “很多犯罪的人都是這樣想！”凱歌怒斥道。
凱歌坐在陳默旁邊的空位上，將可樂放在陳默的桌子上，然后打開自己的可樂喝起來。
陳默也打算不賣了，倒不是旁邊有凱歌感到害怕，只是覺得也許真的不對，既破壞了游戲平衡，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陳默打開可樂，喝了起來，好笑地對著凱歌說道：“要不要來比一比飛車，也許你還真贏不了我呢！”
凱歌笑了，大聲對著志通說道：“把我那臺的機續(xù)費轉(zhuǎn)到這里。”
志通比了個ok的手勢，凱歌忍不住說道：“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秋名山車神，什么是車王！”